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顯得過於離奇,看來隻有等待明天的化驗結果了!雖然值班員是我們的內部人員,但屍體又回來的這件事,他算是唯一的在場證人也是目擊者,所以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的。高山和我給他做了筆錄後就讓他回家了,看他這副怕的要死的樣子,肯定不能繼續工作了。意料之中,從他的筆錄中也並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第二天一早,孫健頂著黑眼圈就來上班了,像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覺的樣子。這就讓我有點奇怪了,因為他昨天和我喝的爛醉如泥的。但這也並沒有讓我感覺到什麽不對。

孫健忙活了一會兒,檢測結果就出來了,這種物質的結果一般很快就能出來,與此同時一起出來的還有我宿舍裏那堵牆上的血跡!

辦公室內……

“高隊,那杯水的監測結果出來了,除了茶多酚,黃酮,少量人體唾液細菌外,沒有發現其他物質。”孫健拿著檢測報告說道,這讓高山拿起茶杯的動作在空中遲緩了些。

昨天晚上錄完筆錄,已經淩晨三點多了,我直接在辦公室裏睡了,高山一晚上都沒有睡。他聽完後不禁又皺眉了。

如果說,監測結果裏麵真的沒有呋塞米,那凶手是怎麽做到讓值班員那樣內急呢?如果檢測出來了還好說,至少證明這案子是人幹的,充其量是一個犯罪心理學和反偵察能力很強的犯人做的,但這樣毫無進展的一個個線索,卻讓我們心頭如同壓了一座大山般沉重。

“對了,另一個DNA檢測報告也出來了。”孫健拿出另一張報告單說道。

李鵬一抬手,示意他繼續說。

“經過DNA大數據庫的比對,陳峰牆上的血跡,屬於咱們市一個叫做李銘的人的。而這個人,正是昨天下午在情趣酒店死去的那個人。”

時間在這一秒如同靜止了一般……

李銘,就是昨天下午我出現場,所接觸的那個被分屍的死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記得我出現場的時候,大概在下午三點鍾!我最近的一次回宿舍,是在下午的兩點半左右,而李銘的死亡時間,卻是中午十二點到兩點之間!李銘被分屍成了那個樣子,絕對不可能來過我的宿舍,時間上就有著天大的紕漏。隻有兩個可能,要麽就是鬧鬼,要麽,就是凶手在殺死李銘之後,沒有來得及處理自己身上的血跡,就來到了我的宿舍搞破壞!

我的餘光掃過孫健,他拿著檢驗報告的

手,不由得顫抖了下。

想起他昨天晚上跟我說的話,我也感覺倒吸了一口冷氣。

出現在李鵬家的紙人,我宿舍裏的血跡,身上的黑手印,以及——紙人身上,我和孫健兩個人的生辰八字。這種種線索的後麵,隱藏的究竟是一個不為人知的超能力凶手,還是一種神秘的超自然現象?

正當我們重案組的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警局的電話鈴打破了寂靜!

電話裏的聲音,讓所有人的心口都插上了一根針。

“重案組,重案組,這裏是城郊派出所,在城郊的一處玉米地,發現了一具男屍,死亡時間應該有一天了。現場我們保護好了沒有動,你們過來一趟吧!”

高山掛斷了電話,兩隻手下意識的放到眼眶上,緊緊地搓揉眼眶。

他辦案多年,大大小小的殺人案上百起,最早的三個小時破案,最遲破案也僅僅半個月!從帝都追到東莞,又從東莞殺去河南!輾轉千裏,也不讓凶手逃之夭夭!

可——

唯獨這件案子,發生了近二十四小時,他也沒有任何頭緒!這對他來說,是警局辦案經驗中的汙點,也是一種諷刺!他決不允許這樣的黑點,出現在自己的檔案中!

我,李鵬,高山,孫健,和幾個隨行的小警察趕往了案發現場。

我和孫健坐在一輛車上,他一言不發,身體依靠在汽車坐墊上,麵朝汽車頂棚,一言不發,似乎在休息,似乎在思考。

“建哥,昨天晚上的事兒,你聽說了嗎?”我在一旁弱弱的說了一聲。

他的眼睛忽然睜開,一提到這件案子,他整個人就變得出奇的敏感。

“聽說了,上麵出現了我們倆的生辰八字。”

“那——那這代表什麽呢?”目前來看,我和孫健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和他多交流一下,我的心裏多少有些慰藉。

“嗬,還能代表什麽?我們兩個是主檢法醫,可以說是和屍體接觸最多的人。偏偏紙人上出現的是我們兩個的生辰八字,能代表什麽呢?”

我打了一個激靈,我最害怕的回答還是從孫健的嘴裏說出來了。

孫健又說:“你年紀比我小十幾歲,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這麽個傳說——當然,這個傳說應該盛行在我的那個年代。在我十幾歲的時候,那時應該還沒有你,爺爺總說,誰家死了人,要離遠些,否則會被死人抓去做替身。我那時候年紀小,死活不相信這些,有

一次我們村有戶人家的老頭子死了,我還叛逆的用斧頭去砍他的棺材,來證明他們所說的都是封建迷信的。因為這事兒,我被那戶人家一頓暴打,回去之後,也被爺爺用棍子抽的渾身是血。從那時開始,我就決心做一個法醫,來證明給爺爺看。”

“所以,你是說我們兩個距離屍體太近,要被抓去做替身了?”我沒想到孫健還有這麽一段經曆,不過也很好理解。每個人都有叛逆期,叛逆期的孩子總會做出一些極為極端的事,一般來講過陣子就會好了,沒想到孫健能夠將自己青春期的叛逆,一直持續到三十六歲。他還真是一個執著的人,為了當時的一個決心,做了十幾年的法醫。

“我可沒這麽說,是你自己猜的。”孫健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我何嚐不知道他的心裏並不這麽淡定,他的淡定隻是裝出來的,因為除了這樣,我們也沒有其他選擇。我卷起褲腳,正如孫健所說,我腳上的黑手印,又大了約莫三分之一。

……

城郊是郊區,距離警局不近,開車一個鍾頭,我們才到了現場。

正因為這裏是郊區的緣故,人煙極為稀少,這一片平時也沒有什麽大事兒發生,所以這一片的警察過的也極為從容。如果不是他們休假準備來城郊燒烤,也不會發現這具屍體了。

高山下車,首先四處看了看。

“四處都是莊家,沒有攝像頭,荒郊野外,的確是個殺人逃逸的好地點。”

“這兩天怎麽這麽多死人。”

我們本以為這是一起簡單的拋屍案,勘察完現場後,就可以交由其他分局的同事來處理,可沒想到現場的樣子,令我們幾個人又倒吸了口冷氣。

死者是個女性,側坐在一棵老槐樹上,脖子,手臂,腳腕,均沒有被打過的痕跡,可她的脖子上,卻插著一把勺子,耳朵裏,又出現了牙簽!

又是同一個人!

高山見到這一幕後,嘴角都不由的**了下。

經過初檢,死者的死亡時間在昨天的下午時分,跟另外兩具屍體的死亡時間大概吻合,而死亡的方式也雷同。初步堅定,為同一人或一夥人所為。持續兩天,連續三人被殺,引起了高層領導的重視,經過短暫的回憶之後,高層領導決定將這幾起案子並案偵查,成立專案組!

返程的路上,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孫健死死的盯著死者,生怕這個死者的胳膊會像之前的兩具屍體一樣,忽然抓住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