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和建文是校友外加鄰居的關係,雖初來乍到,我並未感到孤獨。

我在一家獵頭公司工作,時間容易自由分配。建文在一家醫院上班,時間比較固定。沒事時,我習慣去建文家和芳芳聊天,偶爾晚了會留在他家吃飯。

我很喜歡芳芳的性格。

芳芳告訴我,她和建文是在三年前認識的,一見鍾情。建文對她展開猛烈攻勢,不到半年她就被他征服了,沒過多久就嫁給了建文。

我隻能說,這兩個人性格誌趣非常相投。

但建文對於“內人”這個稱呼非常執著,接觸久了之後,我發覺建文很少稱呼芳芳的名字,基本都是用這兩個字來呼喚。芳芳也樂在其中,這對小夫妻,絲毫沒有婚後兩年的感覺,依舊像新婚蜜月期一般,時時刻刻甜蜜。有時看著他們兩人,我會出現一種錯覺,感覺芳芳和建文永遠不會變,就這樣甜蜜一輩子,就這樣稱呼一輩子。

所以,當兩人的變故初來時,我感到很驚訝。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去建文家做客,在門口按了半天門鈴卻無人回應。本以為建文和芳芳都不在,剛要離開,大門緩緩開了。芳芳站在門內,一副閉門拒客的樣子,抱歉地對我笑了笑,臉上似乎還掛著淚痕。

“你怎麽了?”我上前一步,關切地問芳芳。

芳芳依然未動,不願讓我進屋。我知趣地倒退一步。芳芳尷尬地說:“抱歉,今天我有一些事,所以……”

“沒關係,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我隻好轉身離開,剛走幾步,就聽到芳芳關門的聲音。門內隱隱約約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是建文和芳芳在爭吵,吵得還很激烈,至於是為了什麽爭吵,我沒聽清楚,隻覺得這場爭吵來得太突然。

回家後,我決定翌日再去一趟建文家。作為學姐和朋友,不管兩人發生什麽爭執,都該勸一勸。一大清早起來,我發現建文家門外居然停了兩輛警車,明亮的警燈閃爍著,一群警察進進出出。

我本能地意識到,建文家出事了。

等我趕到建文家門口,警察卻攔著不讓我進,附近的鄰居都被警車吸引而來,大家圍聚在警戒線外嘁嘁喳喳地交談。人們的話語嚇了我一跳,他們說芳芳昨晚自殺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就在這時,有兩個警察從院子裏走出,抬著一副擔架。

擔架上躺著一個人,白布覆蓋全身,隻看到一雙纖細、蒼白的手**在外,那雙手我認識,那是芳芳的!

我有些恍惚,直到警察將芳芳的屍體抬入警車,鄰居們四散開後,我才如夢初醒。建文也隨著警察走了出來,被帶上另外一輛警車,漸漸遠去。我叫住一個還未走遠的鄰居女人,問:“請問,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女人掩麵,悄悄對我說:“聽說,昨天晚上,這家女主人上吊自殺了。”我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