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否借件衣服 60師傅說振夫綱要趁早 書旗

安陽忘記自己是怎麽回答的東方,總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楊爍已經拉著他坐上了回楊府的馬車。

感覺到楊爍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徘徊,知道他在等自己一個解釋,可是安陽卻沒心情。隻是默默地歎了口氣將頭靠在馬車壁上閉上眼睛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

可是安陽不解釋,不等於楊爍不會問。楊爍雖然外形吊兒郎當,一臉不務正業的模樣,可是心裏明鏡兒似地。經營楊家那麽大的一份家業,沒有點兒眼力又怎麽能成。方才在小院裏的時候,楊爍隻消一眼就看得出東方不敗身份不俗。看那司馬青和東方不敗舉止之眼,儼然是個會武的。

他雖然以前見過安陽幾次,可是了解卻壓根兒就談不上。這一年中楊爍看得出安陽是個實在人,可是也清楚這人心裏藏著秘密。楊爍沒有什麽特殊的愛好,挖掘別人心裏的秘密他做不出來。如今楊爍看到安陽見到東方不敗時的表情,楊爍心裏就隱隱明白幾分,安陽跟這人之間怕是牽扯不清。

不過,讓楊爍奇怪的是東方不敗在聽到安陽成親時的反應。那感覺像是自己的情郎要跟人喜結連理,而自己要被拋棄了一般。察覺到自己這個想法,楊爍心裏先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雖說那人外形長的是俊俏了點兒,但確實貨真價實的男人。而安陽也是男人,若是那人真的對安陽有那種想法,豈不是斷袖了?!

想到這裏楊爍又不禁打了一個寒噤,抬眸看了安陽那張樸實無華的臉,心裏卻有些疑惑。想想剛剛安陽對那人的態度,好像真的是有那麽個意思……會不會是因為安陽吃了人家不認賬,然後跑了呢?不應該啊,子曉來信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此時堂堂的楊大一直沉浸在自己八卦的思緒裏尚不知,自己臉上的表情就跟街頭那紮堆兒張家長李家短的三姑六婆一般……

馬車在來到楊府門口停下,感覺到身下的馬車停了,安陽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對麵咬著手指一臉糾結的楊爍,起身率先下了馬車。此時已經站在門口等的望眼欲穿的曹玉章見到安陽從車上下來,猛地鬆了口氣,忙從門內跑出來迎了上去。

“慌慌張張的出了什麽事?”

“安管事,你們可回來了,老爺都已經催了好幾遍了,李老都快等的不耐煩了。”

聞言,安陽身體不由一僵,應了一聲曹玉章不管身後的楊爍大步往客廳走去。

客廳裏,楊老爺子和李管事正在聊天,見安陽進來忙止住話頭坐直身體。安陽看了看兩人的臉色,彎腰對二人問了安然後垂首在旁邊站定。見狀,楊老爺子和李管事不禁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後,性格直爽的老爺子開口問道:“安陽,你不是說今日就要跟老李商量和毓婷的婚事麽,怎麽到了這兒又不開口了?難道是不好意思了?”

聽著老爺子的揶揄,安陽的臉色一僵,而後走到李管事麵前對他躬身行了一禮。

“今日安陽前來是想說我和毓婷姑娘的事。李叔叔,對不起,我不能跟毓婷。”

聞言,李管事的笑容僵在臉上,猛地起身對安陽吼道:“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遍?!”

“李叔叔,我不能跟毓婷成親了,因為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隨州了。”

原本隻是李管事氣憤,安陽此話一出,連剛進門的楊爍和端坐在首位上的老爺子眼睛都瞪圓了。

“安陽,你為什麽要走,是不是我們楊家哪裏虧待你了?”

看著老爺子關切的眼神,安陽內疚的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如今東方不敗已經知道他在楊家做事,無論這次能不能逃掉,那他必然不能再繼續呆這裏了。與其拖著毓婷跟著自己受苦,倒不如自己一個人走的幹脆。

聽著安陽的話,楊爍的心裏隱隱明白了幾分,但是他知道這話不能說,隻是看著安陽怎麽跟自己老爹和李叔叔交代。然安陽並沒有說什麽,麵對楊老爺子和李管事的責問仍舊沒有吐出一個字來。無奈,楊老爺子隻能安撫了李管事幾句,揮手讓安陽離開。

一路,安陽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兒,看著自己已經住了將近一年的地方,默默的打開衣櫃找出一塊兒布來將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

片刻之後,望著已經裝成了一大包的行囊,安陽心裏頗有些感慨。想當初自己來隨州的時候,帶著的隻有兩件歡喜的衣服和幾個饅頭,如今要走了卻弄了一大包。看著**那個大大的包裹,安陽歎了口氣再次打開,將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又拿了出來。而後叫來曹玉章,將不太實用的東西給他,讓他分給府裏的下人。

曹玉章從安陽回府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如今聽安陽讓他把自己的東西散給府裏的下人,哪還能看不出安陽的意思。曹玉章是安陽進入楊府後一手提拔上來的。兩人在一起共事大半年,說沒有一點感情。所以曹玉章抱著安陽遞給他的衣服紅著一雙眼睛站在原地並不動彈。

“傻站在這裏幹嘛?在這兒磨蹭什麽呢?”

“安大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你是盼著我走是吧?讓你半點兒事兒磨磨蹭蹭幹什麽,使喚不動你了?”

察覺到安陽語氣中的不悅,曹玉章哪還敢再多問什麽。吸了吸通紅的鼻子抱著東西出去了。而恰時楊爍進來,抱著東西的曹玉章跟楊爍打了聲招呼就低頭出去了。

楊爍騷包的搖了搖手裏的折扇,側身看著曹玉章忍不住笑了一下。別看這安陽其貌不揚,還真挺能惹事兒。

已經嚴重被東方不敗影響的楊爍此刻看什麽都覺得不對勁兒,而自己卻毫無所覺。提起衣擺踏入房間,徑自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我說安陽,你真打算離開?你到底是欠了那位公子什麽了?平日裏看你一臉嚴肅的,怎麽見了那人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安陽拿著雞毛撣子掃了掃桌麵,聽到楊爍的話睨了他一眼說道:“平日裏隻知道你風花雪月有一手,沒想到做個八卦人家的閑事的長舌婦你也那麽拿手。”

聽到安陽的話原本滿麵笑容的楊爍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唰的一下合上手中的折扇,咬牙點了點安陽,氣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見他這幅表情,安陽抱著雞毛撣子斜靠在身後的古董架上,眉峰一挑繼續說道:“想說你不是?那你來我這兒幹什麽?是的話就出門右拐回你的院子去。不是就出門左拐,那兒有個葡萄架下麵涼快,坐那兒好好想想。”

聞言,楊爍臉色更是難看,深呼吸一下壓下滿腹的火氣硬生生的逼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是,可不就是八卦你的閑事來了麽。我就想知道想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安陽公子,怎麽就見了那個人會有那麽反應?看他對你似乎有些不尋常的情誼,莫不是他看上你了,想要拉你斷袖?”

楊爍的話讓安陽瞬間變了臉色,抱在懷裏的雞毛撣子被右手握的簌簌發顫:“楊少爺,我說你是前雨出去的時候沒蓋你的天靈蓋,腦子進水了吧?如果不是您哪隻眼睛看到他對我有不尋常的情誼,又有哪隻眼睛看到他想拉我斷袖?!”

安陽拚命地忍耐著手裏的雞毛撣子飛上楊爍的腦門的欲|望,費力的從喉間擠出這句話來。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要不然你安陽躲那麽快幹嘛?現在居然連親都不成了?難道還能說明問題?!”

看著楊爍篤定的眼神,安陽徹底爆發了。將手裏的雞毛撣子大力的摔到桌上大聲反駁道:“你連他什麽身份都不懂,你知道什麽?!惹上一個就算朝廷都奈何不了他的人,我不逃跑難道蹲在這裏等死麽?”

聽到安陽的話,楊爍不由愣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都沒說得出來。而爆發後的安陽仿佛被人抽幹了氣力,雙腿一軟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奔波了那麽久,你不明白我多想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如今剛剛好了一些卻再次遇到他。楊爍,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所以這輩子才會過的如此辛苦。”

從未見過這樣的安陽,楊爍一時間也有些無措,想要安慰他幾句卻不知要說什麽,臉上的表情猶如活了一般變來變去煞是好笑。

“如你所想,我離開的原因確實是因為他。你們對我有恩,我不能牽連到你們。李叔叔就毓婷姑娘一個,如果我以後有什麽不測,豈不害了人家毓婷姑娘一生。楊爍,無論怎麽講,我都是不能留在這兒的。”

聽完安陽的話,楊爍雖然不知道安陽跟那人隻見的過節,但也清楚安陽的用心良苦。楊爍看著安陽點了點頭,站起了身:“我明白了,今日我做東去聽軒閣為你踐行。”

“啟稟,屬下已經探得那位安陽公子與那個楊公子剛剛去了聽軒閣。”

“恩,聽軒閣?那是什麽地方?”東方不敗的話音剛落,看到司馬青瞬間變得局促的臉,立時明白了過來。揮手示意司馬青退下,東方不敗站在桌前看著門外已經暗下來的天空暗暗出神。鵝黃的燭光隨風搖曳,連帶的讓東方不敗映在牆上的影子也有些搖擺,猶如他的內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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