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一直堅持著非神算門修士不救治的原則,張慶元苦苦相勸,然而公羊卻是始終不答應。

張慶元實在是無語。

公羊說到了陶芊芊不可能當門主夫人這件事之後,隨即搖了搖頭道:“即便這位陶姑娘真的是未來門主夫人,我依然不會救她的。”

張慶元奇道:“這又是為何?”

公羊頓時臉上浮現起一絲尷尬,道:“因為小門主的……傷勢,我……我……”

公羊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也治不好,所以……這位陶姑娘即便是想當門主夫人恐怕也當不成了。”

“啊?”張慶元心裏一沉,不僅為陶芊芊,還因為司徒黯。

而公羊卻沒有再理他。

關於小門主的傷勢,公羊看上去還是很避諱張慶元,他將玄空請到了一旁,這才低聲道:“長老,小門主的傷勢很嚴重。”

此時玄空也一臉沉鬱,眼睛凝視著公羊,沉聲道:“到底什麽情況,你堂堂一個天級丹師,怎麽可能救不好他?”

公羊不禁苦笑道:“長老,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小門主是被門中的高手所傷的。他們重傷小門主的時候,顯然用上了門中陰毒的功法神識刀法。小門主修為本來就比較低,在神識刀法的傷害下,識海出現了問題,所以導致了昏迷。

修士如果傷到了筋骨,甚至是經脈都很好說,唯獨這識海是人身體最神秘和薄弱的地方,傷害了之後,別說修複,就是治療都極為棘手。”

棘手?玄空望著公羊,緩緩道:“那就是還有希望對吧?我不管你用什麽樣的辦法,一定要把司徒黯治好!”

聽到玄空這麽說,公羊一張臉完全苦下來了,這不是為難自己嗎,隻好苦笑道:“長老……這……這辦法倒是有,不過……根本不可能辦到啊……”

玄空眼神一凝:“說!”

陡然碰觸到玄空的眼神,公羊心裏一顫,再也不敢遲疑,趕緊道:“是,長老,這……這種傷害的確有辦法,那就是煉製出來一爐複神丹……”

複神丹?

玄空皺了皺眉,這種丹藥他當然知道了。他曾經在一些典籍上麵看到過複神丹的丹方,丹方上麵關於複神丹所需要的配方記載得非常清楚。

但是玄空看著卻是十分扯淡,煉製複神丹的各種藥材都太過於稀罕了,不說三味主藥材都需要上千年份,就是其他幾種上百年的輔助藥材都在神州結界很難找到。

一時間,玄空明白了治療司徒黯傷情的難度了,他歎了口氣道:“這事情不好辦啊。”

“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什麽辦法?”玄空眼睛一亮,不到最後一刻,他仍然不願意放棄司徒黯的生命。

公羊道:“神州結界的傳說想必長老您應該知道。說很久以前,神州結界並沒有所謂的三大凶地,後來突然有一年天外不停地往下掉隕石,正是那一年,神州結界突然出現了三大凶地。

所以很多人說,實際上三大凶地是從仙界落下來的。

後來不少人去三大凶地探查,確實發現了其中的不凡之處,隻不過後來進去的人多,活著出來的人少,漸漸地修士們就不敢進去了。

不過,傳說中,星空穀裏應該有一個仙界的藥園存在。這座藥園各種各樣的藥材都十分全,而且其中藥材的年份更是十分久遠,甚至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

玄空點了點頭道:“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曾經想要進星空穀,隻不過一直忙著修煉和門中的事務,加上還有維護司徒黯的利益,所以一直沒有成行。

你是說,去星空穀拿到那座藥園司徒黯就一定有救對嗎?”

公羊點了點頭,道:“應該是的。”

玄空眼睛一亮,隨即又變得暗淡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時間上恐怕來不及了。”

司徒黯現在這麽一副模樣,還不知道能撐幾天,甚至有可能馬上斃命。

兩人談了半天,玄空還是決定去星空穀走一趟,不管如何,哪怕隻有一線的希望,他都不想放棄。

兩人回到山洞的時候,張慶元已經給司徒黯檢查過,他也毫無辦法,見到玄空回來,他忙道:“前輩,司徒兄的傷究竟怎麽樣,還有救嗎?”

玄空搖了搖頭道:“不樂觀。張兄弟,我有一個請求,還請你答應。”

有事相求,玄空再也顧不得自己頂級修士的身份了,對張慶元也前所未有的客氣。

張慶元一愣,道:“前輩,請說,隻要我能做辦到的,我一定答應您。”

玄空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和司徒黯兩個人交情不淺,但是這次司徒黯的傷勢十分嚴重,所以我必須要到星空穀走一趟。所以還請張兄弟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盡力保護他的周全。”

張慶元點了點頭,隨即疑惑地望著玄空奇道:“前輩要去星空穀?難道星空穀裏有治好司徒兄傷勢的靈物不成?”

玄空苦笑,也沒有隱瞞道:“那倒不是。星空穀有一座藥園,治療司徒黯的傷勢的藥材,恐怕隻有那裏才能找到。司徒黯是我神算門的小門主,我必須要治好他。”

藥園?

張慶元一愣,心中頓時猶豫起來。

如果玄空這次真的去了星空穀,哪怕因為修為高遇不到任何危險,恐怕也不容易找到那座藥園,就算能找到,藥園裏的藥材已經被他和任逍遙兩人采摘得七七八八,即使去了也不可能有什麽收獲。

沉吟一番後,張慶元沒有道破,隻是問道:“請問前輩,治療司徒兄的藥材需要那幾味,我們可以去附近城市找找,神州結界能人那麽多,說不定真能夠湊齊。”

玄空搖了搖頭,心知道張慶元對丹道不甚了解,不過並沒有鄙夷,隻是解釋道:“哪裏有那麽容易的。不說別的,三千年的神星草,兩千五百年的碎玉花,一千五百年的火靈芝,僅僅這三味,恐怕翻遍了整個神州結界都找不到其中之一。”

張慶元點了點頭,同時檢查了自己的儲物戒指,心中不禁暗讚。

這玄空果然是修煉幾千年的老妖怪,猜測得一點兒錯誤都沒有。

如果不是他從星空穀將藥園中的藥材取出來的話,恐怕玄空如果去了真的湊齊煉製複神丹的藥材。

一時間,張慶元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說不說出來自己有藥材的事情。

此事一旦說出來,恐怕玄空第一時間會懷疑自己已經去過星空穀了。到那時候誰能保證對方不會見財起異,甚至殺了自己。

這不得不防。

不過張慶元望了一眼昏睡的司徒黯,頓時又有些不忍了。無論玄空去不去星空穀,注定拿不到藥材的,那司徒黯終究是醒不過來的。

猶疑了片刻,張慶元終於做出來一個艱難的決定。

藥材,他是一定要拿出來的。但是,他也需要防備玄空。

玄空一直望著張慶元,自然看清楚了張慶元臉上的猶疑和臉色的變化,他倒沒有想到張慶元會有藥材,畢竟星空穀的凶名一直存在,這麽多年也隻聽說有人進入過最後的地方,卻並沒有確認,所以隻是傳說。

而玄空想的是張慶元似乎對他的要求感到為難,心中不免失望起來,心裏歎息了一聲後,玄空說道:“張兄弟,既然你這麽為難,那麽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張慶元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前輩不用,你等我片刻。”

說完後,張慶元轉身走出了山洞,取出來了一株陰靈草。

上次服用陰靈草召喚出來魂天,其中的痛苦記憶猶新,不過現在不得不這麽做了。

至於萬一玄空發難,魂天有沒有能力滅掉他,張慶元心中仍然是沒有底氣,不過顧不得那麽多了。

服下了陰靈草,頓時,難以言表的痛苦就遍布了張慶元的全身。

這種痛苦,一開始隻是凝聚在張慶元的腸胃裏,隨即又擴散到了張慶元的經脈中,最後遍布了全身。

意識也開始漸漸不清楚起來。

不過,相比於上一次,算是好多了。

至少還沒有昏迷過去。

良久,張慶元終於感受到了識海之中有了一絲異動,正是魂天出現了。

“臭小子,你叫我幹什麽?”

見魂天被喚醒,張慶元立刻欣喜起來,趕緊道:

“請你幫我個忙。一會兒如果我有危險,還請你出手相助。”張慶元客氣地道。

不管怎麽樣魂天總歸是幫了他好多次了,救了他不少次性命,內心中張慶元對魂天還是有些感激的。

“幫忙?好吧。”魂天無可奈何和,他倒是不想幫,但是卻不敢不幫,張慶元真要遇到危險,那就是他的危險,他毫無辦法。

張慶元將自己的擔憂和玄空的實力告訴了魂天,然後叮囑萬一玄空要打劫自己的話,要他一定要及時出現。

魂天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張慶元這才放下心來,回到了山洞。

此時他的手中捧著三株藥材,正是煉製複神丹的三味主藥,當然還有其他的輔助藥材一並在內。

“玄空前輩,你剛才的要求我不打算答應你了。”張慶元進了山洞,平靜道,此刻他不敢絲毫放鬆,必須時刻防備著玄空。

“哦?”玄空一愣,隨即雙眼看到了張慶元手中的藥材,頓時眼睛都直了,霍然起身,雖然激動,但並沒有衝過去,而心中卻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這……這是……”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那些藥材。”

玄空呼吸瞬間粗重起來,他剛剛雖然猜到就是,但現在得到張慶元的確認,依然感到興奮難(空格)耐!

他不淡定,公羊更加不淡定,之前他沒注意,此刻聽到兩人的對話,才看到張慶元手裏的東西,一雙眼睛頓時瞪得滾圓!

他是天級丹師,見過的,上手的頂級的藥材無數,然而這麽頂級的藥材還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

本來坐在地上的他,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像是饑餓得猛獸陡然見到了獵物一樣,朝張慶元撲去,一雙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張慶元手裏的藥材。

“你幹什麽!”

張慶元一聲怒喝,震得公羊悚然一驚,停了下來,而張慶元隨後將眼神投向玄空,眼神微冷。

玄空一愣,立刻明白了過來,朝公羊擺了擺手後,趕緊對張慶元道:“張兄弟,公羊他隻是太激動了,絕對沒有惡意。我向你承諾,絕不加害與你,而且以後無論你遇到了什麽麻煩,隻要你開口,我就是拚了性命都會出手一次,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玄空自然是個聰明人,懂得怎麽以最快的速度打消張慶元的疑慮,所以立刻發下了這個誓言和承諾。

說完後,玄空手一翻,一枚傳訊玉簡出現在手中,隨後遞給張慶元,道:“這是我特製通訊符,隻要你在神州結界裏,發出這枚靈符,我就會第一時間感知到,你遇到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聽到玄空的話,張慶元果然鬆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隨後接過玄空的玉簡,扔進了空間戒指中。

玄空似乎看出來了張慶元神情的變化,他頓時有些好笑地道:“張兄弟,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一定去過星空穀。所以怕我對你出手。這你可想岔了,我玄空活了千年,從來不幹逆著天意的事情。

你既然能夠從星空穀取出這些逆天的東西,那證明你是有大機緣的人,我玄空自知,如果和這樣的人搶奪機緣的話,不管實力多麽強大,都注定了一個結局,那就是隕落。”

玄空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著張慶元道:“而且,剛才你出去了一趟,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但是你一定留了什麽後手對付我。”

玄空搖了搖頭,表情真誠道:“你真是小瞧了我玄空了。不說機緣,僅僅是憑著你的人品,憑著你對我家公子甘冒風險的情誼,我也斷然不會做小人的。”

張慶元聽了玄空的話,心中更是一驚。暗道真不愧是千年的老妖怪,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

張慶元尷尬地一笑,將藥材遞給了公羊,道:“趕緊給司徒兄煉製複神丹吧,我和玄空前輩為你護法。”

公羊心中頓時大喜,作為一個風光無限的丹師,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高級的靈草煉丹,他激動萬分,同時還有些不放心地道:“這個,張道友,你真的放心讓我煉製複神丹嗎?”

張慶元莫名其妙,道:“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公羊大喜,他收起來張慶元的材料,立刻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丹爐,準備了一番後,就開始煉製起丹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公羊雙眼緊緊盯著丹爐,渾身早已大汗淋漓。

出於好奇,張慶元忍不住地放出去神識,觀察起來了公羊的煉丹過程。

這個時候,丹爐之中的靈草在公羊的丹火的燒製之下已經融化成了一團乳白色的**。不過**不算是太純淨,裏麵仍然混雜著些許地雜質。

公羊一遍一遍清理著**中的雜質。

當裏麵的雜誌徹底剔除之後,公羊開始抽剝出**,凝聚真元,緩緩將**凝聚成形。

但是卻失敗了。

張慶元看得清楚,這次失敗之後,公羊再次情理起來殘留的一點兒雜質。

然而雜質像是附著在**上麵一樣,根本清理不掉。

一遍又是一遍,仍然不見效。

有幾次公羊已經想要放棄了,但是想到了爐內那些年份久遠的藥材,他還是不忍。

“不好!”

突然,玄空大聲叫道。

張慶元一愣,奇道:“玄空前輩,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幫雜碎追過來了,人數還不少。”

說完,他望了一眼現在滿頭大汗的公羊,歎了口氣道:“看來司徒黯命中注定難逃這一劫難了。”

“什麽?”張慶元聽了玄空的話,頓時大吃一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追兵現在就到了,而且來的這麽快!

不過,說到司徒黯難逃一劫,他卻不這麽認為,至少他手中的藥材還能煉製幾爐複神丹沒有問題。

不過,第一爐丹藥對於公羊來說至關重要,如果第一爐煉製不好的,恐怕後麵公羊有了陰影,想要再煉製也難了。

張慶元望了一眼公羊,隨即站起身來,對玄空道:“前輩,你留在這裏,我去抵擋他們一陣子。”

玄空搖了搖頭,道:“你不行的,你根本就對付不了他們。”

張慶元默然,以他的實力確實不行。

在見到玄空之前,張慶元對於自己的實力的估計是非常樂觀的。然而見到了玄空,他就徹底冷靜下來了。

這段時間他也不止一次的重新思考過這段時間的經曆,尤其是進入星空穀以後。無論是神山,神川,神見,神雲,還是麵對這些大乘期修士的時候,他的勝利都有很多巧合在裏麵。

每一次遇到了危機,他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找到了克製對方的辦法,說到底,這些隻不過是辦法而已。

神識刀法可以克製龍蛇盟的陣法,在五行元力純淨的地方他借助了五行靈牌滅掉了三個神字輩的高手。

真正實打實的戰鬥是和神雲,但是那一次如果不是借助渾天鑼的話,恐怕他早已經死在了神雲的手中了。

當然了,就現在而言,張慶元的實力比之前要強太多太多。

海寧城裏,張慶元曾經和海媚珠巔峰決戰了一次,那一次張慶元受了重創,但是同樣領悟了五行靈牌的妙用。

也就是說,再次遇到了大乘期中期的海媚珠,他滅掉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張慶元至少可以相當於大乘期中期的修士的實力了。

雖然玄空說他實力低微,張慶元心中默認,但是這次,他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因為魂天醒了。

讓魂天卻戰鬥外麵來的這幫修士是不錯的選擇。

所以張慶元搖了搖頭:“這裏的幾個人都需要照顧,我留在這裏也未必能夠保全他們,所以還是前輩留在這裏保險些,萬一出了什麽狀況,還能應對過去。

至於我,先擋住他們一陣子再說吧。”

“你們都去!不要管我!”

突然公羊大聲道。

丹藥不成,危險又來了。他變得異常急躁起來。

不管是張慶元還是玄空兩個人,單獨出去恐怕都不是對方的對手,萬一其中一個人隕落了,另外一個人也是任人宰割的份。

所以公羊才建議兩人同時出去。

玄空皺了皺眉眉頭,隨後咬了咬牙,點頭道:“好!大不了就大家一起死,先大殺一場再說!”

說完,玄空率先走出了山洞。

張慶元沒有任何遲疑,也跟了出去。

而此時,外麵已經被龍蛇盟和神算門的追兵團團包圍起來了。

“玄空!我看你還往哪裏走跑,今天,這裏,就是你的死地!”

見到張慶元和玄空出來,神算門的修士頓時群情激奮起來,其中一個神字輩的修士大聲喝道。

“哈哈,想要要我玄空的性命的人還沒有出世。別說你這小輩,就算是玄天,玄慈他們也不敢在我麵前說這樣的大話!”

玄空不屑的冷笑道,言語裏掩飾不住的鄙夷!

他有這樣說話的資本,玄空本身從小資質就逆天,幾乎和玄天、玄慈兩個人一起進入的大乘期,所以在他眼中,即便是玄天也未必真是他的對手。

“哈哈,大言不慚!玄空,來受死吧!”

說話的龍蛇盟的一名大乘期修士。

他說話的同時,手一揮,頓時整個龍蛇盟的近兩百名修士頓時再一次組成了大陣,團團地將張慶元和玄空包圍在了裏麵。

“小子,你行嗎?”玄空望了一眼張慶元,心中卻在想著,等會兒無論如何,他即使拚了命也要將張慶元救走。

“能跟前輩並肩戰鬥,是我的榮幸!”張慶元哈哈一笑,隨即一道太陽精火狠狠地衝著龍蛇盟的修士打了過去。

玄空同樣大笑一聲,手起掌落,真元大手帶著濃烈的煞氣,狠狠砸向了龍蛇盟的修士!

之前龍蛇盟的修士曾與玄空對戰過,所以心中有很大的底氣,對於張慶元他們更是不放在眼裏。

無論是太陽精火,還是真元大手,此時在龍蛇盟的陣法之中,絲毫不夠看。

即便是合體期修士,此時都能輕飄飄地躲開來。

一時間,龍蛇盟的修士各種法寶紛紛向著張慶元和玄空轟砸而去,各色法寶流光閃爍,強烈的激**讓周圍風起雲湧,天昏地暗,如末日來臨!

兩人拚命地抵禦著,同時真元源源不斷地消耗,神色越來越凝重。

這大陣合圍之後,陣中多了一個張慶元,和之前單獨圍住玄空的時候相比,沒有任何差別,這讓張慶元心中開始驚疑不定起來。

張慶元甚至懷疑,即便是召喚出來魂天都不一定可以阻擋他們,這讓張慶元感到有些失算。

此時一道道重擊不停地拍在了他的黃金鎧甲上,手上脖子上,出現了越來越多傷痕,而黃金鎧甲上的光澤也越來越暗淡。

“小子,躲開!”就在這時,玄空突然對著張慶元大叫一聲!

因為此時一個龍蛇盟的修士一記重擊狠狠地砸向了張慶元的腦袋,張慶元正拚命抵禦旁人的攻擊,根本沒有辦法躲避。

這一記如果承受了的話,那麽張慶元恐怕連性命都沒有了!

玄空一直分出一絲神識注意張慶元,大喝一聲後,見到張慶元根本無法抵擋,立刻當機立斷,真元大手突然出現在張慶元身側,抓著張慶元狠狠拋飛出去!

反正張慶元在陣中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張慶元落在地上,將石地砸了一個大坑,落在了神算門修士的麵前!

這場戰鬥一開始,神算門就成了觀眾,他們在一旁冷眼旁觀,期待著時機,準備漁翁得利。

而張慶元突然落在他們的麵前,讓他們頓時大笑起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跑進來!張慶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給我殺了他!”

神算門一個神字輩的高手一聲大喝,在他的命令下,所有神算門的修士都祭出法寶,朝張慶元招呼而去!

而那名神字輩的修士並沒有參與圍攻,雖然他知道張慶元實力不俗,但相信有這麽多人攻擊,張慶元根本逃不掉,所以他來到一邊,神色警惕的打量玄空那邊,在他心目中,玄空比張慶元難纏多了。

“這老賊的戰力果然強大,這龍蛇盟實在是太遜了,這麽多人愣是奈何不了玄空一人。”他眉頭緊皺,有些不滿的自言自語道。

而張慶元這邊越來越艱難,即便有源源不斷地真元補充,但是麵對這麽多人,他還是左支右絀,傷勢不斷增加,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

雖然危險,但張慶元還是分出一絲心神對魂天道:“前輩,你有辦法對付嗎?我快要不行了。”

“沒有,那個陣法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我進去估計也和那個老頭一樣縛手縛腳,頂多就是能自保而已。”魂天答道,他下意識地認為張慶元是想讓他進陣法。

“我是說,這邊這幫白袍的修士!”張慶元趕緊道。

“嘿嘿,這幫小兔崽子還是不夠我看的。”魂天聲音裏透露出不屑:“我好久沒有開殺戒了,這幫人就交給我吧!”

聽到魂天確認的話,張慶元沒有任何遲疑,趕緊讓魂天操控身體。

有過多次操控的經驗,所以兩人的互換毫無間歇,幾乎是瞬間完成,而張慶元的神色也立刻變得陰沉下來,雙目中凶光一閃,暴虐之氣頓時散發了出來!

“轟!”

一記重拳狠狠地朝著神算門的修士砸去,帶著毀滅的氣息,比張慶元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那名修士還沒反應過來,隻看到一個拳影,隨即意識就陷入黑暗,而他的身體也瞬間化作一片血霧消散在空氣中!

“轟!”

又是一拳,再次奪走一個神算門高手的性命!

魂天的速度發揮到極致,神算門的修士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幾息的功夫,神算門的修士死傷了近十名,可謂死傷慘重,也徹底將形勢逆轉了過來!

而神算門那名一直觀望的大乘期修士看到這麽一副情形,頓時臉都綠了,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後,勃然大怒,厲聲大罵道:“找死!”

“好樣的,小兄弟,真有你的!”

玄空此時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再次大笑一聲,笑聲裏多了一絲暢快!

如果說之前他還顧忌和神算門的情誼,現在他恨不得張慶元立刻滅掉這幫欺師滅祖的家夥。

而魂天哪裏會聽別人的話,繼續掠奪神算門修士的性命,血(空格)腥之氣越來越濃重,極為刺鼻!

而神算門的大乘期修士沒有立刻上去,眼神殺人般狠狠掃了張慶元一眼,手一翻,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來了一件物事,隨即凝聚真元狠狠地朝著它敲了過去!

“梆!”

頓時,一聲刺耳得聲音傳遍四方!

所有的修士身形都為之一滯,腦海中一片刺痛!

“什麽,渾天鑼!”

玄空痛楚過後,立刻失聲驚呼道,但腦海裏的刺痛越來越明顯,讓他不得不繼續抵擋。

連玄空都無法抵製住的魔音,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

“嘿嘿,什麽龍蛇盟,什麽玄空張慶元,你們今天統統都要死!”

這名神算門大乘期的修士冷笑道,言語中極為狠辣。

之前在丹聖峽一戰他並未參與,直到玄空和張慶元逃跑之後,他才收到傳訊,立刻帶著渾天鑼追了過來。

一開始他的小算盤是,想要等到龍蛇盟和玄空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再用渾天鑼徹底製服他們。

不過現在發現張慶元的強悍,他卻不敢再等了,要不然自己這幫人很快就要被張慶元殺光,所以他隻能提前取出渾天鑼!

“渾天鑼竟然被他們拿走了?”躲在自己軀體裏的張慶元臉色難看到極點!

這件寶貝實在是太過於逆天了,任你修為再高,也難以抵擋住它的魔音。

但偏偏魂天此刻出現了問題,從渾天鑼出現的那一刻,他竟然不動了,眼神凝望著渾天鑼,像是徹底沒了意識一樣。

這令張慶元感到極為焦急,又大惑不解。

因為張慶元能看得出,魂天好像並沒有受到渾天鑼的侵擾,但這家夥既然沒事,為什麽不去殺了那個神字輩的修士。

而此時,在渾天鑼出現後,形勢再次逆轉,成了神算門單方麵的屠(空格)殺,他們像是收割一樣,結束了一條條龍蛇盟修士的性命。

但就在這時,張慶元神識中發現一個神算門的渡劫期修士正不斷向著自己這邊靠近,很快就能來到他這邊了,這讓張慶元更加焦急起來!

“魂天!”

“魂天!”

張慶元厲聲高叫魂天,但魂天卻毫無反應,而沒有魂天的配合,他卻根本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

張慶元也不由後悔之前的互換,如果沒有換過來,恐怕他還有一線生機,然而現在魂天這副模樣,隻有任人宰割了。

渡劫期修士終於來到了張慶元的身邊!

張慶元悲哀的絕望起來,雖然他極不甘心,但卻沒有一點辦法!

“剛剛殺了我們那麽多人,我不會立刻殺了你,我會好好折磨你!”

這名修士陰森的說道,對張慶元的恨意極為濃烈,同時一隻手朝張慶元抓去!

“啊!”

但就在此時,張慶元驚喜的發現,魂天再次有了動作,在那名修士快要抓到自己的瞬間,魂天一拳將他轟成血霧!

“魂天,你幹什麽,快殺了他們。”

魂天依舊沒有從分神之中走出來,他似乎沒有聽到張慶元的聲音,口中喃喃自語道:“渾天鑼……真的是渾天鑼……我終於再次見到你了……”

那種眼神,就像是分別很久的戀人一樣,再次見麵,脈脈含情。

“操(空格)你大爺!”

張慶元頓時怒急,同時一記神識刀法狠狠地刺向了魂天,或許也隻有這種辦法可以讓魂天清醒過來!

果然,神識刀法的刺痛之下,魂天終於徹底清醒,他怒道:“你幹什麽!”

“我還問你幹什麽!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受到渾天鑼的影響,但是現在你立刻給我殺了他們!”

張慶元近乎咆哮地對魂天厲吼道!

“好,殺了他們。不過得到了渾天鑼,一定要交給我掌管!”

張慶元頓時一愣,隨後狐疑道:“為什麽?”

“因為那原本就是我的法寶!”魂天緩緩道,眼裏多了一絲悵惘和回憶。

也難怪,自從他隕落之後,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曾經熟悉的事物,心中自然感慨萬千。

張慶元更是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渾天鑼是魂天的。

渾天鑼,魂天鑼……

張慶元忽然明白過來,難怪起了一個這樣的名字。

“趕緊殺敵去,別耽誤正事!”張慶元心裏徹底放下心來,不過並沒有正麵回答,畢竟這件事有點複雜,所以他隻是催促魂天趕緊滅了這幫人再說。

玄空那邊同樣不理想,此時龍蛇盟的修士已經死了一大半了,而一名神算門的大乘期修士正在慢慢地一步一步靠近。

也同樣在生死的邊緣。

“哈哈,老賊,你可以安心的上路了。”那名修士望著玄空,獰笑道。

玄空憋屈萬分,在以前,這大乘期的修士在他手底下也不過是一招貨,現在卻隻能任人宰割,以他的驕傲哪裏能接受!

“轟!”

一道真元大手狠狠地向著玄空砸了過來。

玄空硬著頭皮抵擋了一記。

“噗!!!”

玄空噴出一口精(空格)血,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雖然感到一陣陣暈眩,但玄空卻不敢懈怠,勉強凝聚精神,防備著對方的第二記,同時還分出來真元抵禦住渾天鑼的魔音。

然而就在這時,渾天鑼的的刺耳的聲音竟然戛然而止了。

玄空顧不得想什麽原因,趁著這一個機會,真元大手狠狠地砸向了那名大乘期的修士!

那名大乘期修士沒想到突然發生異變,頓時斃命。

而此時,在張慶元的催促下,魂天終於出手了。

他出手的手法會詭異。

魂天張開大口,一句句晦澀難懂的句子從它嘴裏蹦出來,同時手訣翻飛,響聲震動了整座山穀。

隨即,渾天鑼像是聽到了召喚一樣,從那名大乘期修士的手中脫手而出,像是被牽引著一樣飛到了魂天的手中。

也正是這一瞬間,玄空連連滅掉了幾名想要靠近他的修士。

“梆梆!”

渾天鑼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了!

掌握了渾天鑼後,魂天大手狠狠地拍擊,這種久違的感覺令他根本就停不下來。

他是爽快了,而龍蛇盟和神算門的修士卻遭殃了!

渾天鑼此時發出來的聲音,不再單單是刺激心神的聲音了,而是夾雜著一片的死氣。

這死氣像是一團嫋嫋炊煙一樣,慢慢地向著所有的修為環繞而來。

修士們全都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提不起力氣,就像是下一刻他們就要化成膿水一樣。

與他們相反,此時的玄空已經騰出來功夫,龍蛇盟的修士,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新的屠(空格)戮又開始了,隻不過這一次雙反換了個身份。

然而,玄空隻殺到一半,突然渾天鑼的聲音再次停住了。

“不會這麽巧吧?”

張慶元不禁大驚,魂天這廝竟然事情隻做到一半就將陰靈果的靈力消耗完了?

那可是上千年的陰靈果。

張慶元無奈,在魂天重新進入他的識海的那一瞬間,無可奈何隻好自己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體。

不過伴隨著這一切,渾天鑼聲音也消失了。

張慶元環顧四周,流露出所有人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強勢眼神,此刻他也有些虛弱,擔心那些家夥回過神後會反撲。

不過,張慶元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聽到聲音停下來,所有的人像是遇到了大赦一樣,拚命地向遠處衝了去,仿佛晚走一秒鍾都有性命之憂。

片刻的功夫,修士們就已經跑的幹幹靜靜,沒有一個人留下來,讓張慶元徹底鬆了口氣。

看到玄空要追他們,張慶元趕緊大聲叫住他。

而心神的放鬆,讓張慶元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身體的虛弱讓他腳下一個踉蹌,晃晃悠悠的癱倒在了地上,有氣無力的對玄空道:“你走了,恐怕我也保護不了他們了。”

玄空這時候才明白,張慶元剛剛不過是虛張聲勢,徒有其表,心中不由暗暗後怕,如果張慶元不能撐到最後,恐怕死的就不是他們了。

不過他依然一臉感慨的稱讚道:“張兄弟,真有你的。竟然以一人之力將這麽多高手都收拾個遍,老哥哥我不得不佩服你。”

張慶元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他自然不說這是因為魂天幫助他。

玄空卻沒有放棄好奇之心,他疑惑道:“不知道渾天鑼怎麽落在了神算門手中,張兄弟,你怎麽懂得催發渾天鑼的方法?”

張慶元心裏苦笑一聲,這讓他怎麽解釋,難道說自己體內還有一個靈魂?這也是張慶元剛剛沒有回答魂天的原因。

不過玄空是老江湖了,看到張慶元這樣一副神情,就明白他可能不想說,也就沒再問,笑了笑後,轉移話題道:“你怎麽樣,還好嗎?”

張慶元虛弱的笑了笑,勉強站起來道:“還死不了。”

玄空放下心來,笑道:“走,咱們進去看看他們吧。不知道丹藥煉製得如何了,你也正好回去休息一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