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２７章 扭曲的空間
一座座冰之島在遠空和周圍慢慢移動著，但並沒有向兩人進攻。
但沈征和雲歸青仍是極為小心的移動著，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但飛了良久，卻仍是不見有任何動靜，雲歸青不由感到奇怪。
“之前我進入深處時可不是這樣。”雲歸青說，“攻擊幾乎是一波連著一波。”
“安靜得有些可怕。”沈征環視四周，卻突然輕咦一聲停了下來。
“怎麽了？”雲歸青立時全神戒備，黃金鎧甲如水波一樣湧動著，隨時準備化成任何武器攻擊敵人。
“這裏的空間不對頭。”沈征說。他仔細地觀察著，將意念釋放出去感應著，半晌後臉色一沉。
“我們走的並不是直線。”他說。“有一股力量扭曲了空間，我們似乎在向著深處而去，其實是走了弧形路線，一直在外圍的邊緣移動。”
“怎麽會這樣？”雲歸青愕然，“我之前是快到達中心時，才出現這種情況的。難道有什麽力量，直接阻止我們再次進入？”
“不用急。”沈征默默地閉上了眼。他想到的，是自己過去的那種技能——線形地圖。就算空間是扭曲的，但自己腦中的線形地圖不會扭曲。依靠它的指引，當可突破。
這種技能在他升為星海之王時，好像自動消失了。他也未在意，因為星海之王移動時，是直接觀看超空間深層中的宇宙微縮平麵圖，自然不會迷路。
不過在這種地方，這種星海之王的能力就沒用了，還是線形地圖來得實在。
慢慢尋找著這沉睡的能力，沈征不由露出會心的笑容。這能力保留在被束縛的意念之力內，但因為極不起眼，所以他可以慢慢將之抽離釋放。
不久之後，能力完全恢複，沈征睜開眼，看好了真正的秘境深處後，示意雲歸青跟上自己，向前而去。
腦內線形地圖顯出了一條直線的軌跡，但飛了沒多久後，就突然彎轉，而沈征卻沒有一點自己轉變方向的感覺。他立時停了下來，重新校正方向後，再次向前。雲歸青卻感覺，沈征是在直線飛行中，突然轉了彎，明白他是在尋找正確的路，沒有任何疑問，緊緊跟隨。
如此不久之後，兩人已經進入了秘境中層，立刻有冰島飛了過來，更多的冰人自冰島中飛出，攻擊兩人。
“進來了，我們進來了！”雲歸青心中大喜，黃金鎧甲中化出無數利箭，向著四周的冰人射去，自己則揮起手來，鎧甲化為巨斧，將冰島直接劈碎，一切的冰人便都消散無蹤。
“進入中層，冰島出現的頻率將更快。你有傷在身，一切有我。”雲歸青說。
沈征點頭，隻留心著腦內線形地圖，依地圖軌跡指引，一路向內而去。路上，接二連三地遇上了飛撞而來的冰島，和無數的冰人、巨魔，但雲歸青施展神功，黃金鎧甲巨斧威不可擋，將一座座冰島接連劈碎。
兩人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而沈征發現，空間的扭曲也越來越厲害。之前是飛出數十公裏遠，才會轉折，到了後來，幾乎是飛上幾米，就會轉折，簡直是步步坎坷。
但有線形地圖指引，雖然路程坎坷，卻絕不會有偏差。兩人一路向內，且行且戰，漸漸向著秘境中央處而去。
便在此時，沈征突然感應到了一道道意念波動，他仔細地聆聽了片刻，隱約聽到卻是人類在呼救。
“怎麽了？”劈碎了一座冰島後，雲歸青見沈征停了下來，不再向前，不由關切地問。
“我聽到有人呼救。”沈征說。
“在哪裏？”雲歸青一臉焦急，“我們快去救吧。說不定是被扭曲的空間困在這裏的人。都是同類，這種時候不能拋下他們不管。”
“好。”沈征一點頭，集中精神，許久後找到了那意念波動的源頭，引著雲歸青向那裏而去。一路上又有諸多曲折，但沈征都憑著線形地圖的軌跡指引避開，並未迷失於其中。
向前而去，終於到了那意念波動起處。兩人望見遠方天空中，上百座冰島盤旋而舞，無數的冰人與巨魔，如同蝗蟲一般飛天天宇，圍攻著十二位人類。這些人類都是星海之王，力量強橫，但意念之力衰弱，與這些冰人、巨魔激戰，雖然占據上風，但一個個都顯露出疲態。
“小心，這裏的空間扭曲得更厲害，你千萬跟緊我。”沈征叮囑雲歸青一句後，向著戰場飛去，同時開口大喝：“各位，向這邊來！”
聽到有人呼喚，那些強者中有一人眼閃精光，滿含驚喜，立時揮起大劍平拍而出，打飛了一座冰島，將一片冰人、巨魔撞得粉碎，開出一道道路，高呼：“兄弟們，跟我走！”
說著，大劍徒然變大數十倍，仿佛一隻太空巨艦一般，在前開路，他則帶著其餘十一人跟在後麵，刺破數座飛來阻擋的冰島，和無數冰人、巨魔，向戰團外圍衝來。
但飛出不遠，沈征和雲歸青便見那巨劍方向一轉，繞了個圈又飛入了戰團中央，重新被圍困。使劍那人恍如不知，仍推動巨劍在其中亂轉，似乎想突破，卻不斷向中央處深入。
“他們被扭曲的空間困住，根本辨不出方向。”沈征皺眉。
“恐怕是連視線也被扭曲了，還以為一直在向我們而來吧？”雲歸青一臉擔憂。“沈兄弟，我們殺過去吧，沒你的引領，他們隻怕一生都要在這裏打轉了。”
“好。”沈征點頭，雲歸青則一揮手，半邊身子上的黃金鎧擴展開來，將沈征也包裹起來，與雲歸青遙遙連接。
“這樣就不怕激戰中失散了，也可保護你的安全。”雲歸青笑著說。
這黃金鎧甲，其實就是雲歸青的蟲靈。晉級星海之王後，蟲靈會有兩種變化，一是像聖靈童子一樣化為生靈，護佑主人，二就是化為可以變化的強大武器。雲歸青的黃金鎧也好，十二人中領頭者的大劍也好，都是第二種。
兩人飛快地飛了過來，衝入了戰團之中。雲歸青揮手以巨斧擊碎數座冰島，無數冰人、巨魔，飛向人類強者。人類強者拚命想迎著他們而去，卻是越飛越遠。沈征不由大喝：“各位，呆在原地不要動！”
“都停下！”領頭那人大喝一聲，當空停住。沈征靠著線形地圖指引，很快來到眾人身邊，來不及多說別的，隻是叮囑：“這裏的空間完全扭曲，隻憑視力與意念是出不去的。你們緊跟著我，我帶你們走！”
“大恩不言謝，有勞了！”領頭那人一點頭，其餘眾人皆紛紛向沈征施禮。
“走！”沈征望向遠方，指引方向，雲歸青則揮起巨斧開路。那領頭人手一揮，巨劍分裂開來化為兩把，一左一右護住隊伍，其餘人類強者則立刻排出背靠背的隊形，防禦四方，隨著向前而去。
一路擊殺，許久之後，一眾人終於在沈征的帶領下殺出了冰島的包圍，向著遠處而去。那些冰島並不放過眾人，在後銜尾追擊，但眾人勢大力強，終於將之逐一擊破。而更多的冰島，因為漸漸被落在後方，如同失去了目標的野獸一樣，徘徊片刻，終於不再追趕。
又向前飛了一陣，完全看不到那些冰島後，沈征才停了下來。被救的十二人都長出了一口氣，眼中的疲憊之色更濃了。
“兩位兄弟，多謝了！”領頭那人麵色凝重，向著沈征和雲歸青深深地鞠了一躬，其餘人也鄭重施禮，是為感謝。
“不用客氣。”雲歸青笑了，“要謝你們得謝這位沈征兄弟。要不是他，別說你們，連我也得迷失在這裏出不去。”
“你能看破空間的迷陣？”領頭者訝然而視。
“我有一秘法，可在腦中生成線形地圖。”沈征一笑，“行走之時，腦海中能繪出路線，因此可以知道是否走了彎路，是否在繞圈子。”
“太好了！”領頭者神情激動，再施一禮。“兩位兄弟，我叫聖海雄，是聖海神舟外圍守城‘風’城的城主。不知兩位如何稱呼，又是哪裏人？”
“我叫雲歸青。”雲歸青一笑，“來自遙遠的宇宙另一端。這位是沈征，也是你們聖海神舟的人，正在接受族中考驗，通過後，就可以提升為守城長老了。”
“原來是長老大人！”聖海龍麵露喜色，躬身施禮，其餘十一人也恭敬地向著沈征行禮。
“還不是呢。”沈征一笑，急忙將他扶起。他之前聽聖海龍說過，外圍守城長老，便是一城之長，而城主則相當於長老的副手，自然要稱長老為大人。
“以您的能力，完成這考驗並不難。”聖海龍微笑。
“我聽說族中之前派了不少人來，隻有你們嗎？”沈征問。
聖海龍眼中有沉痛之色：“前前後後，一共可能有三、五十人吧，都已經在不間斷的戰鬥中陣亡了……一被困住，就再脫不出去，敵人又無窮無盡，再強的強者，也終會被折磨死。而且這秘境有限製之力，在其中根本無法脫離秘境而去。如果不是長老大人您救下我們，再不用多久，我們隻怕也都要死了。”
“這樣凶險？”雲歸青嚇了一跳，急忙感應，隨即點頭。“不錯，這裏已經沒有外圍地帶那種通向外界的空間出口了，果然，不能到達最外層，就要永遠被困在其中。”
他看著沈征，不由一笑：“你真是天賜給我們的寶。是命運之神派來救我們的吧？”
一眾人望著沈征，雖不言語，但眼中都閃爍著感激的神色。
來者數十人，僅剩下這十二人，而這十二人能堅持到最後，說明也是所有人中力量、意念最為堅強者。
“各位休息一下，我再送你們出去。”沈征說。
“不。”聖海龍搖頭，“大人您不是進入秘境接受考驗嗎？秘境中危險無比，以您一人……不，以您和這位雲兄弟之力，隻怕很是凶險。我們雖然久戰力疲，但好歹也是一股力量，讓我們留下幫您吧！”
“你們是什麽意思？”他說完，轉向另十一人。
“留下！”十一人語聲堅定。
“好。”沈征也不矯情，“如此就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