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頭,大功率超高亮度的LED燈,把周邊照亮的如同白天一樣的明亮,人行道邊的觀景區還有人在散步,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很多人都已看見,好奇的人們開始朝著我這邊圍攏過來,估計有人已經報警了,要不了幾分鍾110的警察就會趕過來。

既然歹徒已經跑了,這個時候我不想再麻煩警察,我懷裏還有槍,我也沒法向警察解釋,剛才是怎麽把歹徒給嚇跑的,即使我撒謊,相信一旁看熱鬧的人們也會向警察說的,與其冒著被抓進去的風險,跟警察們囉嗦解釋半天,還不如自己想辦法來解決。

我拉著小娟朝前跑,小娟緊跟著上來,問我:“幹嗎不攔車去醫院,你流了好多的血!”

我說:“我開了槍,警察要知道我就完了!”

小娟立馬就明白了,小娟邊跑著邊流著淚,說:“怎麽辦啊,還在流血!”

我沒有時間回答她,不敢沿著大路跑,引著她穿過一條小巷,來到另一條馬路上,這邊不是主要交通幹道,光線暗了一些,很少有人通過。我好想停下來歇一歇,一路的狂奔,我感覺腦子有些兒暈暈的,可能是流血過多的原因吧,嗓子裏麵也有些兒渴。

可我知道,我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時間過去了五六分鍾,警察可能已經到了剛才發生槍戰的地方,人們也會告訴警察我們奔走的方向。我不能停下來,讓警察追到。

我必須堅持,咬牙也得堅持!

我應該朝哪裏去?

回家,還是去醫院?

不去醫院治療,我能挺得過去嗎?

我感覺我快是不行了,多撐一分鍾,對我來說都是好難,頭越來越暈,一陣陣的惡心湧向心頭!

不行,得去醫院,才是目前最緊要的!

可是,大醫院肯定不能去,肩上的傷醫生肯定會懷疑的,萬一報了警我還是麻煩。

小診所可以去嗎?哪裏有小診所呢?

我忽然間想到,再穿過前麵這條小巷子,就是上次我感冒時去過的那家社區小醫院了。周薇就在那裏工作,假如周薇在,她一定會救我,相信她不會那麽多事報警害我的。

對,管不了那麽多了,我不想死,我不想這麽窩囊地死去。一想到要死,我就怕的要命。還是去那裏吧,至少她那裏比私人開的小診所要有保障一些,不知道今晚她在不在。

我對小娟說:“快走,穿過這條巷子,前麵小區就有一家社區醫院。”

小娟流著淚說:“我背著你吧!”

“不用,我還行!”

“你走路都晃悠了!”

“小娟,我沒事,別說話了,快走,前麵就是醫院了!”

“嗯,你要堅持住!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我苦笑了笑,張嘴剛想安慰一下小娟,我頭一暈,差點兒栽倒,小娟趕緊扶著我,說:“我還是背著你吧!”

我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小娟不由分說,彎下腰把我拽到她身後,就要背著我走。

我太重了,小娟根本背不動,小娟急得哭了起來,我說:“別背我了,我沒事,歇一分鍾再走!”

我靠在小娟的身上,喘了一口氣,歇了歇,感覺好了些,堅持著朝前邁步。小娟讓我挎著她的脖子,整個身子靠著她,她扶著我的腰,盡量撐著我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往前走,終於到了社區醫院門口,小娟放下我,大喘著氣說:“你扶著牆,我敲門!”

差不多已經十一點多了,社區醫院早已關上了門,屋裏還有一盞微弱的燈亮著,可能還有人在值班。小娟敲了敲門,大聲問:“有醫生在嗎?”

裏麵有人問:“誰?”

“急診!”

“等一下,我就來!”

我一聽,正是周薇的聲音,我心裏大喜,這下總算有救了!

周薇拉開門,小娟哭啞著嗓音說:“醫生,他肩膀流血了,你快救救他吧!”

周薇抬頭一看,認出了我,驚訝地問:“大印,你怎麽了?”

我說:“肩膀被人打傷了。”

“快,快進來!”

兩個美女一左一右,把我架進了屋子。

血水滲透了我的衣服,正順著衣袖往下流,小娟幫著我脫去外套,裏麵的內衣已經與傷口粘連不方便脫掉,周薇拿來剪刀,麻利地把衣服剪開,讓我躺在**,熟練地幫我處理著傷口。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忙碌,終於幫我止住了血縫了針,用紗布包紮好,然後給我掛了一瓶吊水,等一切忙好了之後,周薇累的不行,擦去頭上的汗,坐在椅子裏歇了歇,說:“感覺好些了嗎?”

我說:“好多了,謝謝你!你的醫術真好,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疼,可以當主治醫生了!”

周薇羞澀一笑,說:“我隻是一名護士,哪裏能當醫生?除了以前在手術室實習過一個月,這還是我第一次單獨給人縫針呢!想一想都後怕,剛才看你流血那麽多,來不及通知醫生趕過來,我就自己動手了。”

我說:“行呀,第

一次動手就這麽厲害!”

周薇愈加不好意思了,起身為我拿了幾副藥,儼然把小娟當成了我的女朋友,告訴她這些藥該怎麽用,小娟謝過,再問她:“醫生,需要再給他補些血嗎?他剛才流那麽多的血,都要暈過去了!”

周薇說:“不用,剛才來時跑得太急,血流太多一時暈厥是正常的,幸虧他體質好,不然早就倒在路上了。在這休息一會兒,掛完這瓶吊水就會恢複過來的。”

我對小娟說:“沒事,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小娟走過來,摸摸我的頭,牽著我的手說:“真沒事了嗎?你臉色好白,你要是有什麽事,我可怎麽辦?”

暈死,瞧這句話說的!

周薇聽了,瞟了我一眼,撇著嘴偷偷地樂,肯定她以為小娟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把手抽出來,對小娟說:“剛才一路跑過來你也累壞了吧,坐下來休息休息,我躺一會兒就沒事了。”

小娟嗯了一聲,坐在我身旁,直勾勾地望著我,臉上寫滿了關心。

當著周薇的麵我被她這麽看著,挺不好意思的,我扭頭問周薇:“今晚就你一人值班,其他醫生呢?”

周薇說:“我們這裏就兩個醫生三個護士,白天一般都在,夜裏我們三個護士輪流值班,有急事再打醫生的電話。”

“你夜裏值班了,白天還上班嗎?”

周薇笑了,說:“你怎麽比我們領導還黑呀,夜裏值班很熬人的,哪裏能堅持白天再工作?”

說的我沒詞了,周薇又問我:“你這是不是被散彈槍打的,胳膊上的肉都被打穿了,幸虧沒有傷到骨頭。”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跟周薇說了,周薇說:“趕緊報警吧,別讓他們再來報複你!”

我急忙說:“暫時不用,他們那幫人在派出所有人,報了警對我不利!”

“怎麽會這樣呢?要是再稍微朝裏一點點,就打到了骨頭,你這隻胳膊就廢了,你知不知道?”

我咧開嘴對著周薇笑了笑,故作輕鬆的樣子說:“幸虧有你在,不然我真麻煩了!”

周薇瞄了一眼小娟,說:“有其他護士值班是一樣的,我們經常夜裏能接到來急診的病人,簡單問題就處理一下,嚴重的就叫醫生來,或者打120叫來救護車,送到大醫院去。”

我們說著話,一會兒吊水就打完了,周薇問我:“感覺好些了嗎?”

我坐了起來,說:“沒什麽事了,就還是感覺有點兒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