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降大地,霓虹閃爍,到處是一派祥和歡樂的景象。我坐在警車裏,想象著我能參與到打擊罪犯的行動中,感覺無比的光榮與自豪。不知怎麽,我忽然間想到了我的鴿子,我想象著她要是知道了我即將成為一名光榮的警察,她會高興成什麽樣子。

這幾天她好嗎?我平常都是習慣隔一天給她一個電話,最多不超過兩天,可我被吳海英打傷了之後,在醫院昏迷了兩天,接著又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我根本沒有時間與她聯係,我的手機裝在屁股口袋裏,也被黃兵那個混蛋打壞了,我好想給鴿子打一個電話,報個平安,好讓她少些擔心。

聽鴿子的姑姑說,鴿子需要骨髓移植,在中華骨髓庫中檢索到了一名捐獻誌願者,和鴿子的血液配型數據完全相符,初次檢索的配型結果有六個點的數據一致,醫生正在為移植手術做進一步的血液配型高分辨檢測,一旦檢測確認適合,就可以聯係那位好心的捐獻誌願者,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做移植手術。我不知道這兩天進展的怎麽樣了,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禱,但願那位好心的誌願者不要臨時變卦,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但願我們今晚的這次行動,也能把楊傑的兒子完好地解救出來,楊傑是個好人,他也一定會有好報的!

警車沒有鳴笛,一路閃著警燈穿行在夜色之中,道路兩旁吃過晚飯的行人,有兩小無猜牽手的,有順著馬路牙子慢跑的,有吃飽了撐得慌遛著狗幫助消化的,有張牙舞爪跳著僵屍舞的,有色迷迷盯著美女有賊心沒賊膽的,人們在明媚的月光下,在一步步強大起來的祖國懷抱中,盡情地享受著夜晚的美好,享受著生活的幸福,忽然瞥見警車閃亮著警燈飛馳而過,人們一臉的驚異,一臉的無奈,仿佛警察的出現破壞了這麽祥和溫馨的夜晚一般,說不出的厭煩。

其實,我以前也非常厭煩警車一出來,不是鳴笛就是閃亮警燈,我不理解警察為什麽要那麽牛逼,開個車非要如此招搖過市,顯擺自己有特權幹嘛,身上能多長出幾斤橫肉嗎?

直到最近我才明白,我以前對警察的誤解太深了。就拿郭警官這一整天的工作來說吧,他上午忙完手頭急需處理的案子之後,中午顧不得休息趕到醫院,給我做完筆錄,急匆匆地趕去市局參加一個緊急會議,會議還沒有結束又得到了線索,了解到我、鄭魏,還有楊傑,將要和吳海英在塌陷區有一場惡戰,他帶著一大批警察火速趕來,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回到市局時天已經黑了,還沒來得及吃晚飯,又得忍著饑餓,帶隊出來撲向山湖

君閣別墅。他很清楚,早一分鍾到達,楊傑的兒子就會多一份獲救的希望。所以,他一分鍾也不敢懈怠,在這祥和的夜晚,他還要繼續為著一方百姓的安危而努力工作。

正是因為他心中牽掛著百姓的安危,他才要求司機閃亮警燈,爭取速度解救人質。他為了盡可能地不打擾百姓的生活,沒有讓司機鳴響警笛,可即使如此,還是招來許多不明真相人們的抱怨。

前方一輛黑色的大眾途觀,明知道後麵警車閃著警燈急著要通過,卻就是不讓道,慢悠悠地行駛在快速車道上,故意與一輛正常行駛的大貨車保持平行,把我氣得不行,指著那輛車破口大罵:“這屌毛這麽拽,弄過來搞死他!”

坐在一旁的郭警官一臉的苦笑,無奈地說:“哪有那份閑心跟這些無聊的人鬥氣,你看多了就習慣了。”

警察司機按了幾下喇叭,前方的車就是不買賬,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尋思著從右側大貨車旁超過去。大貨車的司機可能也感覺出了大眾途觀司機的變態,他不想多事,便放緩了車速,盡可能地朝右側讓了一些,中間閃出一條道,警車正好可以安全通過。

我們的車超越了過去,我望見大眾途觀開車的司機,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得意地望著我們的車從他的身旁謹慎地駛過,咧著一張破嘴笑得歡心。這小子可能混事不久還沒有吃過虧,猖狂的不知自己姓什麽了,可我知道,越是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到頭來越是死的淒慘,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做明白的事了。

警車很快駛離了繁華的商業區,向著山邊的一條小道開去。小道曲徑通幽,一盞盞高品質的LED景觀燈懸於路的兩旁,像一顆顆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個山間小道,掩映在綠樹花叢之中的小亭子,或優雅別致,或奢華高貴。

前方不遠處就是依山而建的山湖君閣別墅區,這邊我曾經來過,是和鄭魏一起冒充大款來看房的,那是在白天,感覺這裏環境優美鬧中取靜,沒想到夜晚的景色也是如此的秀美誘人。

忽然,警車剛拐過一個彎道,對麵一束強光刺來,我下意識裏閉上眼睛,卻又想看一看是哪樣的小子這麽沒素質,這麽光亮的路麵上還打著刺眼的大燈。這一看不要緊,我大聲驚呼:“黃兵!是黃兵!”

黃兵開著一輛黑色的帕薩特,正從山湖君閣別墅的方向過來,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我們,他故意低著頭開車,想從我們的旁邊溜過去。可惜,他戴著的鴨舌帽早已引起了我的注意,下午在塌陷區他朝我

開槍時,就戴著這頂鴨舌帽。我一聲驚呼,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傳出去很遠,可能他也聽見了,黃兵下意識裏朝這邊瞪了一眼,那雙陰毒的眼神,一下子就讓我確認了是他。

開車的警察也看見了,肯定地說:“就是他!”

郭警官餓壞了,正在埋著頭啃著一袋方便麵,忽聽我們這麽說,放下方便麵就說:“截住他,別讓他跑了!”

黃兵這個混蛋知道躲不過去,加大了油門玩命地朝這邊衝了過來,想以此嚇住警察司機,不敢與他迎麵對撞。隻要我們一時驚慌閃開了一條路,他就會立馬飛竄出去。

這兒的路麵雖然建造的十分美觀,但這裏畢竟是山間小路,不是寬敞的市政大道,要想在這麽窄的地方中途調頭很費時間,一旦讓他衝了過去,再想追上他幾乎沒有可能。

黃兵和我們的車速都不低,假如直接撞過去,先不說車毀人亡,即使逮住了黃兵,我們這一車人都有可能受傷,跟這條毫無價值的爛命直接相拚,太沒有意義了。

警察是個老司機,緊急之中絲毫沒有慌亂,見黃兵的車子直衝過來,向右一打方向盤,躲過帕薩特的車頭,就在車身即將通過的一瞬間,猛把方向盤朝左轉動,照著帕薩特的車身撞了過去。兩輛車身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黃兵的車一下子偏離了方向,向著道旁的高坡上衝去,轟地一聲撞在一棵樹上,車前蓋訇然彈開,發動機發出沉悶的聲響,終於熄火停了下來。

我們的車被撞的橫在了道路的中央,司機踩緊了刹車,穩穩地停住,不等郭警官命令,我打開車門一頭衝了出去。

黃兵這家夥太可恨了,居然敢開槍打我,害得我屁股現在還有一些疼,我要第一個衝上去教訓這家夥一頓,同時也讓跟著一起的警察們看看,我加入警察隊伍,可不是靠走後門進來混飯吃的!

我跟著郭警官一起來的路上,我以為和他們都是一家人了,不敢說是親哥們吧,至少也算是革命同誌了,我想跟他們表現的親近一些,找些話題和他們聊聊。可誰知這些警察,除了郭警官對我非常的友好,其他人居然沒有一個鳥我,那種無視你存在的神情,想起來我就生氣。一定是他們把我當成跟著來辨認小孩子的一般群眾看待了,或許他們知道了我是邱局長親自特招進來的,我沒有露出幾招絕活讓他們瞧見,他們一定在心裏麵小瞧了我。

我很是不爽,就你們有什麽可牛逼的啊?除了玩槍或許比我這個門外漢強一些,動胳膊動腿過幾招,你們哪個能是我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