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之不及的愛戀

“你這條伊藤家的狗,給我滾出這裏!”

‘咣’的一聲,門在麵前被重重的關上,手摸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苦澀的笑一點點由臉上淡開。 超速首發

這就是他愛了十幾年的男人,一個他付出了一切的人,可是怪誰呢?是自己放不開他,是自己的心還……留有小小的期盼,盼望著哪一天忍會試著回頭看自己一眼,所以,是自己的錯,錯在不該明知道這是份無望的愛戀卻仍是不肯放手,是自己的錯啊……

默默轉過身踏著落日一步步離開異人館,餘輝下孤單單的影子也似在無聲的嘲笑著他、鄙夷著他,看吧,不管你多麽努力結果也不會改變,伊藤忍永遠不會愛上宮崎耀司,哪怕你再堅持這份愛戀再固執的為他付出也得不到一星半點的回報的,因為你,注定了要一生這樣孤獨!

異人館內

“小忍忍還在生氣嗎?可愛的人家好怕噢。”眨了下明亮的眼睛,展令揚很好的隱藏起了眼眸中那一抹深意,整個身體軟掛在伊藤忍的身上,左扭右扭的無賴撒嬌。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忍是愛著宮崎耀司的,從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他就知道,原本,他隻是氣那個人從不把他放在眼裏,想讓那個人注意到他,哪怕在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向他輕聲打一個招呼也好,可是那個人幾年如一日,不說打招呼,他甚至連絲眼角也不願掃到他。

氣憤,這是他的第一個情緒反應,然後是討厭,討厭那個不在意他的人,於是他緊緊抓住了忍的目光,刻意在那個人出現的時候讓忍的眼裏心裏隻有他,利用還沒有認識到內心的忍一次又一次打擊那抹堅強卻也脆弱的身影,他以為這樣,那個人就會在意他注意到他哪怕那是因為妒恨,可是他又錯了。

一次次的傷害成了注定的旋律,由討厭到在意再到心痛,一天天的轉變讓他措手不及,而當他明白那份在意和心痛代表的是什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自己離那抹身影已經太遠太遠,遠到就算站在咫尺之間心仍會如同天涯般遙遠。

耀司……你可知道有一個人正像你愛伊藤忍般深愛著你嗎?好想告訴你我有多後悔曾那樣對你,好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愛戀有多深,可是我不敢對你說,因為我料得到你將會有的反應,不是怕你的打罵或鄙夷,我怕的……隻是你不信任的目光,我知道的,在你的心裏,展令揚是個什麽樣的地位什麽樣的人,我……很可悲的太清楚了。 超速首發

“令揚不怕,我沒生你的氣我氣的是那條……”

“可愛的人家餓了,人家要小忍忍給人家做飯,不然人家就餓死算了,我要吃小忍忍做的飯,我就要吃小忍忍做的飯。”突然打斷了伊藤忍的話,展令揚在沙發上無賴的打起了滾。

“好好好,我這就去做,令揚不著急啊,馬上就好。”輕聲哄了許久,好不容易把展令場哄好了之後伊藤忍站起身快步走進了廚房。

為難,做什麽好呢?令揚也真是的,明知道他不會做飯還硬是要他做,萬一等會做的不好吃令揚不是又要餓肚子等好久?算了,其實令揚想吃他做的飯他還是很高興的,為令揚做什麽他都願意。

客廳內

看著伊藤忍進了廚房,曲希瑞放下了手中的醫書靜靜看了展令揚好一會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令揚,你還要這樣下去多久?該收手了。”平靜的語氣裏有著隻有自己才知道的波瀾,其實又何止令揚一個變了?變的……是他們六個。

第一次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正被伊藤忍咆哮著推開,他無法理解,到底是怎樣的深情才能讓一個人,一個男人做到如此的地步?自己是個學醫的,由醫學的角度來講,雄性是天生的掠奪者,他們從來都是以達到目地為先,特別是宮崎耀司那樣的人,身為黑龍,憑他的手段和心機,他大可以把‘一無是處’的伊藤忍強製著壓回日本雙龍會,他有理由相信,在雙龍會裏必定有成千上萬種方法讓伊藤忍從此隻聽宮崎耀司一個人的話,乖乖呆在他的身邊永遠不離開的。

可是他並沒有那樣去做,而是選擇了最笨的一種方法,用柔情和等待去守護一份無望的愛情,這樣笨的人傻的讓人心疼。 超速首發

嗬~狠狠的嘲笑自己一聲,心疼又怎樣?就算自己也看出來了伊藤忍並不如表麵看來那樣討厭宮崎耀司又如何,等那條沒有腦子的爆龍認識到自己心的那一天,也許一輩子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也不一定。

自己憐憫過他的癡嗎?憐憫那個傾盡一切在付出的男人?那宮崎耀司需要憐憫嗎?答案當然是不!那樣的人,那樣的情,不需要憐憫,憐憫是弱者才需要的,而宮崎耀司從來都不是弱者。

“嗬嗬……”低低的笑起來,自己竟是這樣了解那個人呢,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大概在第一眼時的好奇,就注定了此生的沉淪了吧?隻可惜自己明知道沉淪下去的下場就是地獄,那顆丟失的心卻怎樣也找不回來了。

“那希瑞你呢?你收得了手嗎?又或者說……你們都收得了手?”悠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曲希瑞的自嘲,沒了往日誇張的言談和舉指,展令揚銳利的眼神讓東邦其它人個個無言以對。

是啊,他們收得了手嗎?由第一次的傷害開始,他們就再也收不了手了。

“我……想看見他的笑。”向以農半仰著臉看向窗外,明鏡的窗口處正對著寬敞的大門,那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人準時出現,而每次出現他都是板著一張臉,隻有在見到伊藤忍的時候那個人才會變的不同,即使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漠的帶著刻意的疏離,可那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裏卻會煥發出柔和的光,那光好耀眼,耀眼到他想一輩子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他永遠都不會對我們笑的,因為我們……隻是他眼中的陌生人。”苦澀的笑與剛剛宮崎耀司在門口露出的那抹笑驚人的相像,雷君凡拍了拍向以農的肩膀,也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著自己。

枉他還是出了名的神算,什麽時候能夠想到,算來算去卻把自己算了進去,抬眼看一圈東邦的其他人,個個眼神中都流露著苦澀和心酸,可是該怪誰呢?是他們自己把那個人傷得徹底,連做普通朋友的資格都不可能再擁有,如果……如果他們能早一點發現那人對他們的重要,那麽也許……再次苦笑,那也隻是也許啊。

“令揚,我知道我們都放不了手,可是就這樣任伊藤忍一次又一次傷害他不管不顧,我怕他……終有一天會放棄這份無望的愛情,然後我們就會連見他一麵都變得奢侈。”無助的狠抓著頭發,安凱臣說出了所有人最怕麵對的那一幕。

沒有人會如宮崎耀司那樣堅持自己的愛戀,數年如一日的傷害再傷害、侮辱再侮辱卻仍不放棄自己愛著的人,那樣的無畏和堅持讓人敬佩也讓人汗顏,而這也從另一方麵說明了宮崎耀司的性格,那是個一旦認定了就會無怨無悔的付出,而一旦被他放棄了也將幹幹淨淨決不留情的人,這樣的人可以是世上最癡情的男子,也可以是世上最決情的人!

“我們都試過了不是嗎?不再在他出現的時候插|入到他們之間,躲在一旁不言不語在伊藤忍要傷害他的時候故意打斷忍的話,可是有什麽用呢?忍還是那樣自以為是的討厭著他,傷害著他,別說我們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是愛著宮崎耀司的,就算我們隻是勸他對耀司好一點,他怕是也會以為耀司又對我們做了什麽而跑去找耀司的麻煩了吧?我無法再接受因為自己而讓耀司受到傷害,哪怕隻是無意的我也不能允許,這些,你們明白嗎?”輕輕閉上眼睛,這就是報應了吧?在那人受傷的時候,他們比他還要難過,這樣的心痛次次都揪得人痛得發狂,可他們卻對此無能為力,隻能任那個人黯然離開,甚至連安慰都不敢去安慰一下。

嗬~自嘲的一笑,東邦什麽時候這樣弱軟無能過?隻除了因為他。

“令揚,耀司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今天他來的時候我看了下他的氣色,好似……總之,我認為再繼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給他吃調理的藥已經沒有必要了,他需要的是整體的治療,而且……我不想再對他下藥,每次迷暈他之後,我都會恨不能打斷自己的雙手。”憤恨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曲希瑞想起了第一次迷暈宮崎耀司的時候。

那時,他們才剛剛醒悟自己的感情,心中慌亂惶惶不知所依,而耀司卻偏偏在那個時候敲響了異人館的大門,也不知心中是怎麽想的,他一出手就迷暈了那人,他也沒想過自己會如此輕易的就得手,因為那人畢竟是黑龍,最起碼的警覺性他應該比他們都高。

可是過了沒多久他們就了解了答案,那個人的身體竟已經差到那樣的地步了嗎?他的身體裏幾乎沒有一處是健康的,才不過二十三歲的年紀,身體卻已經老化到了五十多歲,宮崎耀司,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才把自己禍害成這般光景的?拖著這樣一幅身體,你又是如何料理好了身後的一切每次準時敲響了異人館的大門的?難道在你的心裏,名叫伊藤忍的家夥真的重要到了即使失去生命也可以的地步了嗎?!

顫抖的為他整理好了衣服他們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於是在宮崎耀司每次來異人館的時候,或用藥或催眠弄暈他給他調理身體成了東邦中人的必修課,所以耀司每次身上哪裏又多了傷口哪裏又損壞了一點,他們比那個人自己都還要清楚,也必然的,他們更加對傷害耀司的伊藤忍不滿,卻可悲的隻能依靠這個讓他們不滿的人才足以見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這世界,真可悲!

“我預感到,今天耀司會認識一位很特別的人,那個人會把耀司的生命帶向另一個轉折點。”靜靜的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南宮烈突然開口,隻一聲就打斷了其它所有人的心思。

交疊在雙腿上的手不由覺在握緊,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種怪怪的悶悶的感覺充斥了他整個心田,就好像……有什麽未知的危機正一步步靠近而他卻半點也不知情一般,這樣的感覺於他來說並不陌生,因為隻要遇到有關於宮崎耀司的事情,他的第六感就總會出這樣那樣的毛病。

相互對視一眼,六個人一同起身快速離開了異人館,他們要去看看耀司怎麽了,還想知道知道那個可以改變耀司生命的人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令揚,飯做好了你快點……”手捧著精心做好的飯菜,伊藤忍孤單單站在空****的客廳裏默默無語,輕輕放下手中的盤子,沮喪的心情又一次襲上了心頭。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令揚有事突然離開他總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打入過東邦的世界,而他的令揚也從來都不是隻屬於他的。

茫然的抬起頭,這世上有誰是隻屬於他的呢?突然間腦子裏閃過了一個人影,心中陡然泛起絲說不出來的感覺,用力甩了下頭,一定是他腦子犯糊塗了才會想起他,那個人……怎麽會與屬於不屬於扯在一起?他才不要那個討厭的人屬於他呢,他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