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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我的心意天地可鑒……”

楚神通和楚問?後,南宮止望向眼前美人的目光就透出了毫不掩飾的柔情,先盟了個誓,再湊上前,輕聲細語訴說起來,“當年受困於酆水時,萬念俱灰,每每靜思前塵往事,腦中卻總是出現你的身影……”

“為什麽?”

顏蘊薄怒,楚紅裳完全不領情地打斷話頭,同時還往後飄飛,再度拉開了兩人距離。

“什麽?”南宮止僵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

“為什麽?”楚紅裳又重複了一遍,語調冷得像是萬年寒冰,拒人於千裏之外。

“因為,咳……”

南宮止比楚紅裳年紀輕些,但怎麽也是幾百歲的老怪了,現在卻似乎被看不見的熾熱情愫包裹,周身洋溢著的都是濃濃愛意,渾然不覺楚紅裳態度有異,又趨前幾步,帶幾分傾慕幾分討好地微微笑著,“紅裳,我再不想等下去了!我一切的付出隻為求你眷顧於我,你……你嫁給我吧!我發誓!從此與你一生一世廝守,隻有死別,沒有生離……”

“別說了!”

楚紅裳一聲斷喝,“為什麽!?”她還是那三個字,接著正色斥道:“我輩修真兒女,行事本該慧通果決,你的心意我知道,我的心意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為什麽仍要來?為什麽仍要說這些話?當斷不斷粘粘連連,於事無益徒增尷尬!”

“我的心意天地可鑒!”

南宮止這輩子估計也沒怎麽說過情話,駢指向天還是那句,不過語調變重了些,“你的心意我能體會一點兒,但我認為那是因為我沒有下定決心的緣故。我以前錯了,如往常那般,隻言片語試探是一種努力,但失之輕浮;如往常那般時而示惠是一種努力,但失之市儈;如往常那般勇於幫手是一種努力,但側於友情。遮遮掩掩,蹉跎歲月……”

“但你也要體諒我,那是有原因的!有件隱秘,現在才可以跟你說,我家老祖下次天劫就在近期,本來渡劫機會渺茫,所以別看我家在外威名赫赫,實際上若老祖有難,想維持家族今日之地位將萬分凶險。所以我怕,怕到時候失了依仗,強敵環伺之間,還能不能在你麵前雲淡風輕,還能不能配得上你……”

“但是現在!”他語速越來越快,“老祖得了件應劫之寶,未來三千年齊南江山鐵保無虞,我想也該是時候下定決心,解決我們倆的事了。紅裳!”又進逼了幾步,“答應我吧!我又不圖你南楚基業,反而有我南宮家在,我們……”

“哼!誰管這些!”

楚紅裳三度後退,被他趕得都快靠上牆壁,“你如何如何,你家如何如何,與我何幹?我不是個會隨便扭轉心意的人,請你注意分寸!”

她甩紅袖趕人的惱怒模樣,看在南宮止眼裏卻分外嬌嗔動人,愈發不舍得放手,“修真兒女行事,除慧通果決外,不更該體問本心誓達目的麽?男女之情哪有初時不行就完全無法扭轉心意的道理?照你這麽說,世上隻怕沒幾對能成,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便從這海門島開始與你並肩作戰長相廝守,慢慢你就會發現我乃你唯一良配……”

“無禮!”

楚紅裳被纏得忍無可忍退無可退,性子起來幹脆運起靈力將快貼上來的男人一掌震開,“總之你我無緣,請出去!”

她這一掌含怒而發,南宮止又無防備,被靈力推飛老遠,“你!”本欲發脾氣,但想想又笑了,作勢揉揉自家胸口,“紅裳,我不會放棄的,我以道心立誓,終有一天,你會愛上我,嫁給我,與我攜手大道,共攀永生。”

楚紅裳同樣也按住自家心口,但那是在拚命壓製她當場動手的衝動,“你出去罷,我都快聽吐了。”她罵道。

“好,我的駐地就在黑風穀旁邊,你知道的。”

南宮止見她這樣,也隻能作罷,“這次隨我來的三千六百人裏,大部為南宮附庸諸家內抽調,忠心能力均無問題,任你差遣,由你驅策。”

好話說盡,他終於告辭出門,緒波動之下竟沒發覺等在門外的一位金丹修士,兩人差點兜頭撞上,“滾開!”忽然無名火起,元嬰威壓一彈,將那金丹修士摔了個七暈八素後方才認出是齊休,但他也懶得有什麽表示,施施然走了。

“這是為什麽?”

齊休爬起來,渾身酸痛,望著南宮止消失的背影完全莫名其妙。

“活該!”

看到他這副倒黴樣子,楚紅裳反在裏麵噗呲笑了,明豔不可方物,仿佛剛才的不快完全不曾存在。

“我啥壞事都沒幹啊!怎麽我就活該了……”齊休直感冤枉。

‘你幹的壞事多了。’楚紅裳在心裏輕輕答道。

“禦獸門玉鶴和他座師史萬奇來了,名為找我詢問趙惡廉的情報,但據我觀察,實地裏應該是史萬奇為日後分封外海來結善緣的。”無奈正事要緊,齊休忍著痛邊在前引路,邊抓緊時間給楚紅裳匯報情況。

“那我們該如何做?”楚紅裳問。

“是樁好事,正常應對即可,日後楚問在外海不說多個朋友,起碼少個仇人不是。”齊休答道。

待兩人到達城主府,楚問、楚神通早已入座和史萬奇聊上了,那伴獸黑鷹亦不時從旁插話,唯獨玉鶴閉目孤坐,不發一言。

齊休一到,史萬奇便問起了趙惡廉的事。

“從頭說起吧,當年我楚秦門在黑河落魄時,頗得一名叫做趙良德的禦獸門築基照拂,這件事說起來玉鶴前輩還是個當事者,當年山都山開山大典,趙良德曾和魏同吵架,最後拂袖離席。”齊休說到這,大家便都看向玉鶴。

玉鶴微微點頭表示記得,除此再無反應。

他跟楚家關係微妙,實在是做不到談笑風生,可以說這世上除曾經的座師史萬奇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別想把他拉來。

“這趙良德便是趙惡廉的同族,他惡了魏同,在南疆禦獸門呆不下去了,隻得遷回總山,尋求趙惡廉庇護……”

“趙良德凡俗族人無法全數帶走,便在臨走時托付給了我楚秦門一小部分,大概也就幾十戶的樣子……”

“後來……”

齊休扯謊的功夫如今已臻化境,做出閉目回憶的樣子,一邊說著九真一假的瞎話,一邊還有精力用【全知天眼】偷偷觀察玉鶴。“真是無情一道麽?果然給人的感受已完全不同了呢,以往的玉鶴麵冷心熱,有正義感,而現在的他卻冰冷陰寒,不,不是,更像是無情、無欲、無求的那種冷,或者不能形容為‘冷’,‘空’‘絕’‘無’等字更合適一些。”他心中暗暗計較。

“至於同時跟霍家人決鬥的事,那純粹是適逢其會,說白了就是霍鸛死在醒獅穀後,霍家要拎人出氣,而我倆就倒了黴。”說到倒黴,齊休感覺身上更酸痛了,“決鬥獲勝後,我跟趙惡廉才算是有點兒真交情,但也僅此而已。史前輩您知道的,趙惡廉為人酷貪,最善於‘殺熟’,我躲他都來不及,哪會深交……”

齊休一樁樁一件件,交待得滴水不漏。他跟趙惡廉之間秘密的關鍵一在喚魔土,二在姬信隆,小魔淵魔災已發,姬信隆死無對證,他估計兩件事都已無從追查了,秘密永埋心底就萬事無虞。

“他在當上鐵風群島門主後,我們倒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但我一心修行,具體的事也不清楚了。後來,趙惡廉變得行蹤詭秘,那更是連音訊都不通了,我已將當年門中駐在鐵風群島的奉行喚來,就在外麵……”

又把柳光推出去交給史萬奇詢問,這柳光是個會來事,觀察能力又頗強的人,他按一個旁觀者的思路將在鐵風群島任事其間感受的疑點和盤托出,正好把史萬奇的注意力完全轉移了過去。

“這麽說……”

史萬奇最後總結道:“趙惡廉最喜歡呆的地方是島中的重土之地,而且那裏有大規模的建設痕跡?”

“我說不準,隻是根據島中一些店鋪物資周轉的記錄和平常聽來的閑言碎語猜的。”

柳老頭不知內情,得了機會就在各位老祖麵前賣弄,倒真讓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整個過程和諧愉快,史萬奇滿意地將各種真假情報和三楚保證的友誼帶回去了,而玉鶴,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這個玉鶴,你們怎麽看?”

送走二人一鷹,楚紅裳臉上帶著頗有意味的笑容,主動提起了話頭。

“深不可測。”楚神通答。

“他的心路曆程,我和齊休都能理解,是不是?”楚問道:“被楚奪重傷吼又起心魔,結嬰自然受阻,可謂嚐遍了勢利人情,唯一的朋友楚希鈺又死在了稷下試煉,從此對以往的古道熱腸徹底灰心,轉而走上了無情大道。”

齊休也點頭讚同。

“非也非也。”

楚紅裳搖頭淺笑:“決鬥生死,各由天命,雖然我不會為楚奪之死報複,但剛才我仍下意識地仍去尋找他的弱點,結果發現了件有趣的事。”她賣了個關子。

“什麽事?”齊休馬上發問,十分到位。

“本該與我格格不入的無情大道卻令我生出一絲惺惺相惜之感,你們說,奇不奇怪?”楚大美人笑靨如花:“正所謂毀滅之中藏不滅,他那無情之道裏……哼哼,隻怕還有東西。”

“噢!?”

楚問聽罷,霍地站起,“難道他和你一樣,也是走的雙大道,一真一假,一隱一現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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