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決戰之日
“各位都是什麽意思？”
紀於景環視眾人，低聲詢問。
陽光明媚，灑入殿內，照得華麗大殿金碧輝煌。五大盟主坐在精美的椅中，各懷心事。
“沈征太狂妄了。”宮北陽冷哼，“區區一個一階星係之主，竟然膽敢殺人奪盟，還把聯盟的名字改為‘聖盟’。他是什麽意思？不收拾他，難保下一個不輪到我們。”
“說的真好。”左秋雁笑，“那麽就請宮盟主代我們出頭吧。”
“殺雞焉用牛刀！”宮北陽說了句古語，似乎是炫耀自己的學識。
“那麽宮盟主是造成討伐沈征的了？”紀於景問。
宮北陽沒有輕易表達，目光投向應傲天。在這位地球第一人麵前，他的傲慢不得不收斂。
“應盟主怎麽看？”他問。語氣謹慎。
應傲天沉默，目光移向同樣沉默的林崖。後者從入座開始，就隻是靜坐不語，甚至不動，仿佛是一座裝飾的雕像。
眾人的目光隨之一起移向林崖，林崖仍是不動。不聲，不響，目光亦隻盯在地上。
“還有十天。”應傲天聲音低緩。“各位就等不及了麽？”
“應盟主的意思是，等決戰之後？”紀於景問。
“林盟主為這一戰，準備良久。”應傲天說，“林盟主，你有什麽想法？若我們破壞了你與沈征的這一戰，你會如何？”
“沒人能阻止這一戰。”林崖低頭，不與任何人目光交流，聲音平緩低沉。
“那麽一切就等這一戰之後吧。”應傲天目視眾人，“否則我們就是同時與沈征和林盟主為敵。沈征的地位是否可以確定，是否可以進入這個會議中，那之後就有分曉。”
長身而起，不再與別人多說半句，徑自離開。
“好像他的意思就是聖旨似的！”當他遠去後，宮北陽冷哼。
“這話宮盟主怎麽不在應盟主在時說呀？”左秋雁笑問。
“少跟我玩這套！”宮北陽目光冰冷，起身，大步而去。
林崖默默無語，亦起身而去。自始至終，目光不與任何人有所交匯，仿佛眼中有什麽秘密，怕被別人發現。
“一個個故作高深。”左秋雁哼了一聲，也站了起來。
“紀盟主，你覺得這一戰的結果會如何？”她問。
“不好說。”紀於景搖頭。“林崖越發神秘莫測，而沈征……老實說，我真沒想到他可以擊殺龍天末。不論使用何種技法，能擊殺龍天末，說明他已有資格與我們比肩。強者的俱樂部中，已有了他的位子。否則，應傲天不會做此主張。”
“這兩個家夥是什麽怪物？”左秋雁皺眉。“林崖本來排名在最末，但現在卻總給我一種危險感。仿佛坐在我身邊的不是個人，而是惡魔。”
“他一定有奇遇。”紀於景沉吟。“隻是……我不知道那奇遇對他而言，究竟是好是壞……”
左秋雁低頭不語，似亦在沉思。
時間飛逝，距決戰之日，僅剩一日。
沈征靜靜坐在靜室中，閉目，呼吸均勻，吞吐空間之力。體內，力量湧動，川流不息。
忽然間一陣恍惚，似乎身周景物變換。他便慢慢睜眼，看到的是一片白光世界。那世界中，有兩個身影起伏，自遠而來，一紅一黑，一火一水。是蛋蛋和小黑。
“蛋蛋，小黑！”他大聲呼喚。
“主人！”兩隻聖靈血親蟲族，亦大聲呼喚。彼此聲音中，充滿了激動。
它們飛了過來，圍繞在沈征身周。沈征抬手，親昵地撫摸它們的頭頸。
“怎麽樣，你們也已經提升了力量嗎？”他感受到它們身上湧動的強大氣息，心中有驚喜。
“我達到了一階星係之主巔峰！”蛋蛋不無驕傲地叫著。
“我也是，我也是！”小黑亦高聲大叫，仿佛怕輸給了蛋蛋。
“試一下力量融合吧。”一個聲音響起，於那無邊的白光中，沈征分不清聲音主人身在何處。
“是！”他重重點頭，柔和的白光自體內升騰而起，蛋蛋和小黑互望一眼，彼此眼中皆有期待之色，身上湧起水與火的不同力量，注入沈征的白光中。
白光並沒有擴散而成光之體，而是先化成了光繭將沈征包裹，數秒後才有變化，漸漸鋪展，形成了光之體。
光之體中，沈征舒展四肢，感受到的是絕頂的強大力量。伸手，握拳，力量就在拳中凝聚，此拳揮出，或許可以擊破虛無，吞噬空間，破滅世界。同時，他感覺到意念突然間變得空前強大，強大到可以化為有形之音，傳入別人腦海。
不需要語言，直接與意念，便可與千裏之外者交流。
但他試了一下，在這白光秘境之中，意念無法脫出。
“如何？”指導者問，聲音回**四周。
“很強。”沈征說，“我並不知道二階星係之主的巔峰是何狀態，但我想，或許與我此時狀態相近吧。”
“不要過早展示。”指導者說，“僅在此境中，力量氣息不會被別人感知，但到了外界，若你使用巨力，必被那人知曉。那於你不利。”
“我會等到決戰之時，再給對方一個驚喜。”沈征點頭，收起了光之體，蛋蛋和小黑的力量各回體內。揮手，空間力量籠罩它們，它們立時欣然隨之，被收入玄武蟲核內。
周圍空間動**，一陣眩暈感後，沈征回到了靜室之中。
而光的秘境之中，指導者喃喃自語：“這一場戰鬥近了，終於近了……這並不是兩個人類間的爭鬥，還是我們之間的，對吧？”
地球上，有一種無法被任何人感應到的力量，開始慢慢地湧動，仿佛暗潮。隻有兩個人能感應到這種力量，並能影響到它的運轉。此時，他們已經開始暗暗角力，準備著以那能改變一切的巨力，來當作自己的武器。
決戰時間，越來越近，終於到了。
這天，聖盟之城上空出現了四位絕頂的強者。他們淩空而立，目光掃過下方巨島。
“歡迎各位到來。”兩人飛天而起，是沈征與秋雲之。盟內其餘眾人得到沈征命令，守護聖盟。
應傲天、宮北陽、紀於景、左秋雁。四大盟主點頭致意，是為給秋雲之麵子，而非沈征。他們的目光在沈征身上時，顯露出猜疑與敵意。隻有應傲天與眾人不同，他笑，目光柔和，似帶著善意而來。
但沈征明白，這位真正的王者也不過是來觀戰而已。自己是生是死，都不會引起他情緒的任何變化。於他而言，隻是世上強者是否更換一人而已。
“秋仙子終於也有了自己的聯盟。”左秋雁語氣裏有嘲諷的味道。“我還當你真是神話裏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呢。”
秋雲之不語，似乎那話是過耳的風，不值得深思理會。左秋雁的臉色微變，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聖盟的盟主是我。”沈征聲音平和，“雲之僅是我的朋友而已。”
“叫是好親熱啊。”左秋雁捂嘴媚笑，語氣中有挑撥的意思。宮北陽的眼神隨她這話而變，對沈征充滿不友善的敵意。紀於景眼裏也不免生出嫉妒，隻有應傲天眼神絲毫沒有變化。
“主角怎麽還不來？”紀於景持到應傲天的目光，心中慚愧，望向南方遠空，假裝焦急。
“該來的終會來，不用著急。”沈征淡淡一笑。
然後，轉身麵對南方，神色變得凝重。應傲天和秋雲之也在同時有所感應。片刻之後，其餘眾人才感覺到南方有強大氣息傳來，不由都是臉色一變。
應傲天和秋雲之強於眾人，這倒好解釋。但沈征目前並未拿出那種傳聞中的秘技，卻仍與二人同時——甚至是更早一步感應到林崖的氣息，不能不令眾人驚愕。
不久之後，一道身影由遠而近，來到近前。來人皮膚白皙，有女性陰柔之美，戴著墨鏡擋住眼睛，正是林崖。
“你們都早，我卻遲到。”他聲音冰冷，聞之如寒風刺骨，令人顫抖。
“來了，便不算遲。”沈征淡淡一笑。
“莫非你以為我不會來？”林崖問。
“當然不。”沈征搖頭，“為這一戰，你已準備良久，絕不會錯過——就算你想錯過，有人也絕不會允許。”
有人也絕不會允許？
這話在幾位盟主腦海中回**，眾人意識到林崖背後確實有外強相助。但那究竟是何人，或是何種力量，沒人可以猜中。
“我們的戰鬥，是在大地，還是在海洋？”林崖問。
“何苦因為我們塗炭生靈？”沈征說，“既然一開始時，林盟主就選中了大海之上，那麽我們仍按前約吧。”
“很好。”林崖點頭。“地點由你來選，帶路吧。”
“何必如此客氣？”沈征笑。“請吧。”
二人不再多說什麽，幾乎同時動身，向著南方海域飛去。秋雲之緊隨，應傲天一步不落，其餘幾人互視一眼，也追了上去。
他們知道，今天必是一場龍爭虎鬥。這兩人表現看實力與他們相當，但恐怕早已超越。他們能看到的，將是極精彩的大戰。
沒人想錯過。
漫長的路程，對這些強者來說卻不過短途。沒多久，眾人已經來到了無邊的海域之上，環顧四周，見不到半點陸地的影子。
“就是這裏吧。”沈征和林崖同時停下，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