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鰩到達齊休選定地域的上空,降低高度開始不停盤旋,趙家修士走到巨鰩尾部,取出一個大儲物袋,將袋口翻轉向下,一種黑色的植物種子表麵罩著朦朧的青色靈氣,如流水一般向地麵的黑霧中灑去。他一邊灑一邊教齊休等人如何操作,“這【烏心荷花】雖然生命力極強,但是在這黑河中,就算已經預先加持過我禦獸門獨有的木屬性秘法,一百顆種子也不一定能長成一株活著的幼苗,隻有以量取勝了。”

就傾倒種子而已,看上去也不是甚難,隻是這種禦獸門儲物袋和齊雲派出產的使用法訣不同。齊休三人也很快學會,那趙家修士便將袋子交給展元繼續播種,自己帶著齊休和張世石祭起飛行法器,到那唯一沒有山峰的缺口處停下。

“【香蒲豬魚】喜歡在沼澤裏亂鑽,而且身體柔軟,必須用特製的小眼漁網將這處缺口封閉起來。”趙姓修士又取出一個袋子,從裏麵拉出一張白色絲網的線頭,一頭遞給齊休,一頭交給張世石拿好。“你們去缺口的兩端,等我施為。”

兩人照他吩咐,各執一頭分飛開去,那絲網不知道有多大,牽連數裏之後,剩下大部分估計還在趙家修士手中的袋子裏。等兩人到達位置,趙家修士將外袍一脫,露出禦獸門標誌性的獸皮短褲,赤精著上身,一聲大喝,背後亮起一株參天大樹的虛影,仔細看去,這種齊休叫不出名字的大樹之上,還攀爬著另一種同樣不知名的藤蔓。

“又是本命天賦!”齊休暗道,這趙家修士看上去起碼是雙本命,巨樹和藤蔓,隻是不知道他會如何施為。

齊休的疑問很快有了答案,那珠巨樹虛影一閃,兩道青氣散發開來,兩條藤蔓化作兩隻身長數裏的青色巨蟒,有若活物一般分別飛到齊休和張世石身邊,一口叼住他們手上的白色絲網。

“撒手!”

趙家修士又是一聲大喝,兩人趕忙聽命撒手,巨蟒便叼著絲網,折向下方黑河沼澤一頭紮下去,絲網也隨之被帶入沼澤之中。

隨著藤蔓化作的巨蟒越紮越深,齊休觀察到那趙家修士額頭雖已開始見汗,但看上去還支持得住。心中暗暗稱羨,“他不過練氣後期修士,本命天賦竟然能使出縱橫十數裏的藤蔓,可見也是天賦異稟之人。”

終於等到巨蟒不再動作,似乎已經是見了底,那白色絲網在地底被撐成了一麵牆的形狀,將缺口堵得嚴嚴實實,趙家修士才收起身後虛影,算是完成了【香蒲豬魚】養殖點的堵口。齊休張世石趕忙上前道謝,他看樣子也累得不輕,氣喘籲籲地和兩人一同飛回巨鰩背上。

“這地勢已成,種子也已種下,長得怎麽樣來年春夏之交才能知道答案,等到盛夏,正是投放豬魚苗的季節,我乃木屬性靈根,馴獸不甚在行,到時過來的會是別人,我就不管了。”趙家修士休息了片刻,調勻了氣息,看展元將那袋子中的種子也倒空了,走過來對齊休說道。

齊休等自是口中稱謝不已,然後將談好的靈石一並付了,他接過靈石也不客氣客氣,徑直走到那位對齊休等人不很友善的同門身邊,兩人先嘀咕了幾句,【銀背馱鰩】便轉而向南,將齊休三人送回了黑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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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香蒲豬魚】是不少靈獸喜食之物,雖然黑河裏能存活的生物極少,但你們最好在明年夏天之前,先將養殖點附近掃**幹淨,別到時候花大筆靈石買的豬魚幼崽,成了猛獸的美餐。”

趙家修士告辭時對齊休發出警告。

送走趙家修士,張世石皺眉道:“難道還要我們去捕獵那附近的食肉野獸?這活在黑河之中的,會不是有靈獸?我們去捕獵會不會有些危險?”

展元隨後反駁道:“就是凡俗之中牧羊之人,還得防備狼群呢,這豬魚味道又極鮮美,若附近真有猛獸,難道眼睜睜看著投入打了水漂不成。”

“哎,早知道還是不該攬下這活的。”張世石歎氣道。

齊休也犯了愁,他倒不是愁野獸的事,他是愁張世石的態度,怎麽遇到點挫折,又變了呢?心裏有些來氣,沉聲訓斥道:“世石你有傳功執法之責,不要光顧著訓練弟子們的修為,這南疆不比齊雲,餘德諾的遭遇你也聽到了,不光要修行,還得安排弟子們練習一兩手自保的法術。這剿滅養殖點附近野獸的事現在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做也要做了,而且年底保護到來的移民穿過黑河到這黑河峰,一樣還是要麵對類似事情的。你這就去準備,照每個弟子的本命靈根,安排他們學習攻擊或者防禦道術,要是有人能覺醒本命天賦,那就最好了,年底之前,我要看到效果!我們修真之人,首重心性,不要稍遇挫折,就打退堂鼓!”

“掌門師兄教訓得是,我明白了,這就去辦。”張世石也認識到事到如今,埋怨已起不了任何作用,領命退下,自去準備。

齊休又吩咐展元“你看還有誰辦事妥當些的,把剩下的瑣事交給他去辦。你明天就出發,【兵站坊】、【九三坊】還有餘德諾那裏,都跑跑,收購一些和門中弟子們本命契合度高的低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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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回來,能增加一分戰力就是一分。我們剩下的靈石,起碼要頂到後年豬魚收獲,才會寬泛一些,能省一點就是一點。看你的本事了!”

“是!”展元也肅然應下。

打發走二人,既然命令已下,齊休自己也準備以身作則,沉下心來,考慮起自己該如何入手,學習一門好用的手段。

自己的本命為【赤尻馬猴】,根本召喚不出,本命天賦就別想了。那隻【齊南城】買來的【異瞳金絲猴】同參,一樣是和自己無法契合,算是再一次失敗的嚐試。

如今那隻猴子對古吉比對自己親多了,一天到晚跟在他後麵打轉,索性也不去管它。

思來想去,齊休想到自己隱居時,曾經嚐試過煉丹、練器等等,都毫無悟性,唯獨製符上有過成就,曾經製成過一種冷門的一階符篆。那種符在齊雲根本無人問津,當時隻得放棄丟開,但在這險惡得多的南疆,說不定會有些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