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教訓世子

“小姐…小姐你有沒有事啊?”這時,浣綾和藍衣已經氣喘籲籲的跑到了慕晚歌麵前,雙眼猛地盯著慕晚歌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待確認無事後,藍衣卻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浣綾也是低低的抽泣著。

慕晚歌不由得好笑,想她前世也是個馬術高手,多少比這更驚險萬分的動作都做過,怎麽到這兩個小丫頭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了?

不過,慕晚歌似乎忘記了,原來的她隻是個久居深閨的小姐。別說馬術高超,就連馬也是不曾騎過的。今日這一出,不把浣綾二人嚇破膽才怪!

“好了,別哭了啊,我這不是沒事嘛…”慕晚歌拍了拍她二人的肩膀,淺笑安慰道。

“沒事?”藍衣一聽,連哭都顧不上了,直直跳起來嚷道,“小姐,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若是那馬把你甩下來,豈不是粉身碎骨了?若是你抓不緊韁繩,豈不是被拋到半空、葬身亂蹄之下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啊!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嚇人啊?”

浣綾則是滿臉淚痕的點了點頭,哽咽著附和藍衣的話,“就是啊!小姐,你可別再這麽嚇我們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的,奴婢們可怎麽向夫人交代啊?”

慕晚歌一臉黑線,嘴角的笑意一僵,略顯尷尬的說道:“是!絕對沒有下次了!真不明白主子這麽聰慧果斷,身邊怎麽竟有兩個小管家婆。”

“小姐…”藍衣和浣綾睜大了滴溜溜的雙眼齊齊抗議,隻是那滿臉的淚痕卻不具有任何的威脅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再哭了啊,再哭臉就花了…”慕晚歌舉了舉雙手,投降道。

浣綾和藍衣聞言,方止住哭泣,拿出帕子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喂,剛才是你馴服了小爺的馬?”正在這時,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慕晚歌順著聲音望去,卻見一年輕公子搖著扇子一步三晃的走過來。隻見此人唇紅齒白,顴骨凸出,隻是那雙眼中卻是泛著讓人作惡的**光,一看即知是縱欲過度所致,直讓慕晚歌心生厭惡!

“喂,我家少爺問你話呢,怎麽不回話?莫非你是個啞巴?”那年輕公子身旁的小廝見慕晚歌不回話,便大著聲嘲諷起來。一副仗勢欺人的臭嘴臉。

浣綾二人頓時怒瞪著那小廝,小臉氣得通紅,直欲衝上前理論一番,卻被慕晚歌微舉右手止住了動作,二人不解的看向慕晚歌。

慕晚歌一甩衣袖,一手置於腰間,一手負於身後,冷冷看著向她走來的人,仿佛剛才與浣綾二人的嬉笑打鬧隻是幻覺,如今的高貴不可侵犯才是她的本來麵目。

年輕公子被她這麽一看,一股寒意直直從腳底升起來,凍的他全身顫抖。再看那白衣女子,迎風而立,不見任何動作卻有股威震天下的氣勢,明明她比他還矮一些,卻讓他不由自主的去仰望。如此強大無形的壓力直讓他抬不起頭來。在她麵前,他似乎隻有跪地臣服的份兒!

年輕公子強忍住心裏的懼意和顫抖,愣是鼓著一口氣上前嚷道:“小爺問你,小爺的馬是不是你馴服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慕晚歌冷笑一聲,明眸中已是結冰一片,冷冷說道。

“哼,你可知我家少爺是誰?竟敢這樣對我家少爺說話?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身旁的小廝看不過慕晚歌的冷麵冰霜,囂張的吼道。

慕晚歌一記淩厲的眼神頓時掃了過去,小廝慌忙後退了幾步,一個趔趄便跌倒在了地上。

慕晚歌不屑的瞥了眼麵色發白的小廝,重又看向年輕公子,冷麵上勾起一抹淺笑,淡淡道,“天子腳下,皇城跟前,竟然在大街上肆意縱馬,閣下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難道就不怕遭到王法製裁麽?”

聲音清淡如無痕微風,可在年輕公子聽來,卻如一張密集大網瞬間便籠罩在了他的頭頂,若是他稍有不滿,就會成為網中小魚,唯有垂死掙紮的份兒。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的底氣頓時又足了幾分,衝慕晚歌吼道:“哼,閻王爺見到小爺都要繞道而行,更何況是王法那死冰冰的東西?識趣的話,就乖乖的跟本小爺回府,本小爺保管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然,別怪本小爺不客氣。”

說完,他還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一雙帶著**之光的眼睛徑自在慕晚歌身上打轉,直把浣綾二人氣得渾身顫抖。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閣下就算身份尊貴,又怎比得上王法至高無上?還是別在此處口出狂言吧!”慕晚歌嫌惡的瞥了眼年輕公子,口氣甚是輕鬆,眼裏閃過一絲興味,就好像看到了任她玩弄的獵物般。若是前世熟悉她的人在此,肯定會無比同情麵前這愚蠢至極的年輕公子,竟跳入了她親手挖好的圈套裏。

年輕公子被她那麽一看,隻覺頭皮一陣發麻,心頭頓時浮上不安的感覺,但礙於自己的麵子,還是強撐著嚷道:“告訴你,本小爺乃裕親王府世子陳靜卓,我父王可是當今裕親王爺,王法算個屁!你一小小弱女子,見到本世子竟然不行跪拜大禮,該當何罪?”

慕晚歌卻隻是靜靜的盯著陳靜卓,沉默不語。

“本世子看你長得也不錯,比天香樓那些個花魁美多了。不如,就隨本世子回去吧!本世子絕對讓你欲仙欲…”陳靜卓以為慕晚歌被嚇到了,色心又浮了上來,隨即**笑兩聲,伸出手想要摸慕晚歌的臉。可話還沒說完,手還沒摸到臉,慕晚歌一個側身便出其不意的狠狠踢了一腳他的膝部,陳靜卓“噗通”一聲便跪在了慕晚歌麵前,觸地的疼痛讓他額頭冷汗直流。

“你…你竟敢…”陳靜卓咬著牙,掙紮著欲起身,無奈慕晚歌踢得部位剛好是最脆弱的膝部,他隻覺手腳一麻,痛感隨之而來。他頓時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慕晚歌。多少人聽到他的名字不是恭敬有加就是退避三尺,她一小小女子竟敢打他?

慕晚歌一拂衣擺,半蹲在陳靜卓麵前,嘴角噙笑說道:“你若是識趣點,本小姐倒還考慮著下手輕點,怪隻怪你太沒自知之明,受了罪也是活該。”

話落,她起身淡淡掃了眼陳靜卓和他的小廝,又低喝了一聲,“日後見到本小姐,最好走遠點。否則,別怪本小姐不客氣!都給本小姐記清楚了!”

陳靜卓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又仗著自己的身份肆意妄為,還從未見過這般厲聲厲氣的人物。雖對方是個淺笑盈盈的女子,他卻在她身上看到了冷酷無情和鐵血手腕!

第一次,他知道了何為可怕!

“是,我記住了,記住了。”陳靜卓如搗蒜般的點了點頭,額頭上的冷汗顧不上擦拭便直直流了下來,一下子胸前的衣襟便濕了一大片,顫抖著恭敬回道。

慕晚歌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記住最好。”

語畢,便起身離去。

直到此時,陳靜卓才猛地鬆了一口氣,身子像沒骨頭般癱坐在地上,就像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小姐…”浣綾連忙跑到慕晚歌前麵,手裏捧著一白色麵紗,正是她丟失的那條。

慕晚歌點了點頭,接過帶上,又看了眼身後的白馬,隨即抬步離開。走了幾步,又似是想起了什麽,招來浣綾附耳吩咐著事情,片刻後便見浣綾走向另一個方向。

圍觀的人不由得一陣失望,紛紛散了去。

“主子,這慕五小姐還真是不簡單!”一灰色衣袍的年輕男子對自家主子說道,顯然是已將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看入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