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師與殺手

“爽快。我喜歡說實話的人。”

“不是誰都有資本說實話的。”小野說。冷傲的表情。

“橋本先生打算更換金丞集團的總裁,你知道嗎?”

“這怎麽可能?”

“怎麽會談起這個話題?”

“我是問他打算一直留你在中國嗎?他說不,很快就帶你走。他還說你的漏洞很大,怕會惹來麻煩。而且金丞集團的資產已經部分地轉移到了日本。”

“這個老狐狸。”小野自言自語。

“但願他是一片好心,沒有影響到你的前途。”我說,同時觀察著小野的神態變化。看來她是將信將疑的,而且正在作思想鬥爭。

我知道自己在鋌而走險,然而除了用這種辦法之外,別無良策。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假裝有些醉了,摸了小野的大腿一把。她並未躲閃,相反,她露出很享受這一摸的表情。“你怎麽這麽不勝酒力!”

“我今天就在K城住下了。你幫我訂個酒店,你們不是還欠我兩百萬麽……”

小野冷笑了兩聲,說:“你以為你能得到?”

“我以為不能。如果兌了限我倒會坐立不安,因為那點東西值不上那個價錢。”

“不急,一個月左右就知道是不是值這個價錢了。好了,我送你去這附近的酒店。我們公司對麵就有。”小野扶著我去了那家五星級酒店。

她果然沒走。這個女子在**活像戰鬥機,溫柔和冷漠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她是個瘋狂的貨色。

我的頭疼到天亮。

“喂,感覺怎麽樣?”天明時她問我。

我點了支煙,點點頭,把煙霧噴向她。

“好自為之吧,我預感,我們以後可能不會見麵了。”

“為什麽?”

“你不是你的上司的對手。”

“別這麽早定論,我知道該怎麽做。”

“但願你知道。”

“你完全不了解我這個人,我還沒有在想做的事情上失手過。”

“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怕你下不了狠心。”

“我會幹得幹淨的,毫不留情。垂涎我的財產的人都得死。”

“如果是你哥哥垂涎呢?”

“他已經死了,要是他活著,我的財產就是他的,我們如同一個人。現在哥哥不在了,我還有什麽好顧忌的。舅舅現在是看我哥哥這棵樹倒了,想趁火打劫。他太低估我了。”

“不談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

我離開時,小野在沐浴。

我們沒有任何針對未來的約定。

我不知道小野是否看得出我在利用她。兩天後,我接到小野的電話,她冰冷的聲音傳來:“我的舅舅被我送走了。”

“你說呢?他回得去嗎?”

“死了?”我輕聲說。

“不出來慶祝一下?”小野現在的企圖我無法預料。我懷疑她不是隨隨便便約我見麵的。況且距離上次才時隔兩日。她不可能拿我當朋友看待的。搞不好我又是一個三木。

然而,不去是不行的。

現在,隻剩下這麽一棵尖朝上的釘子了。我反感這樣的釘子。除去小野,可以說,滿眼都是綠油油的草原,再也不必擔心天有不測風雲了。

小野是帶刺的野玫瑰,也是一匹桀驁不馴的烈馬,還是神秘莫測的百慕大。對我來說,她比石小磊更加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