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謎,匈奴王後,五度言情

未藍天激狂地冷笑,黑色的袍子肅然抖動:“這是你的報應。父王想知道為什麽嗎?二十多年來,你**了多少清白女子?一個接著一個,隨你高興,一夜之間她們便成為你的女人之一,但是,僅僅是一夜,你便從不過問她們的生死。如今,宮中那麽多夫人,你還嫌不夠,非要到匈奴把單於的閼氏抓回來,不顧匈奴會不會舉兵來犯,不顧我月氏國的國威與聲譽……王公貴族早已多有微詞,私下裏議論紛紛,而城裏城外,早已傳遍了父王的荒唐舉動。”

他收緊冷酷的瞳孔,嘲諷道:“父王,你已經沒有資格坐在王座上!”

看來,月氏王大勢已去……他會如何呢?月氏王麵目冷沉,瞬間湧脹,騰起一股滾沸的熱氣,一如猛虎咆哮而出:“你有資格說我嗎?我荒唐,你就不荒唐嗎?半夜私會,搶奪我的女人,傳出去,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父王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嗎?”未藍天目光如炬,頓時,殺意耀眼。

楊娃娃不知他們在說什麽,隻覺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吼叫著,怒氣如浪如濤。突然,一絲寒光驟然閃耀,急速劃過她的眸心,瞬時,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頸上,冰涼入骨。

未藍天伸手阻止,驚悚地跨出一步,吼叫道:“父王——”

月氏王麵頰上的肌肉劇烈**,目露猙獰之色,喝道:“別過來!如何?要王位,還是要她?”

“放了她,父王可以安心住在宮中,沒有人打擾,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未藍天悠然地說出條件,神色轉換之間,已不似方才的驚慌。

月氏王的眉心陰冷地**,厲色乍泄:“多少女人都可以嗎?不,不需要那麽多,我隻要她,不知……”

“休想!”未藍天赫然打斷他,唇角凸現一抹狠厲的決裂:“你敢傷她一根毛發,父王,別怪我手下無情。”

楊娃娃感覺到父子倆越來越激動,火藥味越來越濃,怕是一觸即發了。此時此刻,如再不掙脫月氏王的挾持,恐怕受傷的會是自己。

從始至終,她在月氏王的威脅之下,一動不動,脖頸上的刀鋒,似乎有所鬆動,並沒有緊貼著肌膚,而月氏王的注意力集中在談話之上,如果此時發難,應該沒有多大問題。於是,她朝未藍天使了一個眼色,便一手抓住月氏王握著匕首的手臂,一手反向揪住他肩膀上的衣服,猛然提力,迅速彎腰,一個利落、漂亮的過肩摔,把身材高大的月氏王重重地摔倒在地。

立時,五六個個侍衛們衝上來,架起月氏王,死死地製住他。

月氏王左右掙紮著,猶有餘威,叫囂道:“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大王,你們——你們都反了……”

未藍天凝聚起眼中冷冽的寒光:“父王,別白費力氣了,這些侍衛隻會聽從我的命令,父王的命令,他們聽不見!”他狠下心腸,朝侍衛們命令道,“把父王請到寢宮,好好伺候著,不許絲毫懈怠,如有意外,要你們人頭落地。”

眾等侍衛領命退下,一時之間,飛雪苑冷清下來,隻餘數個侍衛把守苑門。

未藍天站定在她麵前,驚恐猶在,讚許道:“深雪,你好棒!想不到你居然會有這麽一招,真是大出我意料啊!”

楊娃娃淺淺一笑:“王子謬讚了!”

從早上到夜晚,一個白天的時間,未藍天倉促之間發動政變,而且是在大王的嚴密監控中扭轉局勢,可見,他早已在王宮中培植了諸多隱形勢力,比如王宮的侍衛隊,恐怕早已為其所用,他才能如此順利。如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當真可怕。

朝夕之間,月氏王宮易主,王宮貴族會如何看待呢?王子又要如何麵對那未知的洶湧與暗潮呢?月氏王的那幫老臣,會不會強烈抵觸?

未藍天撫摸著她的雙肩,柔聲問道:“在想什麽?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害怕……”

“你打算如何處置你父王?”她舉眸望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殺了月氏王。如果月氏王真的因為她而喪命,她會內疚的,雖然她被擄到月氏,是月氏王的傑作。

未藍天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他的笑容和煦如春風,卻也含了一絲試探,她怎會體味不出?她故作懇切道:“王子怎麽問起我來,我哪裏懂得這麽多。”

他牢牢鎖住她的眸光,俊眸深沉:“我覺得,你是一個謎,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讓人很是震撼。比如,剛才你那麽一下,就把我父王摔倒在地,我從未見過此種招數,你從哪裏學來的?你的身手好像很不錯……”

楊娃娃心中一澀,不得不佩服他眼光毒辣、心思縝密;隨而側過身子,唇邊抹了一絲笑意:“王子不是更讓人佩服嗎?我就這麽一點事情,你便看得如此透徹,真是羞煞我了。”

“嗬嗬——”未藍天嗬嗬低笑,眉心朗朗地舒展。

——

次日,月氏王頒下一道旨意:大王突發急病,暫由王子未藍天攝國,處理政事。

又兩日,再下一道旨意:大王病情加重,纏綿床榻,傳位於王子未藍天。

連下兩道旨意,因由何在,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月氏王人心向背,王公貴族多有不滿,聽聞王子未藍天朝夕之間架空大王所有的權勢,並把大王軟禁在王宮的冷僻之處,並未多加議論,反而,一半大臣力挺王子登位,開創月氏國的新氣象。

楊娃娃聽著秋霜的講述,雖是平靜,卻也能感覺到這幾日來他所遭遇的驚心動魄與如履薄冰,雖是勝券在握,仍是生死懸於一線,心驚膽寒。

三日後,未藍天終於登上王位,成為新一任月氏王,開始其縱橫月氏數十年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