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

靜靜站在牆角邊,靜靜看著白色的布幔蓋住了那個人的頭,靜靜看著伊藤忍瘋了般衝上去搖晃著那個人的身體,而那個人,毫無反應……

這就是他們追求的結果嗎?將一個本應該好好去珍惜去對待的人生生逼進了死地,卻嘲諷的連一絲眼光都沒有得到,那個人走的安祥而又寧靜,他,至死都沒再看過他們一眼,真的被徹底的無視了呢,恨沒有連討厭都是種奢侈!

好羨慕那個叫井宮千惠的女人,她可以死抱著那個人的身體拚命的哭,可是他們卻連哭的立場和理由都沒有,她說的對,連畜牲都不如的他們不配為那個人掉眼淚,他們不配…………

夜色降臨,空****的房間裏隻剩下七個孤單單的身影,伊藤忍卷縮在床鋪上將耀司臨走前躺的那床被子死死的攥在手心裏,似這樣就能抓住那個已經逝去的人,而東邦六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超速首發

向以農呆呆的望著窗外,沒有燈光的屋子可以清楚的看見窗外的月色,那月亮好圓好亮,讓他隻能仰視卻摸不到夠不著。

曲希瑞曲著腿坐在地上,雙手環住雙腿默默無言,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眼神空洞的可怕。

南宮烈無意識的擺弄著手裏的紙牌,身邊掉了一地的紙牌好似他都沒有看到,隻是一直重複著一個動作,似乎除了這樣他再不會其它了。

雷君凡和安凱臣緊緊擁著沒有一絲生氣的展令揚,臉上沒什麽表情,這樣的動作也隻是下意識的行為,潛意識告訴他們令揚這樣很可怕,可空茫茫的心卻又反應不過來應該怎樣去處理,所以就隻能這樣抱著,靜靜的麻木的抱著。

久久,久久之後。

“我要去參加他的葬禮!”悠然開口,噪音低低的充滿著決絕,展令揚邊說邊站了起來。

他要去送那個人最後一程,哪怕那個人並不願意再看到他們,可是他一定要去!因為隻有去了,才會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胸膛裏的這顆心從此以後最應該做的,就是痛,入骨的痛!

“令揚……”同時出聲,令揚的話讓他們不自禁心神震動,去參加那個人的葬禮?他們,真的有資格去嗎?

“我知道,我和你們一樣都知道,我們沒有資格去……可是!”抬起頭正視幾個夥伴,“正因為錯的是我們,沒有資格的也是我們,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去!任別人打任別人罵都是我們應得的,不去又怎麽可能享受到這些?”心中的痛無處發泄,他們都需要一種途徑去渲泄那種可以把人逼瘋的感覺,而讓耀司在意的人打罵就是最好的途徑!

“好,我們都去!”同聲點頭,最後將目光一起放到了伊藤忍的身上,而那個男人在此時終於有了些許反應,呆呆的看了過來………

翌日宮崎家

滿天的白帆鋪天蓋地,所有雙龍會的弟兄和帝國財團的員工人人黑衣白花,臉色沉痛。 超速首發

他們都無法相信,昨天還好好的總長在今天就永遠的離開了他們,那個總是衝在最前頭為他們擋去了所有風雨的男人走了,那個帶領著帝國創造了一個又一個輝煌的人離開了,他走的是那樣的輕,輕到沒有人注意到,等注意到時,他早已不在身邊了。

“總長……”哀泣,林秘書終於在此刻才能放聲大哭,她是有限的幾個知道真相的人,所以她的痛苦才最深。

整場告別儀式沒有請任何一個外人,在場的都是耀司熟悉的手下和兄弟,了解耀司的人都知道,這個有著山一般堅強韌性的男子最怕的就是麻煩,他喜靜,他最願意做的事情就是拿著杯咖啡獨自坐在落日的玻璃窗前回味口中的苦澀,所以他走的這一天沒人願意再去打擾他難得的清靜,即使是哭,也隻是在忍不住的時候嗚咽出聲,下一瞬就小心的收起來,生怕吵到這個清雅絕倫的男子。

花落花飛,片片櫻花似也感知到了濃濃的哀傷,紛紛投向了大地母親的懷抱,風吹過樹枝,成片的花如海洋般落下,紛飛間晃了無數人的眼睛。

而東邦和忍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的。

仰頭,麵無表情的臉在看到紛飛的花海時有了一瞬間的震動,記得那年與耀司第一次見麵也正是櫻花開放的時候,那個精致的小人兒開心的站在他的麵前,輕脆的話軟軟的十分好聽。

“我可以叫你忍嗎?我們今後就做好朋友吧。”

言尤在耳,可那個人卻離開了,好諷刺,他們在花海裏相識也要在花海裏永別,“耀司……”呢喃聲出口便化做了風,消失於無蹤。

“你們來幹什麽?這裏不需要你們的出現,請你們馬上離開!”仇視著眼前的七個少年,井宮千惠難掩的憤恨扭曲了她美麗的臉龐。

她怎能不恨?雖然答應過耀司,可是心卻不由自主,耀司……那個她用生命去愛著的男子正靜靜的躺在她身後,再也睜不開眼睛……強忍下眼中的淚水,瞪大了眼睛怒視,她絕不能讓這幾個人在最後的時刻還來打擾他,絕不!!

“…………”沉默,不說話隻是看著一圈圈包圍上來的男男女女們,他們眼神中的恨意沒有讓東邦退縮,反而心情輕鬆了許多。 超速首發

被敵視被辱罵本就是他們來此的目地之一,所以罵吧,盡情的把所有難聽的話都罵出來吧,他們……在聽!

“伊藤忍,東邦,請你們離開。”由大廳內走出來,宮崎政一淡淡的開口,一夜不見,這個穩健的男人已經隱隱的顯現出了老態,雙鬢變色,點點的霜白染上了發稍。

“伯父!”一字排開跪倒在宮崎政一麵前,伊藤忍將腰間太刀高舉過頭頂,啞沙著又道,“請讓我們送耀司最後一程,之後……任打任殺伊藤忍絕無半句怨言!”

死是一種解脫,他們沒有資格自殺,今生無法還清他們的罪孽他們就永遠沒有臉麵去地下見那個人!可如果是死在耀司親人的手裏,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你們想死?死在我手裏?”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幾個害死自己兒子的凶手,宮崎政一並沒有接過伊藤忍手中的刀。

“死很容易的,可是你們有什麽資格讓我動手?想賕罪?我偏偏要讓你們好好的活著!”轉頭與耀司有著幾分神似的眼睛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伊藤忍,從今天起耀司的辦公室就是你的辦公室,我已經改造過那裏了,放心,那裏不會再有一絲一毫耀司待過的痕跡,我也相信,你會把耀司臨走時交待你的事情都辦好的是吧?”

看著聽了自己的話而更加絕望的少年,宮崎政一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就是要伊藤忍明明待在耀司的辦公室裏卻完全觸碰不到耀司的痕跡,那種想而不得的痛苦會每天每日的折磨他,讓這個心中愛慘了耀司的人知道知道什麽才叫做悔之不及!

“想參加耀司的葬禮,隨你們的便,我隻有一個要求,離他的身邊遠一點!”話落轉身進廳,被仍在廳外的少年們僵硬的直直跪在地上,久久無言。

眼睜睜看著別人靠近那個人自己卻隻能遠遠的看著,這種感覺果真好痛苦,可是痛他們也覺得值得,因為即使隻是站在遠遠的廳外,可他們畢竟也算是參加了那個人的葬禮不是嗎?所以,該知足了,真的應該知足了。

落棺、入土,隨著“讓我們為死者祈福,願他永遠安康。”悲痛在瞬間漫延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沉重的哀傷,有的淚流不止有的卻隻是小聲的抽泣。

“耀司!!”遠遠的一聲呼喊打破了冰冷的寂靜,隨著風起,一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隻見他銀白色的發淩亂的打在臉上,一身整齊的校服不知道因為什麽少了幾顆扣子,半開的衣襟內高速起伏的胸膛顯示出了主人狂亂的心跳,一步步慢慢走到近前,零淡紫色的眼眸裏**漾起了濃濃的哀傷。

還是……來晚了,他甚至連他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纖長的手指狠狠握起掌中的信箋,那是耀司臨走前寫給他的信,可是他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狗屁的信他到底知不知道!!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哀哀的低喃,那種痛苦和絕望揪得人心頭發緊,手摸著冰冷的石碑,零恨不能將這東西掀開再抓起那個男人的衣襟大聲的喝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零……”少女心痛的聲音並沒有換回零的回頭,他依然直視著眼前的石碑,控訴的眼神從清醒慢慢變成了迷茫。

他……走了,那個讓自己感覺到溫暖的男人,離開了,走時甚至連麵都沒讓自己見一見,這個男人好可惡!他該打!

淚,無聲而落,零卻半點也感覺不到。

“零,求你別這樣,你這樣他也會不安的。”輕輕走過來蹲到零的身邊,黑主優姬用手一遍又一遍擦去零眼中的淚,她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零也有這樣脆弱的時候,這個從小就保護她的少年,竟真的傷心至此嗎?

轉頭,眼神掃過石碑上男人的照片,淡笑著的他直視前方,神情悠然的一如第一次的見麵,這個讓她心底不安的男人出乎她意料的離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哀傷還是該慶幸。

“不要碰我!”猛的回過神一把推開身邊的少女,不顧少女震驚哀傷的眼神,零倔強的昂起頭對上了耀司的照片,“宮崎耀司,你以為你走了我就會難過了是不是?我才不!我不會為你而難過,更不會再記得你這個人!你聽好了,我討厭你!!”

話落飛奔而去,來去匆匆隻留下了漂在空氣中的淚光,是他先放開了他的手,所以被拋棄的他永遠不會再為那個男人悲傷!

宮崎耀司,你聽到了嗎?我錐生零再不會為你而悲傷了,你滿意了吧!

“零……”追逐著零的腳步踉蹌著跑過去,黑主優姬最後複雜的看了眼耀司的石碑終是離開了。

兩個人的身影從出現到消失不過是幾刻鍾的時間,可留給眾人的印象卻不可謂不深,特別是那個嘶吼著討厭耀司的少年,沒人相信他的話,因為那個少年眼神中的哀傷像終年化不開的雪,結成了霜。

“耀司……走好。”兒子,有一個這樣在乎著你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父親好高興,你高興嗎?

放下撫摸著石碑的手轉身帶著所有人離去,默默無言的人們自覺的跟在身後,悄悄的靜靜的離開,不敢回頭去看,因為淚水會在回頭的時候再一次落下,他們都是刀口上討生活的男子漢,總哭算個什麽勁,可是心管不住腦袋,在走下山頂時他們還是忍不住又回過了頭,而這一看,卻讓他們發現了一件不可思意的事情。

“天呐,你們快看!”

不用人指點,眾人的目光已經全都聚集在了山頂處,那個他們剛剛才下來的地方此時已經變成了冰的海洋,明明是櫻花漫天的季節,山頂卻奇跡般的飄起了雪花,片片潔白的花朵如一朵朵蓮花,震憾了一雙雙眼睛。

“總長大人……”

難道連天都在為總長大人而哀傷嗎?直直的站在山腳下,直到白雪覆蓋了半個山頂,也沒有人踏出奔回去看一看的腳步,他們都真心的認為,這是上天的神明來接他們的總長大人回去,所以身為凡夫俗子的他們,沒有資格再踏足那塊聖潔的地方。

而這一切都看在了另一個少年的眼裏,那正是知道耀司死去的消息之後快速趕來的玖蘭樞。

“這是……”看著眼前的景物以飛一般的速度變成銀白,直直盯著那最寒冷的中心地帶,玖蘭樞難掩心中的震驚。

難道說,宮崎耀司真的是天子驕兒?這樣的奇跡大概就連上帝都做不到吧?苦笑著搖一搖頭,淡淡的眼神掃了下被驚的完全反不過來心神的那幾個少年,冷冷一笑,這樣的人,憑你們也配妄想!

其實,他比零來的要早得多,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當聽到了宮崎耀司的死迅時,第一個反應竟是跑過來救他,可到了這裏之後又不自禁改變了主意,那樣一個就算是死也不肯低頭的男人,他又何忍讓他低下高昂著的頭?

宮崎耀司,尊從你的遺願沒有把你變成一個吸血鬼,到底是對還是錯?誰又能夠告訴我?

轉身,如來時般悄悄的離開,身後冰天雪地的世界一如他與他的結果,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人最終總是要分開的,可誰才能與自己走到最後?會是優姬嗎?他有些迷茫了。

飛雪的山頂隻剩下了七個仍不願離開的少年,手指觸摸著片片冰冷的雪花,伊藤忍恍惚間似又看到了那道傲然的背影,在越走越遠…………

“耀司………”

本來鎖了的,想等編來了就開V,可是編不知道哪裏去了,我想發都發上來了,親們就先看吧,最好抓緊噢,等入了V就要花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