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７７章 王者應傲天
來者，看外貌十分年輕，一身黑身，外罩黑色的大衣，眼神沉穩而淩厲。
然而在場諸人都明白，外貌根本不是判斷星係之主年齡的標準。
“讚揚的話還是少說幾句吧。”秋雲之淡淡說道。“應盟主，你的手下在這裏不講理，我本想替你管教一下。但既然你親自來了，就由你自己處理吧。”
“怎麽回事？”傲天盟的不二之主應傲天，目視伊青，沉聲詢問。
“盟主大人。”伊青背朝沈征等人，向著應傲天一禮，“如您所見，這一夥人突然出現在本盟勢力範圍之內，我發現後自然前來察看，結果發現這一夥人似乎圖謀不軌。”
說完，快速地以空間之力凝聚聲音，使其餘人無法聽到，向著應傲天說道：“盟主大人，這夥人中有我在深紅漩渦星係時的部下，那時他們還隻是巔峰星主，而如今全都成了星係之主。我細問之下，竟然與這裏一位叫沈征的人有關。據他自己說，他竟然會調製聖靈結晶之術。我有意招納他們，但這沈征明顯是有野心的人，斷然拒絕了。如此人才不能為我所用，自然也不應留。”
應傲天目光一閃，掃向眾人。伊青轉過身來，盯住沈征。應傲天很快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眼神也鎖定於沈征身上。
立時，一種如同被刀剜心的感覺令沈征倍感難過，他忍不住運起了力量抵禦，卻駭然發現自己的力量竟起不到半點作用。
“怎麽，應盟主似乎也想與這些人過不去？”秋雲之麵色一寒，“我記得地球上的規矩很簡單——每個人都有選擇當自由人，還是加入聯盟的權利。不是嗎？”
淡淡一笑，應傲天的眼神緩和了下來。
“秋仙子，這裏畢竟是傲天盟的領地。”應傲天說，“這些朋友氣勢洶洶而來，總要讓我先問過情況才可以定奪吧？”
“隨便。”秋雲之冷笑一聲。
沈征看著秋雲之，心中生出無盡好感。此事完全與秋雲之無關，而且眾人中無一人是秋雲之舊識，她卻能路見不平挺身而出，簡直是有遠古時傳說中的“俠客”風範。而她雖然如同仙子一般，卻又絲毫不顯柔弱，反給人一種出鞘利劍般的感應，令人不敢輕犯，這不由讓沈征對她充滿了興趣。
這是個特別的人。他暗想。
“幾位。”應傲天目視眾人，目光和藹。“請問你們是剛剛來到地球，還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應盟主。”陸千裏飛向前方，躬身一禮。“我來地球已經三年有餘，我的這些朋友則是初來乍到。我們都是自由人，來此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進行交易而已。”
“但你們如此陣勢，卻不像是交易的樣子。”應傲天一笑，“加上兩隻聖靈血親蟲族，你們一行竟然有十九位星係之主強者，這實力已經超過了六大聯盟中任何一個聯盟的星係之主陣容。這樣的陣容，還可以稱為自由人？我看是打算組織第七聯盟吧？”
“我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陸千裏搖頭。
“你是領頭人？”應傲天收斂了笑容。
“不。”陸千裏在對方的注視之下，忍不住也生出了一絲懼意，微微退了退。
“我是。”沈征昂然向前。他已經想到，之前伊青背對眾人時，一定對應傲天偷偷說了什麽。不然應傲天之後不會用那種目光盯著自己。該來的躲不開。
他飛向前方，立於眾人之前，麵對著應傲天那令人心悸的目光，麵色不變，氣勢不減。
“好氣度，果然有王者風範。”應傲天打量沈征，微微點頭。
“抱歉。”沈征搖頭，“我隻不過是得朋友們推薦，算做這一群人的隊長而已。什麽王者風範，應盟主說笑了。”
“朋友，如何稱呼？”應傲天問。
“你應當已經知道了吧。”沈征看了看伊青，微微一笑。
應傲天也是一笑：“沈征先生，方才你那位朋友說他在地球居住了三年，那麽想來他對地球勢力應當有所了解。傲天盟是個什麽樣的組織，你應當知曉了吧？”
“地球第一大勢力。”沈征回答。
“不錯。”應傲天眼中並沒有顯露出驕傲與得意的神色，這令沈征感覺他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起碼比起那個宮北陽要強上百倍。這才是真正王者的風範。
“傲天盟旗下，有二千四百名巔峰星主，十五位星係之主長老。”應傲天說，“勢力範圍更是遍布整個亞歐大陸，擁有最強盛的實力，與最好的蟲場。加入傲天盟的星係之主，將直接擁有在蟲場自由獵蟲的資格，就算是得罪了其餘的幾大勢力，也不必擔心什麽。可以說，入盟隻有利，沒有弊。”
“抱歉。”沈征搖頭，“我還是那句話，我隻想當個自由人。我對權力之類的東西並不感興趣。”
“有意思。”應傲天一笑，“那麽你為什麽會成為‘隊長’？那也是一種權力的象征。”
“大家願意這麽叫我而已。”沈征也是一笑。“而且我認為‘隊長’不是一種權力，而是一種責任。我必須照顧好大家。”
“我聽說沈征先生精於調製之術？”應傲天將話題一轉。
“是的。”沈征點頭承認。這種事瞞不住的，隻要他開始和自由人們交易，全地球上的強者就都會知曉，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瞞，所以他一開始對伊青也是實話實說。
“那麽你還有什麽可與我們交易的？”應傲天的麵色一沉，變臉比翻書還快。“你帶著這樣的隊伍進入我傲天盟的領地，並不為交易，為的又是什麽？”
“我隻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讓我的朋友們能安靜晉級而已。”沈征實話實說。不知為什麽，在秋雲之的麵前，他不想說謊。
“盟主大人，這些人中大部分似乎都是剛剛晉級成功的。”伊青低聲說，“您可以感應到他們的力量還極不穩定。”
“我自然知道。”應傲天麵色不變，仍是盯著沈征。“你是一個喜歡實話實說的人，那麽我也坦誠地對你說吧——任何一個聯盟，都不會再輕易吸納長老，因為過多的長老，也會對聯盟蟲資源造成過多的消耗和浪費。但如果是特別出眾的人才，每個聯盟都不會放過。我看中的是你的調製能力。能一次讓這麽多人晉級星係之主，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調製術或許在六大聯盟的盟主之上。”
他停了片刻，似乎是要加重後麵話的重要性：“所以你應該明白，六大聯盟的盟主看你時，會是怎樣的心境。”
沈征與他對視著，心中仍有那種如同被刀剜的難過，但目光卻並沒有受到這種痛苦的影響。
“每個盟主都會極度渴望能得到你。”應傲天鄭重地說，“這與增強聯盟的實力無關，因為任何一個盟主真正的心意，都不會是聯盟本身，而隻是自己。通過地球之旅得到或許此生本來不可得到的突破，成就峰巔星係之主境界，獲得更漫長的生命，好有機會衝擊那最高的等級，才是每個人的真正追求。聯盟，不過是在通向這終點過程中的路，是一種對於生命之中掌控權力之樂的享受，是一種在自我提升中減少自己勞動量的必要輔助。你明白嗎？”
伊青在一旁聽著應傲天的話，臉色竟然沒有絲毫變化，顯然，這個道理應傲天應該早就對他說過，不然他不會如此無動於衷。
沈征受到的震動很大。
他實在想不到，一個聯盟的最高權力者竟然會說出這番話，而且絲毫不避諱自己的部下。
應傲天竟然可以對聯盟內的部下如此坦誠，這是一種手段，還是一種魄力？又或者，是源於一種極度的自信——對自己力量的自信，以及對自己統治能力的自信？
沈征明白，如果不是自信到了極點的人，是不敢如此而為的。否則，等待著他的將是離心離德，眾叛親離。
這一瞬間，沈征對應傲天的評價再次提升。他不再將應傲天當成一個不簡單的人物看待，而是將他當成了一個超凡的王者。
“正因為這種追求，所以六大二階星係之主都會渴望得到你。”應傲天說，“同時，也害怕別人先一步得到你。如果你也是二階星係之主，哪怕是非常初級的，你也將是安全的。但你隻是個一階星係之主。麵對六大強者，你沒有自保之力。雖然你的隊伍比任何一個聯盟的長老團隊都壯大，但那沒有用。你得明白，低等的強者再多，也不敵高境界者一招空間之力。”
他看著沈征，目光似乎想要刺入沈征的內心。
“加入傲天盟，將是你最好的選擇。否則你麵對的，將是無盡的追殺。”
他聲音低沉，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更有一種令人迷惑，想忍不住聽從他吩咐的效果。
沈征身後，幾乎所有人都因之動心，忍不住想代替沈征點頭答應了。
“我這人向來不善於做利益的選擇。”沈征看著應傲天，目光平靜，語聲同樣平靜。“我不會為了利益做一些違背我本心的事，這就是我的原則。如果說，在利益麵前要違背自我，那麽我們追求強大還有什麽意義？不過是從一個凡人的圈子，跳到另一個凡人的圈子罷了。”
“很有意思。”應傲天半晌無語，然後笑了。
“秋仙子，我必殺此人。”他看著秋雲之，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