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以後再也不來看她了!”

那味不知名丹藥極其霸道,和趙瑤、奈文霖折騰了足有一天兩夜,直到精疲力竭,才沉沉睡去。

齊休是此道高手,百般姿勢,千種手段,將兩女折騰得欲仙欲死,把那元嬰古獸人麵蛇臉都看紅了。醒來後,被初經人事的奈文霖一口一個‘黃郎’叫著,實在是萬分難堪。定下日後永不相見的主意,小心繞開殺死的金丹修士家勢力,獨自北歸。

此時,他先前經過的坊市內,兩位金丹後期修士正在冷峻對峙中。

一位金丹老嫗,身著連水盟服色,老臉被憤怒扭曲,高聲罵道:“我叫你家盯住那個散修!堅持到我來就行,怎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對麵一位老者更是雙目赤紅,“你這婆娘好害人,那散修實力如此強橫,怎不和我說清楚?白白害我家失去一位金丹修士,此仇我一定會報,但你我約定,就此作罷吧!”

“哼!收了我的東西,還不幫我辦事,天底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老嫗嘴裏吐出一個玉瓶法寶,當時就要翻臉動手。

老者根本不懼,冷笑道:“你別忘了,我是分封三代製第一任掌門,你敢在我家地頭,出手對付我,可想好了後果!?”

“你!”

老嫗氣笑了,“好!好!大周書院分封三代,多麽有底氣,嘿嘿,等到你家三代傳盡的那一天,就會知道在這白山,得罪我連水盟的後果!”

不過她終於不敢動手,氣呼呼飛走,同樣北行,在空中還和已經換了容貌的齊休打了個照麵,兩人互不認識,自然無話。

飛到幽泉邊,按下遁光,那裏已有許多連水盟和靈木盟的修士紮營,申崮和蒯量書等人埋屍處已被掘開,幾具屍首整整齊齊擺放一旁,被人仔細驗看。

“水盟主!”

看見她來,眾人紛紛行禮致意,這垂垂老嫗,竟然是連水盟掌門盟主。她態度淡淡的,拽過當年曾參與追捕楚奪的金丹女修,單獨動問最新的情況。

“這裏一人有蒯通血脈,蒯通遺族,外麵還流落有不少做了散修的,經我多方查證,這人叫蒯量文,當年曾和多羅諾在這幽泉邊,鬥了數年。”

“另一人,就是和羅鳳遺寶有瓜葛的申崮,當年蒯量文在博森城,就是雇了他,到了這幽泉邊。其餘幾人,也曾受雇於蒯量文,應是一路來的。”

“多羅諾結丹前最後一次露麵,是在齊南城,取其侄兒多羅信的遺物,當時是楚秦門齊休作保,後來隻知道他和齊休分手後,一路去了北邊,至於去了哪,就查不到了。”

女修將詳細稟明,麵露一絲疑惑,避過靈木盟的人,傳音問道:“此地眼下在靈木盟地界,雖然我們五行盟同氣連枝,一直守望相助,但如此動靜,您又不肯告知緣由,隻怕他們會有什麽想法。”

老嫗恨聲回道:“我閉關多年,元嬰還是無望,又是陽壽快盡的人了,哪還能管得了別人怎麽想。多羅諾很可能拿了我養在這幽泉之下的絕世寶貝,楚秦齊休既然和多羅諾認識,這就去把他叫來!”

女修麵露一絲難色,“齊休眼下被楚紅裳照看著,她已是元嬰中期修士,隻怕……”

“怕什麽!”老嫗發瘋似的大吼,“把齊休找來見我,馬上!”

連水盟的人飛速趕到楚秦山,還是晚了一步,齊休已帶著展仇、秦長風、顧歎三人,出發去赴南宮止的約了。

……

黑河峰頂,南宮止,南宮利,南宮嫣然,還有一位南宮家的金丹修士,同樣也是四人,和齊休不過是前後腳到。

南宮嫣然剛剛甩脫薑炎的婚約,沒想到要被家裏嫁到白山這苦哈哈的地頭,本來萬般不願,但是一看到秦長風的長相,哪個姐兒不愛俏,立時換了態度,主動上前,大大方方對秦長風道了個福。

秦長風已有六十歲了,一直單著,不知道是誌不在此呢,還是不懂風情,對南宮嫣然主動示好有些意外,尷尬還禮,規規矩矩,不顯一絲親近。

這也是齊休和南宮止把兩人帶來的目的,見沒什麽問題,默契對視一眼,算是將婚事定了下來。

南宮止貴為齊南城南宮家族的元嬰修士,又是這次探寶的召集人,自然一切都是他做主,他不說走,而是呆在黑河峰,繼續等人。

器符城經過祁無霜死後大亂,許多製符煉器修士出奔,再次受到巨大打擊,隔死亡沼澤相望的黑河坊雖不能建城,但繁榮更勝往昔。站在黑河峰上憑肉眼遠眺,就能看到坊市的璀璨燈火。

南宮止笑道:“若是沒有上次那事,黑河坊建城後,隻怕高家不會容城邊有你家這處製高點了。”

“是,是。”齊休笑著附和,當年殺高廣盛,是大家一起做下的,之後參與此事的所有元嬰,都隱隱有些同盟關係。齊休也在他們麵前混了個眼熟,比如上次滅劉家時,南宮止就曾賣了個小麵子。

兩人隨意聊著,沒等很久,對方就到了,一水的棲蒙派服色,打頭乃是棲蒙派唯一的元嬰修士,其餘三位都是金丹修士,何玉也來了,對齊休隻輕輕點頭示意,便扭扭捏捏躲在兩位師兄身後。

來的是棲蒙派,有些出乎人意料,不過對方元嬰看上去和南宮止很熟,反正都是齊雲派根腳,除了高家,哪家勢力來都是有可能的。

齊休看見何玉和這棲蒙派元嬰老祖,想起當年和張世石兩個練氣修士找上門去的事情,那時候棲蒙派作為有元嬰修士的大派,在自己眼中簡直就是萬丈高山一般的存在,沒想到近百年過後,已經不需仰望他們了。

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感慨,以地主身份,上前對棲蒙派元嬰行禮致意,不過微微彎了下腰而已。

“好了,人齊了,出發罷!”

南宮止家世顯赫,即便修為不如棲蒙派元嬰,但依然是做主的那個人,說完話,便望向對方,原來這探寶的消息,掌握在棲蒙派手中。

“嘿嘿,這次探寶,不在別處……”

棲蒙派元嬰笑道,然後直接飛到黑河峰底,那處寒泉旁邊,“就在此泉之下。”

齊休當場就變了臉,終於了然,為何南宮止會獨獨看上自己,嫁一個女兒過來,也要拉自己參與探寶,原來早就把目光看上自家這一畝三分地了!

心中無名火起,目光死死盯住何玉,要說這黑河峰下一處無名寒泉,有什麽人會費心探尋的話,場中就隻有這個在此生活了十來年的小畜生了。

本來玉樹臨風的何玉,這時候將身體縮在同門身後,偷偷朝齊休打著討饒的眼神,形色分外猥瑣。

他怕自己鬧出來,自己就偏偏要鬧出來!什麽玩意兒!

“何玉!”

手指何玉大罵,“你好歹也曾是我楚秦門人,我這輩子,對你可是問心無愧!得了我門中秘密,出賣給下家主人,何等的不知羞恥!”

他這激烈的反應,兩名元嬰都沒料到,棲蒙派元嬰肯定是知道的,閉口不言,南宮止則露出訝異神色,看來他也不知道其中內情。

何玉本來料準了齊休的性子,自家勢大,他肯定會默默吞下,沒想到在元嬰老祖麵前,被突然發飆的齊休直接口水噴在臉上。算盤打空,窘在當場,臉騰一下子就紅了,低著頭不敢回嘴。

他那兩位師兄的表情就精彩了,在齊休、何玉兩人之間掃來掃去,雙目放光,就等著看自家這半路進門的師弟笑話。

“咳咳,何玉這孩子也是不把穩,這不,我親自來驗看一番,還叫上了南宮道友,他家和你家眼下快結親了罷?你不知道,我家和他家也是做過親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泉底密藏,你楚秦一家肯定是撈不到手的,這樣,探寶之後,所得一分為三,你一個金丹初期,獨得一份,這樣可好?”

這種醜事,棲蒙派元嬰自然沒告訴南宮止,見他聽了齊休的話,臉色有些不好,連忙打個圓場。南宮止想了想,決定還是賣他個麵子,一道勸說齊休。

“不行!”齊休斷然拒絕。

兩位元嬰沒想到這個小小金丹初期還真敢讓自己下不來台,同時色變,南宮止不悅喝道:“齊休!你以為你什麽身份!?給你點臉,就真到我這開染坊了?”

“南宮前輩容稟!”

齊休是肯定不會就這麽和他們一道下去的,這合夥探寶是一回事,但在這黑河探寶是另一回事。雖然此地屬於楚秦門,但那是受了南楚門的饋贈,要是甩脫楚紅裳,背著她和南宮止等人取下重寶,回頭在自家真正靠山那裏根本沒法交代。

和南宮止把態度表明,無論如何,這件事自己必須請示楚紅裳決定。

南宮止大笑,“我如何不知道這裏原是紅裳的!隻是她一向不理我,我怕我去找她,讓她以為我是在沒臉沒皮癡纏,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找上了你。你要是真能把紅裳找來,我自然求之不得!”

他既然表態,齊休再無多話好說,打發展仇去黑河坊,將此事告知在那的楚慎,然後就站在寒泉邊苦等,哪也不去。

左等右等,半月之後,卻把秦思瑤等來了,她是向齊休稟報連水盟來找的事。不過這種事,用傳訊靈禽就行了,哪用特意跑一趟,秦思瑤纏著齊休,非要同路去探寶。

齊休不同意,她就一個勁往身上湊,被煩得無奈,隻好點頭。

秦思瑤參與進來,立刻找上了南宮嫣然,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也是眾人在黑河峰停留太久,南宮家又沒遮掩行跡,被她得到了消息,立刻借口有事,巴巴得敢來替兒子薑炎出氣。本來該是婆媳的兩人,表麵看上去親熱得和姐倆似的,但言語之間,全是在互相揭短,一個諷刺對方不守婦道,一個諷刺對方無賴悔婚。

兩個女人鬥嘴,自然不會讓別人聽到,齊休和南宮止都不怎麽關心,隻有南宮利猜到一些,暗暗留意。

足足等了一個多月,西邊萬丈紅雲姍姍來遲,楚紅裳果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