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得罪過什麽人

我嘖嘖稱奇,往嘴裏丟了兩顆瓜子進去:“竟然沒有刺破大動脈,彭老板真是好運氣。”

停了這句話,彭正的苦笑變得尷尬了起來,但是有求於我們,也不好說什麽。

隻是這次丁旗什麽話都沒說,這倒讓我奇怪了起來。突然想起來那天我當著彭正的麵說丁旗背地做了點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也不知道彭正聽出來點什麽沒。不過轉念一想,以彭正出身的手腕與眼力,他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我眼珠一轉,又磕巴磕巴的吃了一嘴瓜子,真是有趣啊,看來回頭得買個瓜吃吃,他們這些人裏邊的糾葛倒是讓人挺好奇的。

馬鳴白了我一眼,嫌我看熱鬧不嫌事大。他摩挲著下巴,似乎聽出來了點什麽。

“彭老板,聽說你起家有點門道,不知是真是假?”

彭正臉色一變,隨即又恢複常態,“確實是這樣,馬大師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彭某一介粗人,沒什麽不能說的。”

馬鳴擺擺手,“彭老板不必擔心,事出必有因。你的那個女員工王茹應該是早被那東西給盯上了。”

“那東西?”彭正皺眉,隨後又有些害怕的問道,“不會,不會是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吧?”

“你當年可曾害人性命?”馬鳴又問。

這下我來了興趣,作為一個窮屌絲誰年輕的時候不憧憬,偶爾出去喝酒擼串碰到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那些大人物隻手遮天,輕易見不著。我又抓了把瓜子,豎起了耳朵,認真聽著。

彭正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當年雖然心狠手辣,但鬧出人命的幾乎沒有,至少我的手是幹淨的。當初為了底下的兄弟們有口飯吃,也就嚇唬嚇唬那些不服管教的人,這才從小生意做到了現在。”

“哦……”馬鳴點了點頭,盯著彭正,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這下沒把彭正惹惱卻把丁旗惹毛了。

丁旗忍了這麽久終於爆發了,他把手裏的瓜子啪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指著馬鳴的鼻子道:“你這人怎麽這樣,我老板好心給你講過去的事,你還關係他手上不幹淨!”

“丁旗!”彭正聲音嚴厲了起來。

丁旗這才坐下,不再說話。

“馬大師,他有時候小孩子脾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彭正想要把場子圓起來。

馬鳴卻擺擺手,絲毫不介意。

我看著對麵坐下來的丁旗,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丁旗本來就看我不順眼,他終於瞅著機會把沒處發的脾氣撒在我身上了:“有什麽可笑的?”

我攤攤手,隨口編了一句,“沒啥,就是感覺你最近桃花有災。”

聽我這麽一說,丁旗一下子緊張起來,一般這種人都是比較膽小怕死的。

“你快給我說說看,我最近怎麽了?我是要攤上什麽事了嗎?”

丁旗猛的湊到我跟前,嚇了我一大跳,嘴裏的瓜子差點噴出去。

我擺擺手,又隨便胡謅了幾句:“沒事沒事,你這幾天晚上十二點之後不要去陰穢重的地方,比如廁所、醫院了什麽的。”

丁旗點點頭,又緊張的問:“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我托著下巴,想了想,裝出一副高人模樣,意有所指道:“還得少接觸女人。”

馬鳴答應了彭正說下午就過去他們公司的寫字樓再看看去,臨走時彭正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信封,估摸著有小一萬了。

彭正把信封塞進了馬鳴手裏,“這是點小意思,馬大師下午一定要記得過來啊,”

馬鳴樂嗬嗬的接下信封踹進兜裏,招呼我來一起送客。彭正和丁旗兩人走後,馬鳴掏出信封裏的錢數了數,笑的更開心了。

他數出了一小踏遞給我,眉開眼笑道:“不愧是大

的老板,出手就是闊綽,這還沒開張呢就給這麽多,要是把事解決了我們這一次就賺大發了,哈哈!”

我收了錢也是開心的不得了,自從跟著馬鳴幹活兒後,往少了說也得到了不少好處,攢了不少錢。

“誒,對了沈毅,”馬鳴突然看著我,“你剛才說丁旗最近桃花有災?你小子最近跟著我長本事了呀,這都能看的出來。”

我聽完一愣,嘿嘿笑道:“沒,這哪跟哪啊,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順眼,隨口編了幾句想嚇唬嚇唬他。”

馬鳴哈哈一笑,“不過,你這次瞎說可是說到點子上了。”

“怎麽說?”

“丁旗這人最近眼尾上揚,雙目渾濁,與上次見到他完全不一樣,說不定他已經遇到了點什麽事,不過目前看他並無大礙,最多會生個病而已。”馬鳴給我解釋了一下。

我冷笑一聲,不嫌事大,“那正好,讓他吃點苦頭,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這天收了彭正的紅包,中午馬鳴帶我出去吃了頓好的,還是他請客,我毫不客氣的點了餐廳裏最貴的菜。

馬鳴肉疼的看著眼前精致的菜肴,裂了咧嘴,衝我說道:“你小子真是不手軟,說請客點這麽貴的菜。”

我當然不會客氣,在馬鳴還在肉疼的時候,我一伸筷子夾走了一大塊。馬鳴看到了也顧不上心疼了,伸手把盤子往自己這裏拽了拽,開始吃了起來。

酒飽飯足後,我倆回去裝了點必備的東西,就去了朝陽食品公司,彭正親自接待了我們。

我倆剛一進寫字樓的大門,就感覺這裏和上次過來不一樣了。空氣中若隱若無的有著一股淡淡的惡臭味兒,而且感覺這棟樓裏溫度低了很多,讓人汗毛都慢慢立了起來。

馬鳴從隨身帶著的小布包裏掏出了一個火折子遞給我,示意我點著它。

我把火折子點上火,瞬間感覺我們周圍半米內暖和了好多。隻是這火折子上的火焰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熄滅。我掏出了一個塑料瓶,往火折子上倒了點調配好的油。

彭正看到火折子這麽神奇,不禁眼睛一亮,“小兄弟,這是?”

“這是桃木。”

我解釋道,隨後又想起了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問他,“彭老板,你這裏陰氣有些重啊,你的員工呢?”

彭正朝我身邊靠了兩步,這才說道:“這兩天公司不是接連出事嗎,員工們的心情也都很緊張,我就先讓他們休假了,想著等事情都解決完後再重新上班。”

“這樣不行。”一旁的馬鳴突然開口。

彭正疑惑,“這樣會有什麽問題嗎馬大師?”

我替馬鳴解釋道:“這裏本來就有陰穢之物,如果你替他把人都趕走,那麽這裏就沒了人的陽氣,會使他越來越強大。而且你們這裏的擺設都不太對,更會助長他的力量。”

“他?你是說這裏真的有那種不幹淨的東西?”

“是。”我點點頭。

“沈毅說的沒錯,彭老板你還是讓員工都過來吧,他力量越強那些不可預料的事情就越多,為了不廢棄你的這棟寫字樓,還是把人都給叫回來吧。”馬鳴也十分同意我說的話,他又補充道:“還有,在我們把這裏的事情徹底解決前最好再臨時招五十個身強力壯陽氣重的青年人,讓他們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巡邏,加重室內陽氣,至於女員工,能休假就休假吧,不然下一個王茹可能還會出現。”

聽了這話,彭正立刻安排手下的人去安排,我們則繼續在寫字樓中光逛著。

這一圈走下來,發現問題確實不少。

首先,這棟寫字樓裏的窗戶都是落地窗,但是窗簾卻厚重無比,一直拉著,照明用的都是電燈,陽光根本透不進來。

其次,除了之前已經被彭正收起來的那兩幅字畫外,其他的擺件掛飾也都有問題。材料不知是從誰人手裏購買的,無一例外他們的麵目都透著一絲猙獰,透著一股戾氣,讓人看著都感覺不太舒服,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最後,這棟寫字樓為了節省成本,裝修的時候用隔板把大房間隔開做成了好多小房間,這些隔板的隔開的小房間的位置處處透著一絲古怪。

我與馬鳴就這麽轉了一圈下來,都感覺額頭有些冒冷汗了,不知道彭正得罪了什麽人,這房子的設計可謂是異常歹毒,甚至想至主人於死地。

最終我們坐在一樓的待客廳,抽著彭正給的價格不菲的香煙。

我深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白煙,看向彭正,“彭老板,你最近還是以前曾得罪過什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