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老?”

“參見楊長老!”

“楊師兄,今天你?”

今天楊若功先彈劾後棄權,讓葛長生也心生不滿。

楊若功苦笑一笑:“上次你和我說陸誠亂殺同門,目無尊長,所以我才同意幫你彈劾,不過今天親耳再聽,那陸誠也算情有可原,為形勢所逼。”

葛長生等人聞言俱是臉色冰冷:“那楊長老還來我長生峰幹什麽?”

“不管陸誠有多對,你們有多錯,但俗話說‘情有可原,法不能容’,修仙之間尊卑有序,千古道理,陸誠元神一重如此囂張,絕對是不能姑息,如果長此以往,後麵的弟子有樣學樣,那些元神一重的弟子全部動不動對著長老師兄破口大罵,還成什麽體統,所以我投了棄權票是表示在感情上不彈劾陸誠,但是於法理上,一定要狠狠的製載他。”

楊若功這麽一說,大家的臉色稍微有點好看,再加上葛長生等人還要指望著後麵掌教競爭時再投一票,當下也是連忙施禮表示感謝。

“楊長老剛才說的什麽兩種符?”

“我聽方劍橫說起過最近我派出現的兩種符,其中在他大壽之日上謝遷花用的應該是‘恒藍周天符’,至於陸誠那天顯示有三十六根柱子的?則是七絕派三大符之一的‘大羅周天七十二重符’”

“三大符之一?”眾人聞言都是眼晴睜的雪亮:“有何厲害之外?”

“七絕派的上古神通術‘大羅周天七十二重術’與昊天門的‘大德護身術’號稱世間最強的二種防護術,這‘大羅周天七十二重符’就是世間最強的一種防護符,一符在手,就算化神高手全力一擊都能抵擋。”

“最強的防護符?”葛長生不可置信,那天倒底是陳詞義還是陸誠用的這符?這兩人站在一起,誰都沒注意是誰捏出來的符。

“恩,最強的,絕對是最強的,其實常論而言‘大羅周天七十二重術’還在我派的‘大德護身術’之上,因為我派的‘大德護身術’沒有大品德的人是施展不出威力的。”

“不過要是你品德至上,以德為先,那麽練起‘大德護身術’不但事半功倍,而且威力無比,無人可破,真正可以做到萬邪不侵,不敗永恒。”

看到眾人不相信的眼色,笑了笑“昊天門有記載,上古昊天門開派祖師‘天’當年為了與對手爭奪現在昊天門的總部所在‘鎮妖山’,運起大德護身術端坐當場隻守不攻,幾十位仙神境的高手輪番攻擊,足足打了一萬三千四百年,‘天’都是穩若泰山,不可撼動,最後幾十位仙神高手個個歎服,搖頭離去,終於讓‘天’用‘鎮妖山’創下了如今昊天門的諾大基業。”

楊若功一氣說完,低聲長歎;“天,一生公正,品德至上,當年七大仙派的掌教至尊、太上長老們,提起天來,誰不交口稱讚,由心歎服,看看現在修仙界,現的昊天門?現在的青玉門?”

眾人臉色古怪,真不知楊若功是過來幫他們的還是來罵他們的,尤其葛長生更是心中暗罵:“說什麽東西呢?即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你品德至上,以德為先還分什麽尊卑長幼?明明是陸誠當眾說的你啞口無言,你不服氣罷了。”

表麵上仍然客客氣氣:“那這兩種符可有對策?”

“恒藍周天符,可用力破之,大羅周天符耗其時間。”

“多謝楊長老指點。”張密火恭恭敬敬。

葛長生手中一揚取出一件中品寶器:“這‘墨金空月輪’是我身上最強的寶器,當日對戰天魔都沒有拿將出來,你回去好好祭練一番,明天用他斬殺陸誠!”

斬殺陸誠?

要在萬千人的矚目之中,斬殺青玉門當前最紅的新人陸誠,是今天張密火的唯一使命。

第二天一早,張密火早早就來到了竟技台上,環顧四周,人潮如海,青玉門上下足足來了一萬人,就是說除了總部的,許多常年駐守在外麵屬國的都已經趕回來了。

這才一晚上功夫,就那麽多人聞風而來。

今天的大戰足以載入青玉門的史冊,今天的事情足以讓所有低級的弟子熱血沸騰。元神一重挑戰元神五重,這是許多人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陸誠來了陸誠來了。”

“那小子就是陸誠?想不到我一年沒回青玉門,門內出現這麽一位驚天動地的大人物!”

“大人物?哼,我看也未必,與方劍橫師兄相比,不知差了多少萬裏?”

“那是,當日方師兄空一指就打的他半死暈厥。”

“胡說,我明明聽人說那日陸誠一劍剌傷了方劍橫師兄。”

“混帳,孫不實,你敢頂撞衛師兄?”

“幹什麽,你身為師兄境界高點就能罵人了?”

“喲,小子你想學陸誠啊,造反了不成,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

“衛師兄,你隻敢欺負欺負我們嗎,有種去陸誠麵前擺師兄的架子。”

“就是,就是。”

“欺善怕惡。”

“你們……”

“大家別吵了,馬上開始了。”

陸誠輕輕一個飛躍,幹淨利落站入了竟技台中,兩眼看著張密火,耳中卻聽來四周許多弟子的爭吵聲,不由的會心一笑。

現在門內許多年輕境界低的弟子,都受到陸誠的影響,麵對高層和師兄們,不再逆來順受,低眉順眼,雖然讓他們像陸誠這樣是不可能的,但長此以往,這種風氣越傳越廣,門內欺淩弱小的事情一定會越來越少,對青玉門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他看著張密火,張密火也看著他,看來看去,看不出陸誠有什麽特別的本事,竟敢越四級挑戰他。

“陸誠,大家同屬一門,我也不想青玉門少了一個天才,念你年輕氣盛,想給你一條生路,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

“放屁”陸誠張口又一句放屁,差點把張密火的氣暈了過去:“我與你素無怨仇,你為了溜須拍馬、迎逢他人,肆意的貶低我,卻沒想到我陸誠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腩吧,你若認趣,趕快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從此洗心革麵,承認錯誤,我就既往不咎,放你生路。”

“狂妄,你……你……你果然就是一個奴才,沒有一點素質,奴才就是奴才,今天就讓我把你碎屍萬段,拔皮抽筋。”

張密火一生從來沒人當麵罵過他放屁,這下真是氣的吐血的心都有了。

就在這時,半空中一個朗朗的聲音緩緩傳來。

“竟技比鬥,生死不論,恩怨情仇,一戰皆休。今日青玉門弟子陸誠與張密火相約比鬥,無論輸贏,旁人不得插手,你們兩個,可還有話要說?”

這個說話的人是孫封血長老,平時負責竟技台的管理,算起來也是高勝寒那邊的人。

張密火搖搖頭,雙眼冰冷,像看死人一樣看著陸誠。

陸誠也輕輕搖頭,對著張密火不屑一顧。

“起”孫封血大手一揮,雙手拿天。中間陸張兩人站著的高台像是一座緩緩升起的高山,步步高升,直入雲霄,一直升高了三十丈才停了下來。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竟技台,環視四周,所站的地方大概是一百丈長的圓形高台,直接淩掛於半空之中,四周一陣淡淡的光幕隱隱環繞。

“這竟技台用昊天門的‘彌塵玉皇陣’所籠罩,你們看著百丈,其餘足足有十裏之長,隨便你們遠攻近襲,你們身上的任何法寶,符錄,神通手段,各種本事盡管使出來,隻要能擊敗對手,就算你贏,就算要投降認輸,也要看你的對手同不同意,總而言之,是生是死最好靠自已,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沒等兩人點頭,孫封血就大喝一聲“開始!”

刷,他語音剛落,張密火眉心寒光一閃,一道劍光激射而出,這道劍光斬出來隻有尺長,在半空中虛幻一閃,瞬間就變成一把十五丈長的巨劍。

這把劍是他的下品寶器“十五原天劍”。劍寬十五尺,長十五丈,巨大無比,力斬山河,曾經一劍斬碎了一座二千丈的高山,劈斷了一條三千丈的河流。

他算定了陸誠與他的距離,正好在十五丈之間,孫封血的話剛說完,刷一下,劍就直接到了陸誠的頭頂。這麽大一把劍淩空而下,就算不用斬,壓也能壓死陸誠。

隻聽“當”一聲輕響,這一劍就像是斬到了一塊堅硬無比的金屬之上,火星四濺,元氣湧動。而陸誠的四周此時有一道道耀眼的黃色光圈也團團圍繞,黃光之中,淡淡的藍色若隱若現。

“恒藍周天符?”

以力破之?

張密火腦中一晃,想起楊若功的話來。

卻見陸誠身形一動,也是瞬間暴發,稱著符中的法力尚在,一步就躍到了十五丈內,手心一閃,一道劍光隨風而現,直剌張密火的心口,這是他借謝遷花的萬水千山劍暫時一用,為此還付了一萬上品元晶玉的手續費,讓其鬱悶的不得了。

看到陸誠不退反進,張密火臉沉如水,眼光不動。

拉開距離,拖延時間,強力破之。

這是楊若功後來給張密火說的要決,元神五重的攻擊距離遠遠勝過元神一重,法力更是以千倍萬倍計,隻要拉開距離和陸誠糾纏,就算打不死他,也會將他法力耗盡。

“斬!”

張密火大喝一聲,身體向後暴退,空中巨大的長劍,突然一分為十五,從一把巨劍變成了十五把巨劍。

“丁丁當當”一連竄金屬交加聲,十五把巨劍連續不斷的斬在陸誠的頭頂上空,但卻給他的“恒藍周天符”全部擋住。

十五劍斬下,仍然沒能斬破掉這“恒藍周天符”。

陸誠仍然向前衝,張密火連忙向後退。

一個以符硬抗,一個以寶器連斬。

事實證明,七絕派的恒藍周天符決不是張密火這種元神五重所能破解的。

當初陸誠遇到元神六重的妖族周窮年都無法以力擊破,更別說這元神五重的張密火了。

“你以為你是方劍橫。”陸誠心中冷笑,兩人隻差了一個境界,這也是他敢不用神器就挑戰的原因,換成葛長生那種元神七重,在青玉門之中,他也不敢挑戰他,除非到了山外,能動用神器。

這個恒藍周天符隻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看陸誠的樣子就是打算在數個呼吸之內想打倒張密火,眼看張密火在後退拉開距離的樣子,突然之間,急退的張密火一個暫停。窮追的陸誠一下子就碰個正著。

此時兩人相距不足一尺,張密火臉上一陣陰笑,嘴巴一張,一道墨金色的精光衝口而出,終於祭出了中品寶器“墨金空月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