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蔓延的愛因茲貝倫城,衛宮切嗣和愛麗斯菲爾拿著族長剛剛交給他們的劍鞘。

劍鞘是黃金質地,裝飾著攝人心魄的藍色琺琅,如同人世間最高貴的皇冠,其中雕刻著失傳已久的妖精文字,這是亞瑟王的劍鞘,但衛宮切嗣卻一點都不滿意。

對於衛宮切嗣來說,這種忠貞騎士道的亞瑟王是非常難以應付的類型吧,如果是Assassin或者Caster反而更適合自己。

“真是美麗呢!”愛麗斯菲爾讚歎道,讚美著劍鞘的華麗與高貴。

“終歸隻是一個工具而已,Servant也是一樣,對Master來說也是一種工具……若是對此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的家夥,是不可能在這場戰鬥中勝利的!”帶著冷酷的話語,衛宮切嗣如是道。

突然,一個電子聲音進入兩人的耳朵中。

“終於到了!”

衛宮切嗣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起裏麵傳來的信息,對於這種正統的魔術家族來說,能讓衛宮切嗣帶著現代的科技品進入這裏已經不容易了。

“這,是什麽東西?”愛麗絲菲爾帶著好奇問道。

“來自潛進倫敦時鍾塔的家夥的報告,我讓他調查參加這次聖杯戰爭的Master的情況。”

衛宮切嗣坐在機器前,熟練的操作起來,愛麗絲菲爾靜靜的陪著他。

“啊。隻有四個人啊,不……應該說是三個人。”衛宮切嗣的臉漸漸嚴肅起來。

“怎麽了?”

“其他人還好說,這個人,言峰綺禮,是一個危險的家夥!”愛麗絲菲爾理解衛宮切嗣的話,對於衛宮切嗣來說,若他說是“麻煩”雖然覺得棘手,但他實際上並沒有看成威脅,但當他下了“危險”的評價的時候……這表明這個人需要他真正的全力以赴來對待!

“不是四個人嗎?怎麽變成三個人了?”對於衛宮切嗣開始說的話,愛麗絲菲爾很是奇怪。

衛宮切嗣皺了皺眉頭,緩緩道:“阿其波盧德的家主被殺了。聖遺物也被搶走了!”

“這……”愛麗斯菲爾吃驚的捂住了嘴!

“這也是個危險的家夥啊……如此明目張膽的在魔術協會的大本營殺死了時鍾塔的講師,而且還是一個貴族,而到現在時鍾塔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恐怕前段時間倫敦許多小家族受到攻擊,也是此人所為……如此的有目的性。”

“看樣子這是一個想介入聖杯戰爭的人……到時一定會暴露出他的真實身份,他也將麵對魔術協會的追殺……這個人不是一個瘋子,準備孤注一擲,那麽就是一個完全計劃好的,胸有成竹的強者呢……”

不過不管是哪樣,都是個危險的家夥,衛宮切嗣最後一句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愛麗絲菲爾聽完後,憂心忡忡。

看到妻子的憂心,衛宮切嗣抱著她的雙肩,“沒關係的愛麗,不管怎樣,都不能輸……我想到了,把最強的Servant的力量使用到最大限度的辦法。”

“嗯!”聽到丈夫話語中的把握,愛麗絲菲爾舒了口氣,安心道:“保存在我這的聖杯之器,我是不會交給任何人的。當聖杯被充滿的時候,有資格擁有它的——隻有你啊,切嗣!”

……

與此同時,在極東之地,聳立在冬木市深山小鎮裏的遠阪宅邸。遠阪時臣也收到了潛入英國的間諜報告。

“肯尼斯竟然被殺了!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魔術師和協會嗎?不可原諒!”遠阪時臣臉現憤怒,對於他來說,若是魔術師死於魔術師之手,那麽是他們技不如人,但現場情況明確顯示,殺死肯尼斯的並不是魔術師,他既有對肯尼斯的氣憤,如此輕易被殺;也有著對於殺人者的憤恨以及……恐懼。

“若是來參與聖杯戰爭的話,絕對不能放過他!……隻要召喚出了那個存在,就一定能……”

對於遠阪時臣的話語,他的弟子言峰綺禮毫不在意,經過這些年的魔術學習,他的內心依然感到空虛,依然沒有自己的目的,他對於遠阪時臣早已不在乎了。

言峰綺禮定定看著衛宮切嗣的資料,他有種感覺:這個人能夠解答他的疑惑。

……

間桐雁夜朝著間桐宅邸的地下走去,途中碰到了間桐櫻。

間桐櫻看到間桐雁夜臉上的恐怖麵容,露出了膽怯。

“……”這對於間桐雁夜來說,恐怕是比身體上的痛苦還要難以接受的吧。

“小櫻,嚇了一跳吧?”盡量擺出和藹的微笑,但這張臉還是有著說不出的恐怖。

“嗯,叔叔,你的臉,怎麽了?”間桐櫻輕輕的問道。

“啊,一些小問題,沒關係的。”盡量保持著微笑,間桐雁夜對於自己的臉,在初看時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何況年幼的孩子。

“還差一點點呢,叔叔我啊,還沒有小櫻能夠忍耐呢。”

“……”

櫻的表情依然是有著害怕,“……雁夜叔叔,好像變了一個人呢。”

“哈哈,也許吧。”間桐雁夜苦笑道,小櫻她,何嚐不是也變了嗎?

在這裏,忍受著蟲子的折磨,受著蟲子的虐待,這會讓她幼小的心靈受到怎樣的打擊?

唯一欣慰的,就是小櫻她在見到自己時,會放下戒心,偶爾對自己說出幾句天真的話,不管怎樣,間桐櫻都把她當做了一個不同的存在。

“……”

“小櫻啊,等叔叔忙完了最近的工作……就帶著凜,遠阪家的阿姨,還有叔叔,我們四個人一起去遠方,一起去玩耍,好嗎?”

“和那些人還能見麵嗎?”年幼的櫻帶著天真以及期待的語氣問道。

間桐雁夜抱著櫻的雙肩,將臉深埋,不讓櫻看到自己眼角的淚珠,但抖動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

“嗯,可以的哦……一定可以的,叔叔保證!”

一定要將你救出去,櫻,一定會的!!

靜靜的抱著櫻,感到自己的身軀不在顫抖,想起了一會要做的事,間桐雁夜輕輕道:“那麽,小櫻,叔叔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拜拜,雁夜叔叔!”

淚水已經幹了,為了拯救小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

間桐雁夜的精神終於忍受住了苦痛,但是肉體已經到達極限!

他的頭發已經變白,肌膚上到處都是疤痕,其他身體部位血色全失,變成土灰色。肉體的崩潰及其迅速,他感到自己的左半身已經有種不聽使喚的感覺,如同一位得了半身不遂的病人。

但不管怎樣,間桐雁夜也算是進展順利,左手上赫然出現了三個令咒的痕跡,聖杯認同了他,這一點卻也出乎了間桐髒硯的意料。

……

當兩儀落踏入冬木市的一瞬間,左手上就傳來一股灼燒的感覺,痛楚來的快去的也快,對於他來說,這點小痛實在不算什麽。

看到左手手背上的三個令咒,兩儀落滿意的點點頭,聖杯已經做出了選擇。

“那麽,需要一個據點,然後就是召喚Servant了。”

冬木市相對於整個島國來說,隻是一個偏僻的地方,小鎮並沒有大都市的繁華,若不是因為地下的靈脈,以及聖杯戰爭,這個地方恐怕隻有地圖上才能找到吧!

由於地廣人稀,冬木市中大的宅院很是不少,通過一些關係,兩儀落找到了一間自己很是滿意的宅邸。

並不如何華貴,但是內部的小院非常大,從這點看很是適合他!

隨意的走進一間房屋,利用搶到的基本魔術清理了一下,兩儀落就準備召喚的儀式。

儀式的工具兩儀落並不需要去搜尋,隻要自己的起源之力的火焰就能夠代替。

利用自己的力量繪製好了陣法,將聖遺物放在中央,兩儀落就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最合適的時間到來!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愛因茲貝倫城,冬木的遠阪家的地下工房,荒郊的密林間,一個變態殺人狂的房間內,這一幕都在上演著!

……

“宣告,汝之身在我之下,我之命運在汝劍上!

如遵從聖杯的歸宿,遵從這意誌、這道理就請回應!

在此起誓,我是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我是傳達世上一切惡意之人!

纏繞汝三大言靈七天,從抑製之輪來吧,天枰的守護者啊!”

感受到法陣對自己身體魔力的吸取,遠阪時臣強忍不適,努力著輸出最大的魔力,直到眼前出現了黃金色的光芒,那光芒中的偉大身姿讓言峰璃正不由得發出囈語:“贏了,綺禮,我們贏了……”

……

身體的壓榨越來越強,間桐雁夜咬緊牙關,腦海中出現小櫻的身影,忍受著無盡的痛苦,漸漸的,不祥的黑色光芒布滿了間桐家的低下,間桐雁夜終於忍受不住的靠在了牆上,劇烈的喘息著,帶著欣喜,憤恨喃喃道:“等著吧,遠阪時臣,等著吧,這都是你的錯……”

……

兩儀落看到麵前陣法亮出了光芒,身體中的力量往外傾瀉而出,不過魔力和自己的起源之力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的東西,這種力量流出對於他而言的確是小兒科,光芒綻放,一個身影單膝跪地,出現在兩儀落的麵前,正是兩儀落之前所需要的……

遙遠的愛因茲貝倫城,看到那個身姿,如同綻放的,最高貴,最聖潔的花朵,帶著肅穆和凜冽,讓人歎為觀止,但衛宮切嗣內心中所擁有的,並不是欣賞和喜悅,而是直衝心頭的憤怒!

“試問!汝可是召喚吾之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