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楚秦山,演武場。

比鬥第二場,擂台上【烏莖澤蘭】密布,不停向上瘋長。

熊家女修飛在空中,一邊禦使飛劍,斬斷枝條,一邊頻頻丟下火係符篆,不斷燒毀。

秦唯喻坐在地上,根本不用其他防護,隻是無盡的枝條生長,將他自己團團圍住,場中碧綠一片,黑色莖幹隱掩其中,沿著擂台防護法陣邊緣攀爬不止。

擂台的防護法陣,本是個巨大的靈力罩子,將擂台罩住,防外不防內,怕有人從外部幫手。

如今這罩子裏,長滿了黑綠色植物,一直延伸到高空,沿著防護法陣,長成全由植物組成的大球。

那熊家女修還想飛得再高一點,被蔣鴻苦喝止,如果飛出罩子之外,就會被判輸。

場外寧均等人紛紛動容,他們都清楚,這種大範圍法術,一般隻有築基修士才能使出現在這樣的效果。

特別是魯平帶來的弟子們,當年都見識過這植物綁人的厲害,還有好幾個同門死於其手,一個個噤若寒蟬,心說以後碰到楚秦門場中這傻小子,一定躲遠一點。

齊休見秦唯喻本領再進一步,心中自然欣喜,讓秦唯喻練的二階下品【萬森驚木訣】,配合【烏莖澤蘭陣】,沒想到有這般威力。

熊家女修一身本領,無處可使。無奈,隻得做最後一搏。

取出一張不慣用的二階火係符篆,轟殺下去,燒出一個大洞,隱約現出秦唯喻身形,飛劍急速俯衝,想來個擒賊先擒王,滅掉這烏莖澤蘭的源頭。

飛劍剛剛落下,無數枝條席卷,衝破一層又一層,最後被死死纏住,哪能傷到秦唯喻一分。

熊家女修終於無處可躲,被枝條纏住足踝。

枝條越纏越緊,越長越多,爬滿熊家女修身體,將將要綁上她的頸脖時,蔣鴻苦大喝一聲:“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那熊家女修雖然心知不認輸必死,但神色依然堅定,隻不斷想法辦法脫身,不發一言。

蔣鴻苦又轉頭對熊鐵璧喊道:“熊家主!這是何必!”

熊鐵璧見心愛弟子即將身死,粗豪鐵人,也不禁動容,眼中噙滿熱淚,嘴唇抖動不止,一副想說但又說不出口的樣子。前麵他剛放過狠話,現在說認輸,人活一張皮,怎下得來台。

秦唯喻可沒莫劍心那般高致,隻閉目端坐,不停催動靈力。

枝葉很快綁緊纏上女修脖子,越勒越緊,女修呼吸斷絕,雙目凸出,嘴唇發紫,立刻昏死過去,再想說認輸都說不出來了。

眼看就像被勒死,熊家許多弟子,特別是女修,都哭著勸說熊鐵璧,蔣鴻苦也死死盯著他。

“我……我們認輸!”

熊鐵璧高大的身軀一軟,終於還是不忍心,出口認輸。

蔣鴻苦立刻一劍斬斷枝條,將熊家女修抱在手中,一邊出手救治,一邊大聲宣布道:“第二場,楚秦門勝!”

他剛宣布完,竟被一根枝條纏住自己的腳,回頭一看,那秦唯喻還在下麵催動呢。

蔣鴻苦氣得笑了,對齊休說道:“讓他停下罷!”

齊休才想起來這茬,連忙和齊妝一起大聲呼喊,讓秦唯喻住了手。

秦唯喻傻愣愣地睜開眼睛,飛回齊妝身邊坐下,身上隻出了些細汗而已。

練氣八層,施展這麽長時間的大範圍法術,還猶有餘力的樣子,寧均等人不禁紛紛側目。

齊休也想不通,他一個雜靈根弟子,怎這許多靈力可用。不過各人有各人緣法,就隨他去好了。

……

楚秦門輕鬆獲勝,而且逼得對方如此狼狽,眾人都大鬆了一口氣。

第三場,齊休安排的是趙瑤,她雖然不一定是楚秦門練氣弟子中,單對單最強的一人,但一定是最凶狠的。

近身作戰,極為凶險,她又走的是刺殺的路子,趙瑤雖然有過動搖,但【遙及閃】的完成,使她將這條路堅持走了下去,可惜現在被練氣第三檻所阻,修為上一直無有寸進。

趙瑤上台,對麵竟然是個熊家築基初期修士,楚秦這邊觀眾大嘩,蔣鴻苦搖頭道:“按約定九戰布局,未規定築基一定要出在最後一場!”

齊休對熊鐵璧怒目而視,對方肯定是見識過楚無影的厲害,想出了這上駟對下駟之法,將築基修士第三場就放了出來。

趙瑤見此,手往場下一招,二階下品【白山凶猿】聽話的竄入場內。這回輪到蔣鴻苦對熊家那邊搖頭,解釋道:“自家靈獸,不受限製。”

總算對方築基修士要些麵子,對趙瑤做了個先請的手勢。

【五毒追風刺】高高拋起,一頭竄往對方身後。【白山凶猿】上前托出趙瑤大雙腿,將她往對方築基修士身前一拋,然後自己也嗚嗚叫著,一頭撲上。

一人,一猿,一劍,前後同時降臨,依稀有些當年,霍虎在山都山,用五虎拍門,一招擊殺斯溫光的氣勢。

熊家築基冷笑一聲,身體往側後一閃,竟然於毫厘之間,閃過這三樣。然後雙掌平推,身後一個白色氣團虛影亮起,周身狂風席卷,將趙瑤,凶猿,飛劍,遠遠吹開,輕鬆至極。

“著!”

熊家築基輕喝一聲,身後氣團虛影射出一道鋒利氣刃,往趙瑤胸前疾飛。

趙瑤身體詭異一扭,也是堪堪避過,馬上揉身撲上。

那築基修士根本不理,隻禦使狂風,將凶猿刮得東倒西歪,趙瑤離得老遠,【遙及閃】使出,突然閃現靠近,手中兩把短刃直奔對方咽喉。

熊家築基再次一步跨出,一邊閃過致命一擊,一邊雙掌推出一道氣旋,將已立足不穩的凶猿刮出場外,那凶猿還要撲回來,已被擂台法陣所阻,在外麵氣得哇哇直叫。

“哼!築基修士,不過如此!”趙瑤立於場中,輕輕笑道。

她自從嫁給秦思過以後,越發美豔,頭發也挽了婦人髻,原來那絲男子氣也不見蹤影。

又不再束胸,絕美的麵容,胸前高高的曲線,配上紅色緊身衣造成的誇張效果,還有那條大長腿,巧笑風姿,就連熊家的年輕男子,都有些把持不住。

右手短刃之上,一片衣角掛著,輕輕飄動,再看熊家築基,衣袍下擺已缺了一角。

“不識好歹!”

熊家築基被激得大怒,築基威壓籠罩,當場就將趙瑤壓彎了腰,然後祭出一把開山大刀法器,摟頭蓋臉地劈下。

【遙及閃】不斷使出,趙瑤一邊對抗境界壓製,一邊努力閃躲,還得應付狂風之力,不一會兒,香腮已然見汗。

熊家築基雖是初期,但爭鬥經驗很是豐富,前麵攻擊甚急,後麵周身依然用本命氣團護住,不給對方一絲機會。

趙瑤也是跟著魏家和器符盟連番大戰,屍山血海裏滾出來的。試著衝了幾衝,不見效果,立刻繞著場子,展開遊鬥,順便吃些丹藥,補充氣力。

一名築基,一名練氣,竟然鬥了許久。

趙瑤閃得辛苦,身體也掛了些彩,但都避開了重要部位,她還故意念念不休,“築基修士,不過如此!築基修士,不過如此……”

熊家築基氣得發瘋,特別是瞥見場外,魯平指指點點,笑得無比猥瑣的老臉,更是心頭無名火起。

“要想速戰速決,不如賣個破綻!”

主意打定,護住周身的本命氣團化作一片雲朵,升上天空。趙瑤果然中計,立刻直撲過來。

“不就是身法了得麽!”

熊家築基知道【遙及閃】的厲害,心裏暗暗計算清楚,等到趙瑤身形不見,立刻打出一張防禦符篆,天上的雲朵也降下,定住身邊丈許內一切事物。

趙瑤身形在半空出現,俏臉閃過一絲驚懼,但為時已晚,雖然攻破那張防禦符篆。

但自己也被開山大刀斬破防禦,順著左臉,一直劈開肩骨,整條左臂被生生卸下,大刀去勢不停,又往心房斬落。

“瑤兒!”秦思過淒厲大喊,齊休也猛然站起,剛想說認輸,場中趙瑤大喝一聲:“還沒完呢!”

熊家築基還想譏笑幾句,背後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先前被狂風不知吹到哪裏去的【五毒追蜂刺】,深深紮進背後的肉裏,一陣眩暈感傳來,身體的靈力快速流逝。

熊家築基知道有毒,運功逼住受傷部位,一邊往嘴裏塞解毒丹藥,一邊加力禦使開山大刀,要活活劈開趙瑤的心髒。

趙瑤左手連根盡斷,右手執短刃,架在心房上方,死死抵住大刀,但修為畢竟不濟,一根肋骨,一根肋骨地漸漸失守。

而那熊家築基也好不到哪去,解毒丹藥統統無用,背後五蜂毒開始擴散,開始大口大口,吐出黑血。

“這……”

蔣鴻苦也不知叫哪邊停手好,生死勿論的擂台賽,又不好出手幹涉,場內殺得慘烈,場外所有人都被這景象驚呆了,齊休再想喊出認輸,卻被秦思過拉住,淚流滿麵說道:“你現在認輸,她以後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場內場外都極為難熬,熊鐵璧也失了方寸,場中修士吐出的每一口黑血,都像砸在他心口的一顆大石,心一陣一陣的痛。

終於,大刀離趙瑤心髒隻剩一刃的距離,熊家築基支撐不住,劇毒入心,一頭栽倒。

“第三場,楚秦門勝!”

蔣鴻苦匆匆宣布完,立刻下去一指定住熊家築基的咽喉,防止劇毒蔓延到腦部,回頭衝齊休大吼道:“解毒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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