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匈奴王後,五度言情

“瞳瞳不見了?”楊娃娃一陣怔忪,腦子裏一溜兒寒風呼嘯而過,猛然想起烏絲暗示性的話,幡然省悟:原來烏絲暗示的,是瞳瞳失蹤這件事情,不知道烏絲可否知道什麽……對,一定要冷靜,切不可急躁。她掙開他的擁抱,反摟住他的腰,寧神靜氣地問道,“什麽時候發現的?當時是誰在寢帳裏麵?”

兩個孩子在酋長寢帳旁邊的一座寢帳撫養,真兒帶領著四個婢女無時無刻地輪流照看。自從可以下床、出門,楊娃娃差不多一整天呆在那邊,隻除了晚上。而今天,她一外出,女兒天瞳就失蹤了,不是很奇怪嗎?

禺疆哀沉的目光擦過她的臉鬢,眼睛中慢慢地掠起一片森冷而吞噬的紅光:“真兒不在,兩個婢女看見一道人影閃進來,接著她們就暈倒在地,醒來後瞳瞳就不見了。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哼,誰敢傷害我的女兒,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楊娃娃坐下來,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潤潤嗓子:“為什麽要搶走瞳瞳,而不是頭曼呢?到底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麽呢?你有沒有覺得奇怪,為什麽不是頭曼呢?”

禺疆亦是坐下來,眉梢挑動,一抹寒酷的光色悄然劃過:“對,我也覺得很奇怪,今天,你和真兒都不在帳內,我剛好也出去了,確實是一個下手的好時機。他們看準了我們都不在才下手的,我覺得,搶走瞳瞳的,應該就是我們部落的人,或者,盯梢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我也是這麽想,不過……”她點點頭,意欲接下話頭,卻莞爾一笑,“我們就等著吧,不出兩天,抱走瞳瞳的人,就會自動出現!”

禺疆夾住她的胳膊,拉扯過來她的身子,抱在懷中:“嗯?為什麽?瞳瞳不會有危險嗎?你想到什麽?快告訴我!”

楊娃娃的眼眸清亮如水,看住他冥暗中同樣灼亮如深潭的眸子:“你想,如果是針對我們的話,瞳瞳就是人質,必定有所威脅,並不會對瞳瞳怎麽樣;如果是衝著瞳瞳來的,那就不太好辦了,但是……瞳瞳跟誰有仇呢?”

“我知道是誰!”禺疆心中驀的一動,卡在她腰間的大手一緊,激憤地低吼道,“一定是愛寧兒,她還不死心,她看我那麽喜歡兩個孩子,就要害死他們,一定是她!”

她抓住他的肩膀,急急道:“是有可能,但是也不一定的呀!”想想,也是很有可能的,愛寧兒肯定恨死她了,得不到心愛的男人,隻能傷心遠走他方,愛寧兒如何甘心?一時之間,她有點心亂,憂心忡忡地說,“如果她刻意躲藏起來,我們要找,也不容易找到。”

禺疆拍拍她的臉頰,保證似的,一字一字地咬牙道:“雪,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我們的孩子有事的!”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嫣紅的唇瓣,輕輕地,柔軟的觸感細膩無比……她覺得有些微的激流從唇間漫漾開來,湧向心間,猶如春夏的河流,水流逐漸湍急,激起的微浪層層疊疊的,隨而跌碎……她的眼眸似也含了煙水般,迷濛而又靜澈,慢慢地靠近那雙黑亮的俊眸,輕輕地咬住那兩片薄厚相宜的唇……

然而,他們的猜想錯了。第二天的黃昏時分,呼衍氏部落來了兩個護衛打扮的年輕男子,說是奉酋長之命,向禺疆酋長報告一件事情:天瞳居次在呼衍氏部落很好、很乖巧,酋長一定會仔細照顧小居次,如果想要接回居次,禺疆酋長不能去,深雪閼氏能去。

楊娃娃卻有點奇怪,看著兩個護衛,眸光鎖住他們的表情,道:“我有一個疑問,呼衍氏部落距離這兒至少三天的路程,而你們一天就趕到了……”

其中一個護衛道:“閼氏心思敏捷,我們酋長已經預料到閼氏會有此一問。不瞞閼氏,我們已經在攣鞮氏部落附近的某個地方,等待了好幾天,而小居次,已經快馬加鞭地帶到我們部落。”

洛桑帶領呼衍氏部落的兩個護衛到營帳休息,所有人等都退下,議事大帳隻剩下酋長和閼氏。禺疆背向她而站,給她一個冰涼的脊背,似乎無論她說什麽,他都不會答應。青銅獸頭油燈吱吱然地烈燒,火勢漸有加大的勢頭。

楊娃娃站著不動,凝望著他蕭然挺直的背部,緩緩道:“我……你不讓我一個人去,是不是?”

“是,我不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至少也是我陪你一起去!”

他的音色冰冷冰冷的,任是油燈的火光再大,也溫暖不了帳內壓抑、焦灼而冰冷的空氣。她緩步上前,從背後摟住他,把臉頰貼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的溫度和獨有的氣息,順時,她覺得好安心好溫馨,“我知道你不放心,可是,我相信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再說,我們兵強馬壯,還怕他不成?”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禺疆感受到她的柔軟與撫慰,心中一暖,一種抽絲般的愛戀情愫**漾開來,湖中水草一般的濃膩,而音調卻像鐵一樣冷硬,“呼閼揭兒肯定計劃好一切,就等著你去,他根本就不會放你回來!”

楊娃娃順口接上,溫言道:“那你就把我搶回來!”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他拿開她緊緊箍著的小手,轉過身,扣住她的肩膀,“我也不會讓你有事!把你搶回來,我有把握,但那樣不是太費力了嗎?我們一起去,我就不相信,呼衍揭兒會為了一個小孩子而不顧部民的生死!”

她心中一顫,估摸著禺疆會不會率領騎兵逼近呼衍氏部落,那樣的話,豈不是征戰又起?她壓下心中的焦灼,以柔和的口吻開口道:“不,不行,呼衍揭兒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把他逼急了,瞳瞳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