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暴力手段製服了過往的司機,也在當地豎起了惡名,當時沒有人不知道,在大壩孜煤礦,必須向一個名叫齊六的老大交足了買路錢,才可以通行無阻。甚至後來,大壩孜煤礦任何利潤豐厚的買賣,比如車輛維修、礦井用電氣設備、職工勞保用品、職工食堂食品供應,等等一切有利可圖的行業,都得齊六點頭答應,交足了保護費,才能過得安穩。

這個齊六,就是前麵說的齊家強。他在家排行老六,人們便送了他這個外號,他也很喜歡這個外號,像是專門給他定做的名片一樣,讓人一聽便知是個混世的大老板。

就這樣混了幾年,齊六的勢力越來約大,正趕上國有煤礦改製,他便通過非法手段搖身一變,名正言順地當上了大壩孜煤礦真正的主人。

後來,齊六的勢力繼續膨脹,他成立了天翔集團,不僅經營著煤礦的生意,還把勢力範圍擴大到了房地產、公交運輸、酒店和娛樂城等等賺錢的行業。

他的勢力如此之大,難免會有人忌妒,難免會有一些正義之人與其對抗,他便養了一大批的社會閑散人員,組成保安隊,名義上是為他看家護院,做好下屬公司的保衛工作,其實重要的職責,就是暗地裏專門為他擺平一些對他不利的事情。

與齊六有關的流血案件每年都有數起,每一起案件出現後,人們便暗自揣想,這下總該得到報應了吧?

可惜,每一次期盼都落了空,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事情鬧得

太大不好收場,齊六便找個人出來頂包。反正有的是錢,加上暴力威脅,可以為他頂罪的“臨時工”大有人在。

前幾年,有一個外地來的愣頭青,在我們當地辦了一家醫療器材供應公司,主要是向全市各大醫院供應醫療器械,當然大壩孜煤礦下屬的煤礦醫院,也是其主要的銷售地。但這個愣頭青仗著自己財大氣粗,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沒有拜見齊六,還在酒後揚言他在外地如何如何了得,到了我們這邊依然可以擺平一切。

沒曾想愣頭青這句話說完還不到兩天,便被齊六手下的人逮到,一頓死揍,便把公司拱手相讓,自己帶著一身的傷痛離開了我們的城市。

據說愣頭青和他的司機在回鄉的路上,傍晚在一個拐彎路口,忽然與一輛迎麵而來的泥鬥車相撞,整輛小車被碾成一堆廢鐵,司機和他當場暴斃。後來定性為泥鬥車司機誤操作,把油門當成了刹車,坊間卻一直傳聞是齊六派的人下的黑手,因無憑無據隻能不了了之。

還有一次,一個叫胡兵的人,在縣城混得不錯,也是靠著暴力起家。趕這小子走運,他所在的地盤,發現地下埋藏著豐富的煤炭資源,他便買通關係,辦好了一切手續,把礦開了起來。正當黑油油的煤即將采出來,變成白花花鈔票的時候,齊六派人找到他,想加盟進來一起發財。

胡兵當然不幹了。胡兵想著,你齊六算是什麽玩意兒?你在市內混得好,我不稀罕,可我在縣城我玩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你

來算哪門子的事?

你以為你齊六是誰呀?

你想坐享其成?――做夢去吧你!

齊六本也看在胡兵在當地的勢力,不想把事情鬧大,可惜胡兵根本不買他的賬,眼看著那麽大的一個礦,那麽多的鈔票進不到自己的腰包,齊六終於沉不住氣了。他便用暴力手段買通胡兵礦井下的一名工人,在井下做了手腳,結果沒幾天井下傳來爆炸事故,三死九傷,齊六便上下打點一路公關,把胡兵送進了大獄。

最終的結果,齊六收編了胡兵的人馬,把這家煤礦納入到天翔集團的旗下,那個被逼著賣命的礦工,也在三個死亡的下井礦工之列,為了安撫家屬,齊六兌現了承諾,給了兩百萬元,讓其全家老少全部搬離了這座城市,去了外地從此沒了蹤影。

一年之後,胡兵在監獄裏暴病而亡,傳出來的消息說是長期鬱悶導致心肌梗塞,好端端的四十不到的年紀,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人們自然不太相信事件的真相,紛紛揣測又是齊六的一個傑作。可惜隻能是揣測而已,誰又能找到證據呢?

像這樣大大小小的血案實在太多,但齊六卻躲過了一次次的滅頂之災,不僅沒有得到法律的製裁,反而在仕途上大有發展,從區人大代表,到市人大代表,最近還當上了政協委員。

這麽大的一個來頭,豈是我能夠惹得起的?想一想都十分的可怕!

我聽楊傑說那輛奔馳車,屬於天翔集團,我一下子就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