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馬上就明白了。我回身看了看後窗玻璃,已被散彈擊成了大花臉。可能是玻璃碎片不停地往下掉,引起了其他開車人的好奇。

我對鄭魏說,先找個僻靜的地方停車,看看後麵怎麽了。

鄭魏也感覺到了不妥,沒有再說話,直接把車拐進路旁的巷子裏停下來,我們倆走下車,借著路燈,發現後窗玻璃整塊爛了,左側的碎玻璃已經掉落,無規則地形成了一個大洞,雨刮器變了形,前端的雨刮片也沒了蹤跡。再看整個後車體,也是被散彈擊打的坑坑窪窪,有些地方已經掉漆了。想一想都很後怕,這麽大威力的散彈槍,要是打在人身上,哪裏還會有命在。

鄭魏氣得不行,想打電話報警,我勸他說:“你報警了警察也不能賠你一部新車,這幫歹徒這麽囂張,說不定上麵還有人,報警之後反而激化了矛盾,還是先忍下這口氣,找人把車盡快修好,能不惹他們盡量還是別惹吧。”

鄭魏掏出電話,給一個修車行熟悉的朋友打電話,問他現在還在不在車行,打算把車開過去修理。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怎麽,心裏麵說不出的緊張,仿佛預感到危險正在一步一步地朝著我們逼近,但我卻看不清危險來自於何方,何時會來,又會以什麽樣的方式來。

這幫歹徒來勢凶猛,不是我和鄭魏能夠惹得起的人物,我心裏麵開始有些兒後悔了,我擔心那筆錢,即使我藏起來了,我還能有機會拿出來嗎?

――我敢拿出來隨便花嗎?

我站在巷子口的暗影裏,緊張的渾身哆嗦,四處張望著,深怕歹徒發現,從某個地方一下子鑽出來,毫無忌憚地對著我們射擊。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才漸漸地恢複了常態,右腿冷的厲害,我下意識裏摸了摸,才想起裏麵穿的毛褲,褲腳已被拆去了半條,一陣一陣的冷風像狗皮膏藥似的,緊緊地貼在身上,

我的心再次一緊,壞了,原先裝在口袋裏的那一截毛線繩子,好像不在口袋裏了。

我連忙把手伸進口袋裏翻找,全部口袋都翻遍了,也沒有發現那根繩子。

不會留在龍盛灣的包間裏沒有帶出來吧?

假如那幫歹徒在包間裏繼續翻找,發現了繩子,非懷疑我不可!

鄭魏打完了電話,見我滿臉緊張,問我怎麽了。

我掏出手機,說:“嚇我一跳,剛才沒摸到手機,還以為丟了呢!”

鄭魏沒再懷疑,可我的心裏越想越覺得可怕,我怎麽會如此大意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