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我取到了錢,鄭魏又出來了,今天應該是一個好的兆頭,我開開心心地和楊傑一起來接鄭魏,打算先洗個澡把這些天來的晦氣全洗掉,再找個地方好好地慶祝一番。我都計劃好了,我得找個時機把藏在我心中這些天來的秘密,告訴我的兩位好朋友,讓他們再幫我一把,我得利用我手裏的東西,去和吳海英賭一把,讓這些壞蛋得到應有的懲罰!

當然,在說出這個秘密之前,我得想辦法把鄭魏這家夥哄開心了,鄭魏因為受到我的牽連,在看守所裏呆了半個來月,裏麵的苦痛和無奈,沒有進去的人是不會感受到的,雖然不完全是我的錯,但鄭魏肯定還會怪罪於我。我要誠心實意地向他道歉,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原諒。隻有他原諒我了,我才能把我的計劃說出來,在他們兩個人的配合之下,我才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我計劃好好的,還沒來得及等我具體實施,沒想到吳海英這個家夥比我的速度還快,居然算準了今天我們會來接鄭魏,居然在大白天裏對我們采取了行動。

我好後悔,怎麽會這麽大意呢?隻要稍微動腦子想一想,就能猜想到吳海英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我,他極有可能查清了這段時間我沒有與其他人接觸,就連我經常去的義工活動我都沒有參加,他肯定還在懷疑,我是把那一袋子的錢交給鄭魏,或者交給楊傑轉移了。今天我們三個都在,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會輕易地放棄呢?

我要是早想到了這一步多好,至少我會先回店裏一趟,把從五毛那裏繳獲的那把五連發鋼珠槍帶著,即使他們追來了,我手裏有槍,他們總該有所顧忌吧?

這大白天的,隻要能阻止他們幾分鍾近不了我們的身,相信要不了多久110警察就會趕到,他們這幫人再狂妄,他們敢肆無忌憚地在警察麵前搶人嗎?

可我竟然這麽大意,竟然明知道會有危險,還是疏於防範了。這都是我的錯,不僅害了我自己,也把好朋友們給害了。一想到這些我就難受的不行,心中一陣緊似一陣的絞痛,不知道這次失誤,我還能不能有機會再逃出來。

剛才聽到救護車的聲音,我還以為是警車來了呢,正當我重新燃起希望之時,卻又一下子跌回到失望之中,看樣子吳海英早做足了行動預案,成功地避開了警察的追蹤。我該怎麽辦,難道我就這樣束手就擒,等待著這幫歹徒的折磨,從此再也不能見到我的小娟,再也不能去為我的鴿子治病了嗎?

我該怎麽辦呢?

我止住眼

淚,腦子裏快速地想著逃命的辦法。

我一上車時就注意到,楊傑坐在我前麵隔了一排的座位,鄭魏就在我的身後,他們倆的身邊和我一樣,都坐著一個壯漢,把我們抵在靠窗的座位坐著,窗戶卻給關死了,每個人手裏都拿著霰彈槍,或者鋼珠槍時刻警惕著我們。

如今我們三個,手都被塑料扣牢牢地扣在後麵,任憑我暗中怎麽使力,也無法把這個小小的塑料扣給弄斷。我不知道鄭魏和楊傑是怎麽想的,我一上來就想著如何能夠把這個塑料扣給弄開,隻有雙手脫離了束縛,才能夠尋找適合的機會有力出擊。

歹徒們和我們坐的這麽近,隻要我們脫離了束縛,我相信趁他們不備之時,會有辦法快速製服他們的。

厚厚的黑色塑料袋套在我頭上,下口端沒有係上,這樣我稍稍低頭,就能從開口的地方看清我身邊人的大腿。這家夥穿著一件牛仔褲,膝蓋緊緊地頂在前麵的座位上,完全封死了我出去的路,但他卻和我之間始終保持著十多個公分的距離,我看不見他的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時刻都在監視著我我就借著車子轉彎的時候,故意裝作坐不穩,朝著他身旁靠了靠,想縮短與他之間的距離,好讓他看不清我在身後的動作。我想在他看不見的背後,悄悄地解下我掛在屁股後麵皮帶上的鑰匙串,鑰匙串上有一把折疊剪刀,隻要我把鑰匙串攥在手裏,趁著身旁的家夥不注意,悄悄地打開折疊剪刀,我就能在極短的時間裏,剪斷扣住我兩個大拇指的塑料扣。

隻要我鬆開了手,這家夥即使拿著火箭筒,我照樣也能擺平他!

這屌毛好像很討厭我似的,我的身子還沒有貼近他,他就連忙把我往裏麵推,深怕和我近了,我會占他的便宜一樣。

靠,這家夥!

我多麽希望他是個變態的家夥,哪怕是個同性戀也不錯,這時候我多想借著他的肩膀靠一靠啊!

這家夥根本不給我靠的機會,我看不見他的臉,我不能冒然地解下屁股後麵的鑰匙串,這是我目前想到唯一的好辦法,我得仔細琢磨琢磨,不能做的太草率了。

中巴車開的飛快,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兒,把我拐的暈頭轉向,過了好一陣子才放緩了車速,向著前方徐徐前行。

不會是到了地方了吧,難道我又失去了一次逃生的機會?

四周靜得嚇人,我看不見,隻能側著耳朵去聽,除了這輛中巴車不停地顛簸,幾分鍾時間都沒有聽見汽車疾馳而過的聲音。這是到了哪裏,

怎麽會這麽安靜呢?可能已經駛離了繁華的公路,走在某個偏僻的地方了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壞了,他們帶我們來這麽僻靜的地方幹嗎,難道他們不準備要回那些東西,打算把我們給活埋了,讓所有的秘密都隨著我們的消失,而徹底變成秘密了吧?

真有這種可能,那一百萬對於吳海英和齊六這些黑心的暴發戶來說,又算是什麽呢?還有那把名槍,也值不了幾個錢,七張相片更不用說了。假如他們真把我們給活埋了,藏在宮爵一品包間裏的那一袋子的錢,和深藏在裏麵我暫時還沒有完全解開的秘密,說不定好多年都不可能被人發現。即使到了被發現的那一天,說不定也被上麵的老鼠給啃噬的差不多了,再也失去了它們原本的意義。

我不能就這麽死了,這麽死去我好冤枉,我好害怕死啊!一想到死,我的脊梁又有了針紮一般的刺癢。

我擔心極了,歪著腦袋往肩膀上蹭,想把套在頭上的塑料袋給蹭掉,我不能決定我的命運,但我好想看一眼,最終我是死在了何方。

忽然,一巴掌拍來,我的腦袋翁的一聲,眼前無數顆亮閃閃的小星星,在黑色塑料袋裏橫衝直撞,嚇得我再也不敢隨意亂動。

中巴車終於停了,幾隻手連拖帶拉把我從車上拽下來,一股股陰濕的黴氣撲鼻而來,感覺好熟悉的味道,陡然間又想不起是在哪裏,我的雙腳像灌滿了鉛水一般的沉重,身後不知什麽東西重重地搗在我腰上,一個人大喝一聲:“走!”

我在眾人的拉扯中顫顫巍巍地朝前挪動著腳步,走過一段濕滑的路麵,又蹬上了台階,轉了幾個彎兒,像是上到了三樓,聽見一聲推門聲,進入到一間屋子裏。未等我站穩,忽然雙腳被繩索綁緊,一隻巴掌按在我背上,猛一下把我推到在地,我大聲驚呼:“你們要幹嗎?”

這幫歹徒一句話不說,拳腳棍棒雨點般落下來,鄭魏和楊傑也像我一樣,聲音中充滿了驚恐,不停地呼喊。可是,沒有人理我們,也沒有誰發慈悲停下毒手,周圍依然是那麽的安靜,以至於我能清晰地聽見打我的幾個人粗重的呼吸,還有棍子落下時呼呼的風聲。

這些人想幹嗎?為什麽一句話不問就如此痛下毒手?

吳海英呢?

吳海英這個混蛋呢?

我大聲的求饒:“鷹哥,鷹哥,別打,別打,再打就要死人了!”

沒有人理我,吳海英這個王八蛋像是被誰閹割了喉嚨似的,一句話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