第34章 合情合理的要求
海鳥盤旋在藍天。
風吹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午後的陽光正好，穿過窗戶，落在地上，恰好將展廳分割成兩塊——一半光明，一半陰影。
拉斐爾站在光明中，肩章，胸口的勳章，還有衣服的金邊，在陽光中熠熠生輝。他仿若神祗一般站在那裏。
“拉斐爾將軍，我不理解一件事。”段小夕開口，她的聲音有一點幹。
“你說。”
“列恩·達德尼昂，13歲，一個孩子，他必須死嗎？”
“那並非我的本意，那是個意外。”
段小夕看著拉斐爾的眼睛，和列恩，和萊特一樣的藍色眼睛，卻又完全不同，那是一雙軍人的眼睛，堅毅、冷酷、具有意誌力。
“他叫我小夕姐。”段小夕將刀向下壓了三分。
拉斐爾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精神力灌入長刀，刀身亮起，段小夕向前一躍，一時間，半空中刀影絢爛，仿若有千萬把刀，在同一瞬朝拉斐爾身上砍去。
拉斐爾抬起了手，他往空中一抓，他抓住了刀刃。
段小夕順勢踩在長刀上，在空中變幻了招式，雙腿往拉斐爾頭部絞去，拉斐爾後退一步避開。段小夕的腰部趁勢向下一彎，手抓住刀柄，把它從拉斐爾的手中抽出，然後刀尖向下，點在地麵上，借力向後一跳，刀向前劃出半個圓弧，接著半蹲在地上，擺出防禦的姿勢。
“十年後，你可與我一戰。”拉斐爾評價說，“但是現在……”
“加上我呢？”莎菲娜一步一步走到段小夕的身邊，她拉住了段小夕的手，把她拉了起來。
“改造人？”拉斐爾搖了搖頭。
“我想試試看。”莎菲娜話音未落，她和段小夕同時向拉菲爾發動了攻擊。
段小夕的招式華麗又不乏淩厲。莎菲娜的每個動作，都簡潔帶著殺意。她們配合的很好，紅白的身影交錯飛舞著，戰鬥著，一時間拉斐爾脫身不出。
卡洛兒從拉斐爾身後走出，趁著空隙，走到存放殘片的展櫃前。她伸出手，想要將殘片拿出的時候，墨藍色的格鬥刀，驟然早她瞳孔前放大，她的手一縮，看到刀刃正砍在她的手剛才的位置。
“你，你是誰啊？”卡洛兒連退了兩步。
她看清楚了眼前的少年。
很瘦，半長的頭發紮了起來，五官輪廓清晰，有一種散漫的精致感。
“這本來就是比呂克人的東西。”卡洛兒說。
“你代表不了比呂克人。”
“我能。”卡洛兒仰起了頭，她的眼睛中寫著驕傲，“我是現在唯一一個覺醒了天賦技能的比呂克人，我有資格拿回我的東西。”
“你想要體驗一下我的天賦技能嗎？”卡洛兒眯起了眼睛。
緊接著，洛英感覺到空氣凝固了，黑色的潮水向他湧去，一下又一下地，用力地衝擊著他的身體，纏住他的四肢，漫過他的頭頂，窒息……
他的眼皮跳了一下。黑紅色的精神力再本源中緩緩地流動。他睜開了眼睛。
他抓住了卡洛兒的手，“不過如此。”
卡洛兒愕然。
洛英用另一隻手，拿出了傳承石的殘片。黑色的，上麵的線條縱橫交錯，很硬，看不出是什麽材料做的。
莎菲娜和段小夕向後跌在櫃台上，喘著氣。
莎菲娜捂住腰，似乎傷到了那裏。
拉斐爾看著洛英：“放開我的女兒。”
洛英放開了手。卡洛兒快步躲回拉斐爾的身後。
“學生？”拉斐爾問。
洛英點了點頭。
“你效忠於達德尼昂家族嗎？”
洛英想了想，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是誰嗎？”
“拉斐爾將軍，帝國第三軍團主帥，當代最強的機甲戰士之一。”洛英回答。
“那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洛英沒有回答，他把殘片舉在麵前，反問：“將軍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那？以將軍的身份，不要說是一塊公開展覽的比呂克人傳承石殘片，就算是整個機甲博物館，將軍開口要了，總有人，總有辦法，會把它獻給將軍的。不是嗎？”
“因為，很有趣。”拉斐爾回答了洛英的問題。
所有人，包括卡洛兒，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拉斐爾。
“類似於，旅途中增加一點趣味節目。”拉斐爾解釋了一下，表情平靜中帶著幾分閑適。
——
周琛拉下控製台的操作杆。
屏幕上顯示能量罩狀態的數據條迅速的變短。
——
“整個達德尼昂家族，都是您的玩具嗎？”洛英輕聲問。
“我要求的不多。”拉斐爾的眼眸中泛起幾絲情緒，“我和羅伯特大公，提過了這個要求。讓他代表達德尼昂家族，承認達德尼昂家族對我的母親犯下的罪行，公開道歉。”
“這不可能！”莎菲娜說。
段小夕垂下了眼睛。
“是的，羅伯特大公拒絕了我。那麽，我隻能找一個願意同意我要求的人，讓他來做達德尼昂的家主了。”拉斐爾攤了攤手，“誰讓丹尼爾運氣太好呢，沒等我找他麻煩，便自己死了。”
“小男孩，你覺得我的要求過分嗎？”拉斐爾盯著洛英的眼睛。
“合情合理。”洛英回答。
尖銳的警報聲響起，蓋過了洛英的聲音。
“我，我的幻陣，能量罩關閉了！”卡洛兒尖叫了起來。
同時，拉斐爾手上的手環震動了一下，他收到了一條信息。他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第七戰線出事了！達德尼昂家族動的手？”
他的臉色一下陰沉了起來。
“拉斐爾將軍，可能您還不夠了解達德尼昂這樣古老的家族。”莎菲娜站了起來，脊背挺直，“在您把整座島隔離起來的時候，您同時隔離了您自己，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們一直在演戲？”
莎菲娜搖了搖頭，“半個小時前，我才找到可使用的通訊頻段。但害怕會驚動您在外麵的布置，我一條消息都不敢發出去。”
她扶著腰，淺淺地笑著，“這裏是格羅裏城，達德尼昂家族的格羅裏城，希望今天您在2號島上玩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