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否借件衣服 74天牢救人 書旗

這半年內黑木崖上對東方和安陽的關係知道的也有幾個,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並不明說罷了。再加上安陽為人謙和,相比之前的楊蓮亭實在是好了去了,而且東方不敗對安陽信任有加,甚至比寵信楊蓮亭的時候更甚,所以兒誰也不去觸那個黴頭。

東方不敗和安陽都是喜靜之人,所以不想住在前院。因為後山那處小院楊蓮亭以前曾經待過。東方不敗確定安陽是知道這些的,但怕他生氣便想著再著人造一座出來。但是安陽跟著自己看了一遍之後也很喜歡這處院子,知道安陽這樣說是在表示他不在意自己的以前,東方不敗心下感動,卻不知該怎麽說,隻是讓司馬青找人將院子修葺的比之前更美,而自己對安陽也越發的溫順。

幸福的日子過的總是很快,不知不覺已經除夕將至。安陽以東方不敗的名義大肆賞賜教中的兄弟,而後便給他們放了大假,自己也摟著東方不敗在後院看雪賞梅,閑了兩人就滾在一起做些有益於‘身心健康’的事。

情|事過後,東方不敗趴在安陽寬厚的胸膛上休息,腦海中猛然想起安陽曾經說過想要回安家屯的事。東方不敗跟安陽在一起那麽久,看似過的很幸福,但是他心裏清楚安陽心裏的那個結還是沒有解開。隻不過為了自己,安陽輕易不碰觸那個傷口。東方不敗雖然說不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可是這樣的‘傷口’橫在安陽心中久了,他不知道會不會發作。不如早些治好他的‘傷口’,自己也早日放心。

想到此處,東方不敗就更加確定了要跟安陽回安家屯的決心。

“安陽,過完年,咱們回一趟安家屯吧?”

果然,話音剛落,東方不敗便感覺到身下安陽的身子一僵。心中稍稍有些黯然,但是想到這個‘傷口’是自己造成的,也就釋然了。

“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這個?”

安陽將東方不敗的頭靠在自己的頸窩,用下巴輕輕蹭著東方不敗柔軟的發頂。

“該回去看看了。”

聞言,安陽不再多說什麽,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自那日之後,兩人再也未曾提過回安家屯的事,直到清明將近的某一天,東方不敗早早起身讓安陽洗漱好,拿出櫃中在已經收拾好的包袱拉著他往山下走去。而莫名其妙的安陽跟在他身後,許久才反應過來。

“咱們一走教中的事物,你可都安頓好了?”

“恩,司馬青這人雖然不著調,但是做事還是不錯的,教中事宜交給他可以放心。”

聽到東方不敗這話,安陽也不再多說什麽。跟著東方不敗的腳步下了黑木崖,但心中卻異常的糾結。

兩年了,他已經兩年未曾回去看過老爹和娘親。墳頭上的草已經長得很高了吧?也不知張大哥有沒有幫他清理。驢小子那日就消失了,不知道記不記得回家的路,可別被碰上賣驢肉火燒的,不然驢小子可真的小命不保了。還有李大夫,兩年不見,不知道臉上的褶子又多了多少,是不是都已經數不清了。還有平時日愛跟他拌嘴總吃虧的張大嫂,是不是像王叔家的老母豬一樣又生了一窩……

些許近鄉情怯,安陽回家的路上異常的沉默。東方不敗並不多說什麽,隻是安靜地陪在他身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告訴他,盡管萬物皆變,隻要他動動手指總會發現自己都在他身邊。

三天轉瞬即逝,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來到了安家屯。站在從下山開始,東方不敗都是身穿女裝。跟安陽牽手走在街上,惹得眾人頻頻回頭目光中帶著豔羨。

經曆了兩年的時間,大家都已經忘了兩年前縣令被殺的事。兩年的時間,也沒人能記得起鎮口那個賣茶的小攤主是何許人也。城門口的告示早已經換了,如今的安陽走在街上,也不怕有人能認出他來。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和擺設,安陽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了下來。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東方不敗,展露出這幾天的個笑容。

兩人攜手來到城門邊,東方不敗出乎安陽意外的停下了腳步。順著東方不敗的視線,安陽看到了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小攤。直到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安陽笑了笑拉著他來到了小攤前。

“客官,我這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挑一個送給您吧。”

“喜歡什麽,挑一個吧。”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目光掃了一遍桌上擺放的東西,最後挑了一個最普通的拿在了手中。撫摸著木盒上的刻花,似乎是在看一件珍寶。

“老板,這個多少錢?”

“十個大子兒。”

安陽從懷中拿出十個銅板放到老板手裏,回身緊緊的握住了東方不敗的手。

“其實你送我的那盒胭脂,我一直都保存著。因為那天你要離開,我去追你就沒來得及帶上,最後被司馬青落在了客棧裏。”

“沒什麽,以後你想要多少我都買給你。”

走到安家屯,村頭那方老石磨還靜靜的躺在那裏。安陽走上前撫摸著石磨的邊沿,抬頭望向了村兒裏。此時正值中午,安家屯家家戶戶的房頂上都冒著嫋嫋的炊煙。那幅畫麵猛然間帶著安陽回到了兩年前,他帶著決絕的心情走向縣城的時候。他走到村口回頭看的時候,便是這幅場景。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安陽想要進村的時候,住在村口的李大夫突然從院中走了出來。看到站在石磨旁的安陽,愣了一下忙蹣跚著腳步跑了過來。

“安陽啊,安陽是你麽?是你回來了麽?”

安陽快步扶住李大夫的手臂,哽咽著點了點頭。

“李叔兒,是我回來了。”

確認真的是安陽,李大夫眼中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伸手捶打著安陽的肩膀,一邊哭一邊罵著安陽沒良心,走那麽久都不捎個信兒回來。

安陽就這樣站著任他打罵,直到李大夫發泄完了,這才替他擦了擦眼淚打趣道:“這才兩年不見,您老臉上的褶子怎麽又多了?小心以後李嬸兒不要你另找他家。”

“你這死小子,嗚嗚,你回來就說些沒大沒小的話。趕緊滾回去吧,正好趕上飯點兒,你小子就是屬狗的,嗅著飯味兒回來的。”

安陽被李大夫拉著進村兒,安陽卻轉身朝東方不敗伸出了手。衝他點了點頭,示意東方不敗跟上自己的腳步。而這時李大夫這才看到被自己忽略了的人,本以為是安陽在外兩年娶的媳婦兒,可是仔細看了看才知道竟然是兩年前那位安陽幾乎恨之入骨的‘忘夕’姑娘。

“忘夕姑娘也回來了啊,嗬嗬。”

“李叔兒,他現在已經成了我媳婦兒。我老爹和娘親都不在了,等下這杯媳婦兒茶您老就替他們受了吧。”

聞言,李大夫愣了一下,見安陽麵上不像是開玩笑的,再看看當初那位一臉孤傲的‘忘夕’姑娘此時站在安陽身邊溫順的像隻小綿羊一般,心中也略略的放下心來。雖說不是自家的孩子吧,可總歸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如今娶得這樣的,但也算是他的福分。

安陽家張大嫂和李嬸兒都在幫忙打掃,整潔的一如先前那般。安陽看著熟悉的地方心中一陣泛酸,想到被自己放生的驢小子,安陽踱步來到堂屋東側的牲口棚。而出乎安陽意料的是,當他進入牲口棚,隻見兩年未見的驢小子正垂頭站在裏麵吃草。聽到有人進來懶懶的抬起了頭,似乎認出了來人是安陽,驢小子兩隻前蹄不停的刨著地想要掙脫韁繩衝過來。

站在院中的東方不敗聽到牲口棚裏的動靜,忙提氣落到安陽麵前,看到那頭情緒激動的毛驢也不由愣了愣。

“這頭驢是以前的那個?”

“恩,是驢著,那樣走上前摸了摸驢小子的頭安撫著它的情緒。

片刻之後,得知安陽回來的眾人都紛紛來到了安陽家,看著相處了十多年的眾鄉親,安陽心裏也頗有些激動。大家圍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因為地裏有活兒都散了,徒留下張鐵柱和張大嫂夫妻二人。

“剛剛人多我沒好意思問,張大嫂這兩年又生了幾窩?”

張大嫂聞言,臉色一紅啐道:“呸!你這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兩年不見你還是這德行。你又添了個大侄女,我們來的時候剛睡著,小寶兒在家看著呢。”

“哦,挺好的,這次我回來也沒帶啥,改天給我大侄買個長生鎖戴戴。”

張鐵柱從進屋開始一直看著和安陽貼在一起的東方不敗不吭聲兒,東方不敗倒也不怕這人,隻是張鐵柱的目光實在令他不爽。但礙於安陽,東方不敗倒也不好說什麽。

最後張鐵柱還是憋不住了,起身走到安陽麵前,示意他跟自己出來。見狀,安陽囑咐東方不敗跟張大少聊一會兒便跟著張鐵柱走了出去。

“安陽,你跟那個忘夕姑娘在一起了?”

安陽不欲隱瞞,聽到張鐵柱的話便點頭承認了。見狀,張鐵柱皺了皺眉不知道接下來再說什麽,隻是看了安陽許久歎了口氣才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說什麽了。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殺縣令的事兒已經了,大娘的仇也算是報了。安陽,我雖然很不喜歡這個忘夕姑娘,但是人家是一個姑娘家,如果你真的是看上人家了才跟人家在一起的,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是為了報複人家,我勸你還是別這樣做。安大娘泉下有知也不會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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