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王涫支援了一些穀物,附近再采買一些,勉強夠撐到秋收,楚秦移民搬穀建倉、砍伐木材、修繕住房,忙得昏天黑地,年也沒好好過。到大年十五的前夜,在村落中心搭了一個大的天棚,婦女們拿出珍藏的最後一點顏色布頭,絞開做成彩旗、彩帶,在棚子四處掛上,淨水潑街,又齋戒三天,才算是把登仙大會的準備工作做完。

一大清早,各家各戶全部集合在彩棚前,適齡的男女孩童,被家長領著排成一排,秦繼和秦伯當先肅立,鴉雀無聲地等著楚秦門的仙師到來。

吉時一到,天空便中飛過來一隻靈舟,展元立於其上,不住朝秦繼招手,“來了,來了。”秦伯見狀,趕忙高聲叫道“恭迎我楚秦門諸位仙師!”眾百姓便呼拉拉地跪下,從高空看下去,黑壓壓一片人頭。

展元滿意地點點頭,取出準備好的煙花放出,齊休和張世石等人的靈舟便在這璀璨華麗的焰火中,緩緩飛臨。剛一落地,秦繼帶頭山呼恭祝“楚秦座下,士,秦繼,與領民一千七百七十一人,恭迎各位齊掌門並各位仙師大駕,聖道往繼,萬世不絕。”然後一板一眼地行叩拜大禮,身後跪倒的百姓也是如此。

“好,好,你們辛苦了。”齊休滿意地看著這一切,接近二千人的朝拜,令他和他身後的張世石等人迷醉不已,山門中艱辛寂寞的苦修,和人世間的香火富貴一比,就好像是天上地下,正因如此,不知多少大道有望的天才修士,倒在了這一關。

“不要耽誤了吉時,我們快開始吧。”稍作寒暄後,齊休吩咐道。這是他第一次見秦繼,這位秦家的新一代家主給他的印象非常好,不僅長得一表人才,而且以這次登仙大會的效果來看,想必行事也極為妥當。

張世石等人領命,各自開始忙活,登仙大會主要的工作就是測試靈根,兩件法器【測靈鏡】和【測靈石】,一個測試本命,一個測試靈根。由張世石和展元負責,由於法器的階位較低,本命隻能測出一個模糊的外貌,靈根倒是都能測出來。

齊休安排何玉在天棚之外唱號,一個一個地放入待測的孩童。何玉本就生得好相貌,這次又特意地穿了一件嶄新的赤袍,根本就是楚秦門絕佳的代言人,他往外麵一站,那些凡人中的年輕大姑娘,眼睛都轉不開了,還以為仙師個個都生得如此,對修真的世界也更添向往之情。

移民大部分都是老秦家的人,規矩都很好,何玉唱到哪家,家長就領著孩子進到門口,默不作聲地將小孩交給古吉領著,進入棚內。首先是測靈根,張世石讓待測者用手按住【測靈石】,然後催動這件法器,若是身具靈根,法器自然會有相應的反應,否則就不用再繼續後麵的測試,自然交給家長帶走。

這次一共隻有兩百餘位適齡孩童,而且大部分都在八歲以上,因為長途遷徙十分辛苦,很多有小孩的家庭都在半路放棄了跟隨秦繼,有意或者無意的掉隊了,老人也同樣如此,這次南來,老人的數量更是稀少,主要都是一些中壯年。

齊休負責最後一關,測試有資質者的道德秉性,有天賦,無道德,那也是不能錄用的,當然一般農家小孩,也不會出什麽大惡之徒。結果直到中午,人影都沒機會見一個,張世石在前麵一直搖頭,根本沒有人能過得了測靈根的第一關,即使心知本該如此,但在場的每一位都難掩失望之情。

結果楚秦上上下下忙活了一整天,竟然一個身具靈根的弟子都沒有招到,原為一躍龍門之人而準備的慶祝活動,也草草收場。第一次登仙大會就這麽虎頭蛇尾的結束了,不光是那些適齡的孩童家人失望,齊休和秦繼也是失望至極。無法,楚秦門諸人隻有帶著十餘戶去黑河峰充作仆役的領民,灰溜溜地回轉黑河峰,隻留下同來的秦唯喻,讓他和秦繼等親屬敘敘家常,

“是這樣的,修真之人本就是萬裏挑一,兩百多人若是真能出一個,那才是有絕大福緣之事,這次雖然沒有,隻要他們在此休養生息,繁衍人口,終會有人才出現的。”回到黑河峰,餘德諾見齊休等人一臉頹喪,出口開解。如今他除了四處跑商,不是在白山老家和凡俗家人呆在一起,就是在這黑河峰打尖,都快算楚秦門半個門人了。

齊休歎道:“哎,是我心急了,如今領民隻有一千七百餘人,光等這些人的小孩出生長大,一年不知道能出幾個適齡兒童,這麽小的基數,真能出一兩個有修真資質的,那才真是邀天之幸了。”

兩人正在說話,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在門外怯怯地稟道:“掌門仙師,餘仙師,酒席已備好。”兩人便停住了話頭,齊休回道:“送來罷,我們在這裏吃。”那少女拘謹地福了一禮,轉身回去準備。

這次秦繼安排來的十餘戶仆役,家家都有那麽一兩個花季少女,除了便於服侍,還有為日後能和楚秦門諸人結成更親密的關係的想法,齊休雖然心知肚明,但是也不好駁回,反正修真之人,自家管自家事,要是自己自製力不行,沉迷到男女之事裏,那也怪不到他人頭上。楚秦門的規矩,三十歲之後才能成家,如今翻過年來,齊休正好過了三十歲,但他隱隱覺得自己應該能找到更好,更符合自己掌門身份的婚配,所以也不想和這些仆役家的女孩兒多打攪。

說話間,秦唯喻也回來了,他被秦繼留著住了好幾天,然後直接禦器飛回,正好和帶領凡人們穿過黑河的其他人前後腳到,齊休又把他找來,問問秦繼都說了什麽,秦唯喻還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性子,半天說不到點子上,齊休問得煩了,索性讓他自去。

餘德諾在旁冷眼旁觀,等秦唯喻告退,嘿嘿一笑道:“這秦繼看樣子對唯喻還抱有希望啊。”他在楚秦門呆得久了,除了一些秘辛,倒是把楚秦門的根腳了解得**不離十。他雖然說得不清不楚,齊休也明白,秦繼八成是和那個秦師姐有過溝通,這剛到南疆,就對秦唯喻親熱非常,其中心理,不言自明。

“唯喻這孩子雖然不壞,但是太愚笨,不管怎樣,我是不會讓他做下任掌門的!秦家的如意算盤注定落空!”齊休心裏狠狠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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