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

“慢著,你說什麽,老K身邊還有一個日本女的?”

“像是日本女子,叫小野清菊,我前幾天剛見過她,很漂亮,可以說無懈可擊,隻是表情不怎麽豐富。她和老K有著某種關係。至於是什麽關係,我還不得而知。不過,我有某種預感,這個女子不是那麽柔弱而又思維簡單的碌碌之輩,她在K城似乎有著特殊的目的和活動。”

“天,我想起件事,都是三四年前了,我那時和幾個正處級幹部是好朋友,市文聯也有好朋友,有一回來了一批日本客人,大部分是老板,也有高官。他們一行來了之後先會談、簽文件,之後想放鬆放鬆,副市長帶隊,先在黃鶴大酒樓大擺筵席,各界名流都去了,我也在內,表示對日本友人的慰問,當時席間就有人談到小野清菊,說她漂亮,就在K城,可惜碰不得她,太高傲了。我問了一下,原來是中日友好文化會館的負責人之一。我們那次吃過飯還一起去會館玩了個昏天黑地呢。還家夥,上百台車,集體去縱情歡樂,真是爽啊!”

“你們集體去……?”我用試探的眼神看著三木。他嬉笑著說:“還不是那點事。男人都需要定期敗火的嘛!”

“都是中國女子嗎?服務的。”

“也有日本來的。但是小野清菊不在其內,她是大人物嘛。我沒見過她。真想見見哪。寧在花下死,做鬼也****。”

“你說的會館就是老百姓沒事念叨的中日合歡會吧?”

“對,引外資起了很大的作用啊。我們各項配套設施都得有,理念也得跟上,人家才有興趣合作嘛。光有誠意有個屁用!”

“你想見小野清菊,我倒可以幫忙。”

“你說說,要是實現的話,我重重感謝你。”

“那倒不必,我們是兄弟。”

“快說。”

“晚上我給你電話,電話裏說。現在,你還是幫我分析老K這個人。”

“沒有任何線索,處在黑幫勢力頂端,我有那個智商也沒那個膽量去分析啊!再說,石小磊是什麽人,我知道他那些事都害怕,你呀,純是吃錯了藥,要麽中了邪,換成我,早擺脫這些爛人亂事了。”

我喝了杯中酒,沉默不語。

“不用擔心,也不必苦悶,有兄弟我呢。你都歎了好幾次氣了。他們算個什麽,成幫的烏合之眾而已,石小磊不過是個成精的地痞,槍法好,智商不怎麽高。你怕他?”

“不是怕。我也說不清。總之,你看看,我的工作,一團糟,再這樣下去,離破產不遠了。我的心情也受了影響,常收到亂七八糟的詭異短信,遭遇稀奇古怪突如其來的事,如果是你,你能八風不動穩如泰山?”

“你是不妄想症研究的太深入了?我不相信鬼神和命運,那套離奇的事情我不經曆到就堅決不信。這是我的世界觀。我的是科學的,你別拿你的謬誤熏染我。不然我可索賠。”

我悶頭喝酒,在思考三木說的世界觀問題。越想越沉重,沒有絲毫的頭緒。意識深處是不是某個線路出了故障?黎絲教授的口頭禪在我耳畔回響。

河流沉入哪裏了呢?沒有它的神秘暗示,我有時確乎在棘手問題上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