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氣頭上,身上莫名地會生出一些爆發力,而且他手上還操著椅子,這時候我跟他硬拚,無疑很吃虧。

我避開其鋒芒,仗著教室裏的桌椅多,我跟他玩閃展騰挪,耗其體力消其意誌,彼竭我盈,故才能克之。這一招逗得一旁看笑話的同學們哈哈大笑,這小子更加惱羞成怒,一腳踢開身邊的桌椅,邁開大步,舉起椅子向我猛砸。

我早已料到他會如此,忙側頭躲過,看準身邊的一把椅子,一腳踹去,椅子轟然前進,直抵鄭魏的小腿。這小子幾下沒有打到我,氣有些喘,看到椅子快速襲來,無奈躲避遲鈍,被椅子碰個正著,身不由己向前歪斜,我抓住時機,擒其手腕,一帶一切,這小子哎呦一聲鬼嚎,手上的椅子頓時掉在了地上。

我一不做二不休,欺身向前,抬起右肘猛烈一擊,鄭魏像皮球一樣彈了出去,一下子撞在桌子腳,整個人軟塌塌地倒下,再也沒有了脾氣。

事後,鄭魏因為左肩撞在桌腳造成骨折,在醫院住了三個多月才基本上康複。我有些理虧,也擔心他日後報複,在他住院期間,經常去醫院看他,讓我老媽做些好吃的帶給他。幸虧他的老爸通情達理,知道整件事的起因不完全怪我,沒有過多地指責我,等他出院之後,他老爸花了一筆錢托了關係,把他轉到省城重點中學上學去了,我們倆後來便不再聯係。

不過,他後來的事情我還是聽說了一些,也許是學習環境的變化吧,他在省城重點中學,跟著那些尖子學生一起學習,猛然間醒悟了,也認真學習起來,最後考了一所不錯的大學,學習企業管理專業。

我也考上了一所不錯的本科,學習電子技術專業。我大學畢業之後,在南方一家電視機廠,做了兩年的研發助理工程師,覺得一輩子就這樣做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便回到家鄉開了一間電器維修部。

閑暇的時候,我還像上高中的時候那樣,喜歡去健身館鍛煉,有一天在健身館裏,忽然遇見了鄭魏。鄭魏和幾個朋友一起來的,這家夥早已看見了我,就是不說話,老遠的雙手抱懷,露出白森森的牙,牙齒縫裏塞滿了陰笑。

我一看到他,嚇壞了!

他比高中時變化了許多,除了那一張臉還很好認之外,如今長得跟牛犢子一般的壯。和他一起來的幾個朋友,也是一身的肌肉,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奸詐還是得意,反正一看到他,立馬想起了我和他之間的恩怨。

我撒開兩腿就跑!

鄭魏可著嗓子喊:“王大印,你個混蛋,跑什麽?”

靠,我不跑,我一個對付幾個,我傻啊我?

不都說生命在於運動麽,這麽緊要關口,再不撒開腳丫子運動運動,還有生命嗎我?

我沒理他,沒命的向前衝,沒提防腳下踩著不知什麽東西,一下子滑倒,小腿肚子抽筋,膝蓋骨磕在地板上,破了一塊很大的皮,當時就流血了,疼得我齜牙咧嘴,半天也爬不起來。

鄭魏笑壞了,見我無法再逃,晃著膀子,慢悠悠地踱過來,邊走邊深情地唱:“北風呼呼地刮,雪花飄飄灑灑,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這匹羊它受了重傷,但它沒有逃脫掉,宰它的是一隻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