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母星的星座文化
“我們是鄰居，從小玩到大。”
妮可微微轉頭，看著洛英的側臉，她的睫毛輕輕顫抖著，“那時候，他瘦瘦小小的，很安靜，和別的男孩不一樣。”
“是嗎？”
妮可歎了口氣，“我喜歡往外跑，參加各種社團活動，看到了更大的世界，比呂克人需要我。”她抬手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他整天的呆房間裏，擺弄那些儀器，還有瓶瓶罐罐，我以為……”她咬了一下嘴唇，“我現在才意識到，或許他曾經希望我生下那個孩子。”
“因為，他發明了那個技術嗎？”
妮可點了點頭，“他很親近你。”
她伸手想要觸摸洛英的臉頰。
洛英瑟縮了一下，後退一步。
他閉上眼睛，黑紅色的精神力在識海中輕輕一跳。
幾秒種後，洛英睜開了眼睛，他很認真地說：“維達老爹，看到的世界比你大。”
“什麽？”妮可皺起了眉頭。
“你覺醒了天賦。”洛英用的是肯定句。
“是……”妮可遲疑了一下，接著點頭承認了，“隻是一點點暗示，放大了負麵情緒，你怎麽發現的？”
“我，比較怕死，到了陌生的地方，不敢亂跑的。”
“你……”
“我回去了，妮可夫人。”
說完後，洛英便轉身離開了天台，他順著來路，找到了包間，推開門，包間裏麵空無一人。
他的36寸的銀色行李箱靠在窗沿下的牆壁上。洛英咬住了嘴唇，他吃力的，一點一點的挪了過去，然後靠著行李箱，坐在了地上。
他仰起頭，燈光落在他的眼中。
小喬治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手裏拿著兩瓶黑霜酒，歪著步子走到包間門前。查爾斯走在他身後。
小喬治一腳踹開了門，接著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洛英。
“你回來了啊！”他隨意地說了一句，“二樓餐廳不錯，維達和瓦倫還在戰鬥。”
洛英看著小喬治，像是不認識他一般，看著他。
“喂喂喂，你怎麽了？”小喬治走到洛英麵前，蹲下來，和他平視，“被人欺負了？誰？”
洛英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側頭躲開了小喬治的視線，“你們，沒走啊。”
“是你在莫名其妙鬧脾氣好麽。”
“我沒鬧脾氣。”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就是在鬧脾氣嘛！”
“我！沒！鬧！脾氣！”洛英轉過頭，大吼一聲，他對上了小喬治的視線，看到了小喬治眼中的笑意，他低下頭，聲音也低了下去，“妮可夫人會心理暗示。”
“呀，你發現啦，洛英真厲害。”
“我不是小孩子！”洛英撅了撅嘴。
“那我帶你去餐廳吃晚飯好不好？那裏有好大隻好大隻的天鳳蝦。”
“我說我不是……”洛英抬高了聲音，這時維達和瓦倫也走進了包間。
“不是什麽？”維達問。
洛英再一次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維達也在洛英麵前蹲了下來，他摸了摸洛英散開的頭發，“我們也著了妮可的道。”
“是嗎？”
小喬治攤了攤手，“你維達老爹見了舊情人，激動的啥防備都沒了，”他轉頭看了瓦倫一眼，“這大個子一看黑武士就沒腦子了，查爾斯麽，他眼裏隻有他的手術刀，”小喬治搖了搖頭，“我麽，一看就不著調，我在一個13歲的孩子麵前胡扯什麽海瓜子喲，考試又不考，是吧？”
“我馬上就14歲了。”
“還有幾天？”維達問。
洛英咬著嘴唇，“17天。”
“8月3日，獅子座。”查爾斯突然說。
洛英有些愕然的看著他。
“母星的星座文化。”查爾斯解釋說。
洛英覺得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他揉了揉眼睛，笑了起來，他看著小喬治，他一翹一翹的山羊胡子，看著瓦倫，他臉頰上的傷疤，看著查爾斯，永遠低著頭的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查爾斯，最後是維達老爹。
頭發胡子亂七八糟的，胖乎乎的的維達老爹。
“我餓了。”洛英說。
維達拉住了他的手。
手上傳來粗糙的，有力的觸感。
他站了起來。
——
第二天，洛英是被呼嚕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睛，覺得雙腳有點嘛，往下一看，小喬治的一條腿壓在他的大腿上。維達老爹躺在不遠處，查爾斯橫在了門口，瓦倫半個身子躺在**，半個身子拉在地上……
洛英揉了揉太陽穴。
他依稀想了起來，他們陪著他去吃晚飯，中途金發製服女子把房卡給了他們，晚飯後他們在小喬治的房間裏聊天，沒錯，他們喝酒，聊天，他在一邊聽著，然後……似乎便睡著了……
洛英把雙腿從小喬治的腿下抽了出來，站了起來，走進衛生間。
當他擦著頭發走出來時，查爾斯也醒了。
“浴室地上有一點濕。”洛英說。
“嗯。”查爾斯應了一聲，接著他用腳尖踢了踢小喬治的身體，再一步跨了過去，然後再走進衛生間。
窗外很明亮。
雷鳴空間站的白天，到來了。
他們在包間用早飯的時候，妮可夫人再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這次她穿了寬鬆的香檳色的裙子，頭發鬆鬆的挽起，
她淺笑著問：“昨天睡的可好？”
“挺好的。”小喬治一邊咬著煎蛋邊，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今天晚上會拍賣大祭司的權杖。”妮可說著，她飛快地看了維達一眼。
維達專心地喝著拌了營養粉的粥。
“你確認收貨讓我們走就行。”小喬治咽下雞蛋，擦了擦嘴。
“我希望，你們幫我把貨劫下來。”
“什麽？”維達抬起了頭。
妮可拍了拍手，金發製服女走了進來，妮可介紹說：“她是薇薇安。”
薇薇安朝他們行了個禮。
“當買家離開雷鳴空間站一定距離後，我會把他的坐標發給你們，劫下權杖後，你們隨便什麽地方把薇薇安放下就行，她會把權杖帶到它應該去的地方。我和馬丁的交易，這樣才算完成了。”妮可雙手交疊壓在桌子上，“小喬治船長，飛翔女巫號，不會讓我失望的，是嗎？”
“傭金不夠。”
“昨晚，你們可是喝了三瓶120年的金鑽黑霜酒。”妮可臉上的笑容不變，“喜歡的話，我送你一箱。”
“成交。”小喬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