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餘德諾的安排,齊休早已決定,他將留在門中,取代張世石的傳功之責,而且齊休還特別交代,對待何玉要嚴厲一些,磨磨他的傲氣。

展元和沈昌、潘榮三人正式接管了在【黑河墟】的所有工作,平時幾乎都不回山門,這樣減少他們和張世石的見麵次數,也不能不說是一種緩和兩人關係的方法。【黑河墟】的收入肯定要比呆在黑河峰高些,算是齊休給三人的補償。

張世石對被餘德諾取代自己的傳功之責也沒啥意見,畢竟他教導何玉,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了,二人談論道法,往往談著談著,對方反而成為他的老師,實在也是件費力不討好的事。而且也多了一個人請教,畢竟對於大道,他從來都有一份心思在,不像齊休和展元這些人,基本不抱什麽希望了。

春天漸漸遠去,楚秦門來到黑河,不知不覺已滿一年,其間發生很多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比如【黑河墟】的建立,養殖點的建立,移民的收容,都隻能說是庶務上的大事,但總體來說,還是十分安寧平和的。門中弟子們的生活過得是比以前在老楚秦山上好多了,雖然辛苦些,但是過得更有尊嚴。隻是張世石和展元的矛盾,成了齊休的心病,他並不明白展元的小心思,也不知道張世石那戒備性的心結,所以勸過兩人無數次,始終不得要領。

平靜地度過了一個春天,【黑河墟】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畢竟是人流匯聚之地,鬼市也慢慢有了些人氣,一到開墟的日子,旅店也會有幾個客人,展元的交際更廣,庶務能力也更加精進了。隨之帶來的收益,對門派也算是不無小補,趙良德那邊的欠債,說不定不用等來年豬魚收獲,就可以還清。何玉也不負眾望,飛速般的進階到練氣第五層,想他一年前剛到黑河,才是練氣三層修為,就知道闞林的悉心教導和那本【山水洞玄經】對他的助益有多大,當然他自身的努力,還有山腳那處水屬性靈地也是原因之一。

臨近齊休和趙良德約定,投放豬魚苗的日子,齊休再次去見趙良德。他已記不清是第幾次見這位黑河周邊的太上皇了,還是一樣的門庭若市,一樣的排到隊伍末尾。趙良德依舊精神奕奕,看上去沒什麽變化,隻是眉目間,似乎真的如王涫所說,多了一絲憂容。

輪到齊休的時候,他上前問安,趙良德看到他卻一反常態地十分親熱,將他直接帶進裏間說話,令堂下等待的修士們一陣**,紛紛猜測齊休的來頭。

“坐。”進入裏間,趙良德先讓了座,然後笑眯眯地看著齊休。

齊休有些摸不著頭腦,連說不敢,最後拗不過趙良德,隻得告聲罪,側身坐下。

趙良德看他那樣子,哈哈笑道:“放輕鬆些,以後我們的關係,隻會更近,以後也不要如此拘束了。”

“誒?”齊休更是一頭霧水,本來以為趙良德找他進來,是想說在【黑河墟】被楚佑光抹了麵子的事,可現在看來,完全不像。隻得老老實實問道:“晚輩不知前輩話中所指,還請前輩明示。”

“哎。”趙良德歎口氣,露出難得的慈愛神色,說道:“都是兒女債,實話跟你說吧,我有個甚為疼愛的凡人晚輩,年前她去北邊遊玩,不知怎地,看上了你們家的秦繼,回來吵著要我幫她跟你提親,說什麽非他不嫁,怎麽勸都沒用,我還想說抽時間去找你說這事,沒想到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了。”

“秦繼?難道是……”齊休突然想起,展元和他提過,一個騎著大雁,穿著獸皮的女子,三番五次去找過秦繼,見麵就唱那些入不了耳的情歌,難道就是趙良德的晚輩?當時自己還不怎麽在意,禦獸門的風氣開放,這種事不令人感到意外,但現在想起來,沒有深厚的背景,一個凡俗女人,哪能騎著禦獸門精心馴養的靈獸出門。

“你能做得了秦繼的主的吧?”趙良德問道。

“這個……”

“嗯?難道你不願意?”空氣瞬間轉冷,趙良德的小眼睛裏,透出一絲凶狠的精光。

齊休的汗瞬間下來了,他一來不想貿然決定秦繼的人生大事,要是秦繼不願意,自己強勢做主,固然沒啥問題,但是他不實在想做那樣的人。二來,王涫透露的那個天有二日的八卦也有很大影響,要真如他所說,那趙良德的前景,並不如表麵上的風光,要是以後被他牽扯了,反而給門中招禍。和趙良德關係更進一步,雖然肯定好處不少,但是齊休已十分滿意現在楚秦門這種平靜的生活,這樣就很好,他並不希望再出什麽變故。

“前輩……呃……這個……是否能容我回去,和秦繼商量商量,我還是很尊重他自己的選擇的。”思來想去,齊休還是決定硬頂著趙良德的壓力,暫時先拖一拖,回去周旋清楚,再從容決定此事。

“哼!”趙良德鼻中一聲冷哼,怒道:“好,好,好,我便給你點時間,你最好想清楚了,得罪我,在這黑河的代價!”說完這句話,他手一揚,好像敢開一隻蒼蠅一般,然後不再說話。

齊休知趣,站起身來告辭,豬魚的事是無法再提了,急急忙忙趕回黑河峰,將張世石,展元,餘德諾三人統統招來,商量此事。

“我的意見,肯定是要答應他的,趙良德雖然拿楚佑光沒什麽辦法,但我們是沒有實力拒絕他的。”展元稍作考慮,開口說道“而且……不管他以後如何,就算他真的……真的在這禦獸門金丹修士的內鬥中受牽連,一樁凡人婚事,估計也沒人會去追究。”

餘德諾微微點頭,算是同意展元的看法。張世石的意見也難得的和展元一致,“凡人婚事乃是小事,若按門當戶對來算,他家和我們結親,要算是下嫁了。掌門您當時不直接答應,已經是得罪人了。”

齊休看他們三個,沒一個想著顧及下秦繼的想法,心裏便有些不大高興,想想還是說道:“我還是去問問秦繼自己的意見罷,要是那個女子奇醜無比,或者說生性****,我強做主,那是害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