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吱吱唔唔地不願說。

我一瞪眼,比他拿槍指著我的時候還陰險,嚇得他趕緊說:“有些跟我們作對的人,我們就會把他帶到這裏教訓一頓,這裏比較安全,根本沒有人來。”

我再問他:“昨天夜裏,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楊傑要去他的店裏,你們提前到了楊傑的店門口,故意放火把我引到這裏來的?”

五毛驚恐地望著我,想說又不敢說。

“不說我宰了你!”我把五連發鋼珠槍拿出來,指著五毛,厲聲說:“想不想也嚐嚐鋼珠穿腸而過的滋味!”

五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說!”

“是!”

“是什麽?”

“是你說的那樣子。”

“說詳細點!”

五毛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們聽鷹哥的,他命令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得幹什麽,具體因為什麽原因我不清楚,我們也不敢多問。--我說的都是實話,請你相信我!”

“還不說!”我一腳踢在五毛的右腿上,這家夥殺豬般可著嗓子鬼嚎。我又照著另一隻腿踢去,憤怒地說:“你再嚎叫我踢死你!”

這家夥太惹我生氣了,可以說這幾天的不幸,都與這家夥有關,他不僅下手歹毒,讓我備受折磨,他還是個陰險狡詐的人。我清楚他這麽大聲嚎叫的原因,這個村莊死一般的沉靜,一點聲響都能傳出去很遠,他故意這麽嚎叫,好讓他的同夥回來了能夠聽得見。

可惜,他跟我玩狡詐,他還不夠資格!

我使勁踢了他一腳,說:“你這麽嚎叫,是不是想把你的同夥引過來救你?告訴你,即使他們來了,我也要先宰了你!你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是你們那樣的惡毒之人,我不想殺人,但也別把我逼急了,逼到絕路上去,我也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出的,明白嗎?”

五毛不敢再嚎叫了,拚命地點頭說明白了。我再次躲到窗戶後麵,朝著外麵觀察著。等了好大一會兒,不見有人來的跡象,我放了心,走過來繼續問五毛。

我問他:“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和楊傑的行蹤的?”

五毛老實地回答:“是派出所的張所長告訴鷹哥的。”

“是張萬喜副所長?”我進一步確認一下。

五毛說:“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鷹哥就喊他張所長,我也見過他,長得高高大大的。”

那就一定是張萬喜了,從那天我在派出所裏張副所長對我的審問,

我就知道他是和這幫歹徒是一夥的,我沒有表示驚詫,繼續問五毛:“他和鷹哥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告訴鷹哥我們的事情?”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關係一直很好,我們有些擺不平的事情都找他幫忙。”五毛擔心說少了我會繼續揍他,強調說:“有一次鷹哥陪著張所長喝酒,還把我叫去了,張所長很能喝的,我們好幾個人輪番敬他酒,都沒有把他灌醉。”

我不聽他囉嗦這些,我問他:“鷹哥叫什麽名字,他是幹什麽的?”

“鷹哥的事情我最清楚了。”五毛討好地說:“鷹哥全名叫吳海英,口天吳的吳,大海的海,英雄的英,他功夫很好,人又很有頭腦,就像老鷹一樣,所以我們都喊他鷹哥。”

“他是幹什麽的?”

“他是我們的大隊長。”五毛見我沒有聽明白,不等我問,接著說:“我們屬於天翔集團下屬的安保公司,鷹哥是三大隊的大隊長。”

“你們安保公司有多少人,怎麽有這麽多大隊?”

“我們安保公司具體有多少人我不清楚,至少有四五百人吧,有四個大隊,一大隊、二大隊分別負責外協其他公司,或者受聘住宅小區的安保工作,四大隊負責天翔集團內部公司的安保,我們屬於三大隊,雖然人數最少,但我們專門負責這些大隊搞不定的事情,或者突發事件的處理工作。”

“就你這鳥樣的,還能負責別人搞不定的事情?”我伸手就打,我越看這家夥越來氣,跟他學的,我找點理由就給他一巴掌。

五毛氣壞了,眼睛中閃現出憤怒,隨即又變回了原態,毫無怨氣地回答我說:“我們四大隊很多人會武功的,沒事的時候鷹哥教他們武功,還有從部隊轉業的人專門負責軍事訓練,我天生不愛好這些,我給他們當參謀,出出主意什麽的是我的強項。”

這家夥說的沒錯,確實有城府有計謀,可惜在我麵前玩還是嫩了些。我再問他:“張鬆那個屌毛啥也不會,武功一點沒有,腦子還笨的可以,你們要他在裏麵幹嗎?”

“他是鷹哥的親戚,才到我們這邊上班沒有多久。對了,張鬆呢,你沒有把他弄死吧?”

我又是一巴掌扇去,怒喝道:“不該你問的別多嘴,老實回答我,吳海英怎麽會是你們的大隊長的?”

五毛忍著疼痛,老實地回答:“鷹哥是我們的老大,他早年曾經在省級散打比賽中,獲得過冠軍,功夫很厲害的,我們都很怕他。據說他以前在其他城市的一個鎮政府做保衛工作,因為有村民上

訪,他帶人把上訪的人給打死了,當時事情鬧得很大,他被判了死緩。後來他在蹲監獄的時候認識了我們集團的老總,老總那時候也在監獄裏麵,兩個人關係很好,老總出獄之後沒幾年,便把他給撈了出來,他跟著老總身邊工作,人挺能幹的,才做到了如今的地位。”

“你是說他在監獄裏認識了齊六?”

“是!”

我再打他一巴掌,我說:“你瞎編什麽呢?齊六多大,他才多大?齊六蹲監獄的時候有他嗎?”

五毛被打的一愣一愣的,苦於手被捆在身後不能摸一下被打的臉,便歪著腦袋在肩膀上蹭了蹭,見我怒視著他,趕緊朝邊上退了半步,說:“鷹哥快有四十了,他看起來挺年輕的。”

“怎麽可能,他哪裏有那麽大?”

“真的,騙你是孫子!”

“你才是孫子!”我抬手又要打,這家夥學能了,趕緊躺在了地上。

“起來,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五毛見我沒有再打他的意思,磨嘰了一下,坐起來,說:“我不騙你,他確實快有四十了!他沒有結婚,練過童子功的,好多人都以為他可能才三十出頭呢!”

我不相信練過童子功的人就能年輕,但我從五毛的表情中,能感覺出這小子沒有騙我,興許鷹哥這家夥走狗屎運,顯得年輕也說不定。

可我又一想,覺得還是不對,齊六蹲監獄的時候初中還沒有混畢業,吳海英比齊六小,他怎麽可能在蹲監獄的時候遇見齊六呢?難道吳海英十來歲就在鎮政府做了保安?

“我叫你騙我,我打死你個孫子!”

五毛很冤屈的樣子,說:“大哥,又是怎麽了,我哪裏敢騙你了?”

我把理由說了一遍,五毛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對哦,你不說我還沒有想起來呢,我以前也是聽別人說的,我根本沒想到這些。還是大哥你厲害,一下子就想到了,想在你麵前撒謊還真不容易的!--可我向天發誓,我真沒有騙你,如果我騙你,我就死在泉河村!”

這毒誓發的,我一下子沒詞了。

我抬手又是一巴掌,說:“跟我說話老實點兒,休想糊弄我!”

“是,是,我絕對實話實說。剛才我說的鷹哥會武功那一定是真的,我們公司好多會武術的人跟他比試過,我沒有發現誰能打得過他的。”

五毛這些話或許是真的,昨天夜裏我也領教過吳海英的身手,居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我身後,還能一掌把我打昏,確實功夫了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