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我,匈奴王後,五度言情

她揮手讓大家靜下來,眸光冷淡:“現在,我要跟大家說一件事。我,楊深雪,不是你們尊貴的酋長的閼氏。我是寒漠部落大家庭中的一員,你們都是我的長輩、我的兄弟姐妹,但是,我不是酋長的閼氏,大家明白了嗎?”

部民們竊竊私語,接著,熱烈地議論開來,人聲鼎沸。

楊娃娃聳聳肩膀,轉身離開,真兒趕緊跟上去。部民們看著離去的窈窕身影,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真兒,我發現自己挺搞笑的,跟他們說在這些幹什麽呢?嗬嗬!”她自嘲地笑笑。

真兒抿嘴一笑:“閼氏,哦,不,姑娘,我發現,他們都很尊敬你哦,就像尊敬酋長一樣!”

她不讓真兒稱呼自己為閼氏。可是呢,部落裏的每個人,估計連小孩都知道她是酋長的閼氏了。這不是自欺欺人嗎?哎,不管了,自己不承認就行了。

“那是因為我救了他們的孩子,所以才尊敬我的嘛!”

真兒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不是這樣的,我早就發現了,姑娘就像酋長一樣,很有氣派,說的話,做的事,總是讓人心服口服,打心眼裏佩服!”

“連這個都被你看出來了,不得了了,真兒越來越厲害了!”

真兒嬌嗔道:“姑娘,你取笑我!”

突然,前方傳來嘈雜、吵鬧的聲響。她尋聲望去,天啊,好多人,扭打,糾纏,格鬥,廝殺,場麵非常混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快步走過去,真兒拉扯著她的衣服,提醒道:“姑娘,小心點,不要太靠近了!”

楊娃娃不理會,看見約拿站在邊上、焦急地看著混亂不堪的局麵、一臉的不知所措,走近他,命令道:“讓他們停下來,快點!”

約拿轉過身來,無奈地說:“深雪閼氏,我也想讓他們停下來,可是,他們都不聽我的,停不下來啊!”

她無奈地翻翻白眼:“是基也部落的騎兵嗎?首領是誰,把他揪出來!”

約拿點點頭,從混戰的人群中揪出一個漢子。中年漢子體格強壯,左邊臉頰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觸目可怖!

她瞪起眼睛,嬌俏的臉頰冷冷地凝凍,硬聲命令道:“你是基也部落的?叫什麽名字?讓他們停下來,馬上!”

“你是誰?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他不馴地叫道,眼神輕蔑,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

她的怒火升騰而起,冷哼一聲,口氣極其不屑:“你可以不聽我的,但是,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事情嗎?他們可都是你的兄弟!”

刀疤漢子凶悍的臉色緩和下來,目光突地黯淡,泄氣地低下頭。隨即,麵向混戰的騎兵,吼叫道:“住手,全部都住手!”

約拿也喊著同樣的話。漸漸的,草原騎士們停止了打鬥,望向嬌弱而美麗的女子,汗水淋漓的臉上盡是不解的神色。

她跨出兩步,麵朝草原騎士,板起臉容,肅然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了什麽而打鬥,我也不想知道。基也部落的熱血男兒,你們很不甘心,心裏有一把火,我都知道。可是,我要問你們一些問題!”

基也部落的騎兵們無不驚訝,心裏很疑惑:這個女人美麗得如同天上的仙女,卻流露出一股威嚴與霸氣,她,是什麽人?

“你們是不是草原上像雄鷹一樣的勇士?”她的嗓音很嬌柔,語調卻鏗鏘有力。

“怎麽?沒有勇氣回答嗎?到底是不是?”

“是!”騎士們的應聲此起彼伏,響亮無比。

她的嘴角浮現出滿意的微笑,拔尖了嗓音:“很好!那麽,作為草原上英勇的騎士,你們的責任和使命是什麽?”

騎士們麵麵相覷,既而竊竊私語。

楊娃娃揚起手,吼叫道:“安靜!安靜!”

騎士們停止討論,看向她。她揮手指向一個騎士,霸氣凜凜:“你,家中還有什麽親人?”

“我有阿爸阿媽,有妻子有女兒。”

“你,有什麽親人?”

“我有阿媽,有妻子,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騎士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問,也很不情願回答她,但是,懾於她淩厲的目光、冷峻的臉色,隻好乖乖地回答。

“還有,你呢?”她的聲音冷硬如刀,手勢堅決。

“我還沒有娶妻,隻有阿爸阿媽,兩個妹妹。”

“你們上有父母,下有兒女,身為草原騎士,弓箭、彎刀掛在你們的身上,你們卻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麽?現在,我就告訴你們:當敵人侵犯的時候,你們要上馬殺敵,保護親人和財產,保衛部落的牛羊和草場。”

看見騎士們麵有愧色,紛紛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她繼續說:“寒漠部落殺了你們的酋長,你們懷恨在心,甚至還想著要報仇。沒錯,現在,寒漠部落掠奪了你們的草場和羊群,但是,寒漠部落有殺害你們任何一個親人嗎?有嗎?沒有!你們的親人仍然吃得飽、穿得暖,仍然快樂地生活著。上邪死了,但是你們身上的使命並沒有消失,你們不是要報仇,你們是要保護親人,保衛家園!”

頓了頓,她接著說,聲音更加蒼勁、威懾:“在這片草原上,生存很困難,生活很艱苦;基也部落和寒漠部落,都是匈奴人,生活在同一片草原上,頂著同樣的藍天,踩著同樣的草地,喝著同樣的水,為什麽不能成為兄弟姐妹、相親相愛呢?所以,我們要團結起來,整片草原的所有匈奴人,都要團結在一起,為了匈奴族的強盛和統一,貢獻出一份力量。”

“寒漠部落的騎士,正在保護你們的親人,而你們的親人也正在等著你們,而你們呢,都在幹些什麽?你們摸摸自己的心,問問自己,你們對得起親人嗎?你們盡到責任了嗎?你們是不是忘記自己的使命了?那麽,從現在起,你們要刻苦鍛煉,成為最勇猛的草原騎士,戰無不勝的草原雄鷹吧!”

她的眼眸中閃爍著精銳的光芒,威淩的目光橫掃全場,所到之處,無不驚懾當地。她扯高嗓音:“都聽明白了嗎?”

“都聽明白了!”騎士們齊聲應答,洪亮而雄壯。

說了一大車的話,楊娃娃口幹舌燥,喉嚨發緊、隱隱作痛;嘴角處扯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轉身,準備離開——基也部落的這幫騎士,當真需要精神催眠,不管是為了誰!

留下一個嬌小、威懾的背影,她剛剛跨出兩步,猛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一張俊豪的臉容。風塵仆仆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疲累,黑亮的雙眼望著她,湧動著讓人費解的暗潮。

她呆住了,無法置信地望著他:怎麽?他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怎麽突然回來了?他在後麵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酋長!”約拿恭敬地叫道。

禺疆走過來,拉住她的小手,走到“烈火”旁邊,抱她上馬。駿馬飛射出去,而她還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

風,飛掠而過,掠起衣擺,簌簌作響;掠起如雲長發,清新的發香,縈繞在他的鼻尖。他的心情,隨之**漾,在風中飛揚,仿佛插上一對翅膀,翱翔的姿勢,肆意狂傲。

一對大雕在空中盤旋,切切地比翼雙飛,嘶叫幾聲,扶搖直上,往遠空飛翔而去,攪動了漫天燦爛、赤金的流霞。

“烈火”放慢步伐,緩步而行。楊娃娃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和力量,麵紅耳赤,想及前幾天的”親密接觸”,更加慌亂不堪,本能地排拒著,掙紮著要下馬。卻不料,他的雙手鎖住她的細腰,力道強穩,不讓她下馬。

“就這樣,不好嗎?”他的嗓音很低很沉,沉到了魅惑。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發頂,癢癢的,惹得她渾身上下絲絲顫抖。她想要拒絕,但深知他不會放開自己,愣愣地說不出話,竟像是默認了一般。

或許,她還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麵對他。

“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她嬌美的素顏,縈香的清骨,讓他想念得發緊,想得心裏抽痛。

她一怔,心裏翻飛著萬種思緒,不知道如何回答。想嗎?他不在眼前,輕鬆了很多,似乎沒有想他。不想嗎?偶爾也會想到他,更多地是想起那三天的糾纏,以及他帶給她的傷害、震撼與不可磨滅的記憶。

得不到她的回答,他那顆熱切的心,驟然黯淡下來。他無奈,既而無助,輕輕地歎息,輕得了無聲息,淡得虛弱縹緲,微風輕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轉開話題,平靜地問道:“怎麽這麽快回來?都處理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