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是我,匈奴王後,五度言情

倫格爾眼睛灼亮,質問道,為什麽?你不喜歡我?昨天賽馬以後,我和你縱馬馳騁在攣鞮氏遼闊的草原上,我們在月亮湖待了一個夜晚,看著漫天的星星,你很開心,你在我麵前不再是一個冷傲豔麗的女子,而隻是我倫格爾的女人!我們在一起很開心,雖然我們在一起才兩天,但是,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丘林非瀾的臉上更冷了,語音凍人,說道,即使已經成為你的女人,我也不會嫁給你,請你忘掉那一夜吧!我會很感激。

倫格爾很受傷,麵色如鐵,直視她,迫得她低下頭去,說道,你是一個殘忍的女人!

丘林非瀾冷笑道,是的,我很殘忍,請倫格爾忘了這個殘忍的女人。

說完,丘林非瀾立即轉身、快步離開。不過,倫格爾衝上前,抱住她,不讓她走。丘林非瀾掙紮了好一會兒,最後抵不過倫格爾的力氣,在他的懷裏哭了。

楊娃娃溫然一笑,放鬆地歎道:“這麽說,兩人是和好了?”

呼衍揭兒點點頭,清俊的黑眸中閃動著異樣的芒色,眼神略略的不知所措,似乎要隱藏什麽,又似乎不想隱藏:“我……過幾天,我會舉行大禮!”

她一呆,腦中有些滯澀,眸光亦是凝住了一般、不再流轉:原來,他猶豫著是否要告訴自己的,就是這件事。她彎眉看著他,真誠地微笑:“恭喜你,我一直期待著這一天。你的閼氏是哪一位?”

“須卜瓏玲。”

是她!須卜瓏玲是一個素雅、高潔的女子,娶得她,也是他的福氣,隻是希望他會好好珍惜。楊娃娃見他的臉上是一種有所期待的表情,他期待著什麽呢?期待自己有所反應嗎?她是很開心的呀,隻要他娶了閼氏,就會很快地放下她了。她語氣輕柔,淡淡道:“她是一位很好的女孩,你不要辜負她,到時我一定會送上大禮。”

呼衍揭兒一直觀察著她,卻見她一副輕鬆、淡定的神情,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他的臉上仍是平靜無瀾,心中卻是極度的空落,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坍塌了。

這個晚上,楊娃娃被噩夢驚醒,醒來後完全不記得夢中場景,思忖著好久沒有做噩夢了,怎麽今晚就做噩夢了呢?難道有什麽啟示嗎?如何努力,卻再也睡不著,於是起身披上衣服,呆呆地看著熟睡的禺疆,散落的長發略顯張狂,堅毅的麵容刀削凜凜,抿緊的嘴唇冰火交纏……她好愛好愛他的呀,很久很久以前就愛著他,怎麽也舍不得與別人分享他,即使是為了統一匈奴……也許她是自私的,可是,這份愛,讓她沉重,也讓她歡悅,讓她的內心充實繁蕪,也讓她的生命再無荒涼。

好一會兒,她才轉身輕手輕腳地出帳。剛走到帳口,她心中一跳,隱約地聽見帳外極輕極輕的腳步聲、匆忙掠過。她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四下探望,月光明亮得發白,飄灑如水,腳步聲漸漸遠去。她貓著身子鑽出寢帳,恰巧捕捉到前方一溜黑影快速地一閃而過,有如鬼魅。

糟糕,前方就是瞳瞳和頭曼的寢帳,難道目標是孩子?

楊娃娃火速追趕上去,腦中不停地過濾著此時能夠想起的人物,須卜氏?丘林氏?還是其他部落?猛然發現帳口的兩個護衛已經被撂倒在地,帳中黑暗無邊,看不到任何動靜,怎麽辦?怎麽辦?萬一他對孩子下手,那可怎麽辦?

她狠狠咬住嘴唇,深呼吸,穩定心神,躡手躡腳地挑簾進帳,而那黑影,始終沒有察覺,直到她出現在帳內,坐在床沿看著孩子的黑影才猛地站起身,順帶抱起頭曼,發急的聲音中浮現一絲慌張:“你不要過來!”

女子的聲音!楊娃娃微微一笑,在黑暗中笑得可怖,嗬,原來是她!很好,原來是報仇來了!

她冷靜道,音調無比的殘酷:“丘林非瀾,你想報仇嗎?可以,你現在就馬上殺死我的孩子!不然,你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你怎麽知道是我?”丘林非瀾驚慌道,匆忙的應答有些惶恐,像是被人撞破壞事。

楊娃娃誇張地咯咯直笑,嘲諷道:“雖然你蒙著臉,但是我認得你的聲音。”

“傳聞閼氏聰慧冷靜,果然如此!非瀾佩服!”丘林非瀾稍一思慮,亦冷靜不少,沉聲道:“我知道,我的弟弟丘林野是愛寧兒殺死的,但是你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的孩子,嗬嗬,我也要讓你們嚐嚐喪失親人的滋味!”

濃重的黑暗之中,慘厲的笑聲,怨恨的話語,陰森森的恐怖。

楊娃娃暗道不妙,假如她真的喪失了理智,還真是很難保全孩子;腦中無數念頭升騰又消逝,走馬觀燈一樣紛紛擾擾,嗯,看來,隻能試一試了:“沒錯,我間接害死了丘林野,誰讓你的弟弟那麽癡情呢?一個不懂得放棄的草原男兒,一輩子都會生活得很痛苦。而現在,隻要你稍稍動手,我想,你的部民將會因你而飽受劫掠和殺戮的痛苦,從此,我們兩個部落之間,將會征戰不斷,殺戮無數,草場凋敝,牲畜銳減,部民的生活更加困苦。”

“作為酋長的女兒,難道,你真的願意看到如此景象嗎?”

丘林非瀾傲氣地縱聲幹笑,撕裂了重重黑暗,驚醒了兩個孩子,嚇得他們哇哇大哭,特別是頭曼,嘹亮的哭聲驚天動地,扯破了喉嚨一般。楊娃娃聽聞,心上像是插了一把尖刀,疼得抽氣,迫得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把孩子奪回來,卻隻能在這當兒強行打住,靜觀其變,以靜製動。

丘林非瀾止住尖利的笑聲,口氣張狂、不屑:“你的意思是,你們將對我部落發起征戰?哈哈哈,我丘林氏還怕了你們不成?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