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４０章 同樣的秘密
安靜的會客室中，沈征、雪素、梁滔、仲天明四位巔峰星主慢慢地品著星月聯盟的好茶。
“我對於蟲人的事一直比較在意。”沈征放下了杯子，麵容嚴肅。如今的他，有對仲天明嚴肅的資格。
“新蟲星一役，有多少將士陣亡？”他沉聲問。“平時，又有多少人類死於蟲人之手？”
“沈征兄弟，上位者的事……”梁滔開口，但沈征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柯叔叔也對我說過，說蟲人與人類互鬥，是為了共同促進。”沈征說，“但是否要用這種血腥的方式？我所見到的是人類常死於蟲人之手，而蟲人則一心要製造更強的存在，以消滅人類。他們彼此仇恨著，永遠不可能和平相處。這難道是我們要的？如果想讓星球上的兩大智慧種族互相促進，完全可以用比賽之類的方式。讓他們帶著仇恨互相殺戮，我看不出有什麽好處。”
“如你所說。”仲天明歎了口氣，半晌無語。
“直說了吧。”他也放下了杯子。“其實我是拿蟲人沒辦法。”
“沒辦法？”沈征皺眉。“你指蟲神浮生太過強大，你不是對手嗎？”
“半斤八兩吧。”仲天明實話實說。“他想殺掉我恐怕也得付出大半條命的代價，真拚起來，無非就是兩敗俱傷。”
“他有什麽令你忌憚的東西。”梁滔低聲說。
顯然，他是一語中的，因為仲天明的臉色微微有些改變。
“不錯。”仲天明緩緩點頭。“他掌握了一個秘密，這秘密可以讓巔峰星主得到晉級為星係之主的機會。梁先生，你能明白這**有多大吧？”
“我明白。”梁滔目光一閃。“不過，我隻是一個外人，你願意將這種事讓我知曉，似乎挺奇怪的。”
“因為那機會不可能輕易獲得。”仲天明歎息。“還需要能有機緣，得到更強者的幫助。而浮生信誓旦旦，說他能夠聯絡於更為強大的存在幫忙，但……你知道，有求於人者，是沒辦法硬氣起來的，所以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蟲人不搞出太大的動靜，就……”
“包括殘殺人類，和搞智慧蟲族的實驗？”沈征皺眉。“他們開始做這樣的事，你也不理？”
“這個……”仲天明麵露愧色。“老實說吧，我一心心於修煉，隻想著能靠自己的力量突破極限的話，也就不用再受製於人，到時就能給蟲人一族好看……”
沈征的目光顯示出一抹冰冷之色：“不用等到那時了，現在我們就能給蟲人好看！告訴我，浮生在哪裏？”
“沈征兄弟，對你來說，晉級的機會有的是。”仲天明說，“但對我們老頭子來說，卻已經不多了。我曾將晉級的希望寄托在我偶然發現的五個聖靈遺脈身上，但近二十年過去了，他們仍沒帶給我什麽希望。我相信會有希望，但卻不知我有生之年裏是否能看到。如今，我也隻能指望浮生了。”
他說這話時，聲音低沉，大有大不了一拍兩散拚命的架勢。
“能不能透露一下，那到底是怎樣的機會？”梁滔突然開口。
“這……”仲天明麵露為難之色。
“那機會在你們星係之中，還是在你們星係之外？”梁滔問。
“之外。”仲天明說。他看著梁滔，隱約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總覺得梁滔似乎知道些什麽，或是能幫上自己什麽忙。
“那我就敢大膽猜測了——是不是與遠古家園地球有關？”梁滔問。
“你……你怎麽知道？”仲天明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著梁滔。
“因為我也正打算到那裏去。”梁滔說。
沈征看著梁滔，不大明白他為什麽主動提出這個秘密。要知道，這秘密對梁滔來說可是關係重大，他這樣隨意向別人試探提出，未免有點不合常理。
“你……”仲天明盯著梁滔，臉上顯示出驚愕。“你……你也掌握了那個機會的秘密？”
“就你所知，你們星係中有多少人知道這個秘密？”梁滔問。
“就我所知，僅是浮生。”仲天明說。“但星係太大了，我不能確定其它地方沒有人也知道了這個秘密。”
“是了。”梁滔點頭，看著沈征，苦笑一聲。“我本以為那是絕秘，但卻忘了一件事——宇宙太大了，能人無數，任何秘密都不可能是隻有少數幾個人知曉的機密。”
“所以，你才願意向仲司令透露此事？”沈征問。
“是啊。”梁滔歎了口氣。
仲天明注意到沈征對自己的稱呼變了，他心裏苦笑一聲。
他也隻能是在心裏苦笑。麵對沈征這樣強大的家夥，他隻能順著對方，不敢主動招惹。
“梁先生，您……”他轉向梁滔。不論如何，沒有任何事會比這件事更重要。
“我之所以和沈征兄弟一起來這裏，是因為我們是合作夥伴。”梁滔說，“而我們合作的項目，就是遠古家園地球之旅。我手上的星圖，而沈征兄弟有能讓我們順利抵達的力量。”
“你是說……”仲天明看著沈征，眼中神色複雜。“到達那裏所需要的某種特別的力量，沈征兄弟他已經掌握了？”
“並不是多麽特別的力量。”梁滔說。“那個什麽浮生一直沒告訴你，我想是怕你會自己找到擁有這樣力量的人吧。”
“究竟是什麽力量？”仲天明忍不住問。
“請恕我不能如實相告。”梁滔搖了搖頭。“仲司令，白狼星的事是你們的內務，我一個外人不應幹涉。但……老實說吧，我沒見過任何一個星球上，人類的領導者會與蟲人的領導者和平共處。你是人類的王，不能放任蟲人傷害自己的同胞吧。”
仲天明沒有說話，但老臉微紅。
“實在是不得已。”他說，“梁先生，你的情況與我一樣，應該可以理解吧？”
“正因為理解，所以才打算幫你的忙。”梁滔說。“如今你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勢力，想要平滅白狼星上的蟲人，根本不在話下。至於那個蟲神浮生，有我們幫忙，擊殺他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白狼星是沈征兄弟的家園，如果家園不安，他也不會安心陪我們去地球。所以，我願意讓你加入我們的計劃，一起去地球。但條件是，一定要消滅白狼星上的蟲人之禍。”
沈征有些驚訝地看著梁滔，隱約覺得他的目的絕不止這麽簡單。
“隻是如此？”仲天明疑惑地問。
“隻是如此。”梁滔緩緩點頭。
“好！”仲天明說，“我之所以不敢對白狼星的蟲人勢力動手，隻是因為浮生掌握了那個秘密。但如果不通過他，我一樣可以到遠古家園地球去，那麽我何必忍他？哼，這些年我忍他也忍得夠了！”
“那麽就這樣說定吧。”沈征說，“我們擊殺蟲神浮生，斷了白狼星蟲人最大的依靠。至於其他的大蟲煞之流，完全可以交給那些新晉的星主。他們本來就是五大聯盟的人，各自負責一方，鎮壓蟲人也就是了。”
“沈征兄弟，我知道你會怪我。”仲天明輕歎一聲，“但你這次看我的行動吧！”
沈征微微點頭，對這白狼星的主宰者，既無法敬佩得起來，也無法恨得起來。他看了看梁滔，卻隱隱覺得這位老者與自己間的關係與感情，卻遠遠超過了仲天明。
“今天的慶典就繼續吧。”仲天明說，“我立即返回星球總司令部，親自調查浮生所在，一有消息，我立刻來通知你們，到時我們三人……”
“你們白狼星的事，還是你們白狼星的人自己解決的好。”梁滔一擺手，“你直接通知沈征兄弟，和他一起辦這事也就是了。我留在這裏，享幾天清福。”
“也好。”仲天明一笑，起身向三人告辭後，直接破開一道空間亂流走了。
“梁先生今天幫了我們大忙呢。”雪素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此刻才看著梁滔微微一笑。
“是啊。”沈征點頭，“如果不是您願意將如此秘密的計劃透露出來，給了仲天明以希望，隻怕……我要除去蟲人危機，還要和仲天明有一番爭鬥。”
“我也是私心。”梁滔一笑，“你要是心有牽掛，又怎麽能安心帶我們去地球？而且……”他看著沈征，忍不住感慨。
“老實說吧，沈征兄弟，這幾天裏，我被你的舉動震撼了。我發現做你的朋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要知道到了我這個地位、這個等級，想要交一個真正的朋友幾乎已經沒有可能。但我覺得你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多謝誇獎。”沈征微微一笑。
“而且如我方才所說，也許這個秘密隻是局部小範圍內的秘密而已。”梁滔說，“在無數個人類文明組成的星係之中，可能有許多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正想方設法趕赴那裏。我們的計劃中多一個人，也不算什麽了。再說，人多力量大，地球上究竟是什麽情況現在還不知曉。萬一那裏有無數巔峰強者呢？萬一還有我們盟主那樣的星係之主呢？多一分力量總是好的。”
“但不論如何，我也是要謝您。”沈征說。“您放心好了，地球之旅，我一定會盡全力。”
“那就好。”梁滔微微點頭。
“那麽您隨意吧。”沈征站了起來，衝雪素一點頭。“我們去看看你雪組那五個成員吧。”
“好的。”雪素一笑，跟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