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債啊,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開地!

又是那處櫻樹下,花雨紛飛時已不複孤單單樹影,樹蔭下幾個或俊美非凡或邪氣逼人男子為這滿院香綺憑增了絲絲道不出情趣。 超速首發

“哪哪,這壇是我,誰都不許和我搶。”醉意朦朧看著對麵幾人,京楽春水雙手死死抱著僅剩下一壇子美酒,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種‘誰來搶就和誰拚命’架勢,常常披在身上豔色華衣不知在什麽時候被扔在了一邊,風吹起單薄衣衫帶起幾分蕭瑟之意,與他此時臉上神態對比倒也算得上相映成輝。

“說好了有酒大家喝,憑什麽你一個人獨貪?”晃晃微有些發暈腦袋不悅皺起眉,冬獅郎一頭銀白色發在晃動下一顫一顫甚是惹眼,不期然間讓耀司想到了零,於是手不由自己控製摸上了冬獅郎頭發,下意識揉搓起來。

喟歎,有些想零了呢,也不知道那家夥現在過好不好,輕輕閉上眼睛,手中相似觸感如此清晰挑動著不易顫動心弦,曾答應過零再不會離開他,如今……是自己失言了。

頓住,冬獅郎有些無措也有些微惱瞪著耀司俊雅臉不出聲,這個在他最脆弱最無助時給了他安靜和勇氣家夥,怎麽可以一邊摸著他頭發一邊想著另一個人?那個人是誰?能讓他流露出這樣在意和心痛神色人就是他愛著那個人嗎?

薄涼唇下意識抿緊,纖長手指將掌中白玉杯幾乎掐成兩半,朽木白哉有些茫然於自己多變情緒,也心驚著耀司在他心中越來越重地位,會為他心傷,會為他擔擾,會在看不到他時候時時想起,這代表了什麽?不是不懂隻是還沒有下定決心承認。

“我覺得還是清茶最好,酒喝多了傷身,京楽你還是少喝些好。”輕笑著打破了刹那間寂靜,浮竹十四郎隨意伸長四肢斜依在樹身上,微微眯起眼眸總是在不經意間掃向耀司,卻又在下一瞬緩緩移開目光,如不是有心人仔細注意,想必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已經這樣注視了耀司多少回。

當耳邊響起浮竹清朗聲音時,耀司就知道自己又錯將別人當成零了,微微睜開眼睛,果然,一雙惱怒眼睛明晃晃映入了眼簾,不自覺失笑,這位日番穀隊長鼓起包子臉時候和藍堂好像,一樣精明而又稚氣難脫,即驕傲像頭小獅子又可愛如同向主人撒嬌寵物,總會讓人不自覺想欺負欺負他們。

“你頭發很有手感。”有別於往常柔笑讓耀司瞬間鮮活了許多,不舍收回手,拿起酒杯悄悄掩去眼底淡淡尷尬,周身上下都找不出半點不自在樣子耀司讓冬獅郎心底不爽怒氣騰騰又上升了好幾個台階。

“我是隊長,是隊長!”怒了,怎麽一個兩個都不把他當成年人看?以前還以為這家夥是特別,原來都是裝,隻有小孩子才會被別人摸頭發,別以為他不懂!

“嗬嗬……”低低失笑出聲,怕牙齒碰到杯子耀司趕緊移開了手,“我知道,你是隊長,是屍魂界頂頂有名日番穀隊長。”真是好可愛啊,那閃亮眼睛,那晃動在空氣中頭發,好想再摸摸,隻是……可歎獅子會咬人。 超速首發

“哼!”重重一哼將頭扭到一邊,斜眼看到京楽春水正一邊笑眯眯看熱鬧一邊偷偷喝酒,起身大步走到京楽春水麵前,不等他說話一把搶來隻剩半壇酒,冬獅郎好似想證明自己男人地位,一仰頭牛欽了起來。

“冬獅郎你瘋了?慢點慢點,我酒。”心痛啊,生氣也不能拿酒撒氣不是?而等到京楽春水跳起來搶回酒壇時,可憐壇子裏已經隻剩下半碗不到了,“你個敗家子,還我酒來。”

‘嗝~’猛打一個酒嗝,晃晃腦袋微笑,“你讓我喝光了剩下,我就還你一整壇如何?”當然,哪天還是不一定!

“你!算了,我不和酒鬼一般見識。”抱著肝都在痛酒壇退後兩大步,京楽春水直到退到了朽木白哉身邊才一屁股坐下來。

在整個屍魂界裏,除非必要,沒人喜歡待在冰山旁邊挨凍,但不得不承認,有事時候能待在冰山旁是最保險地,就比如說現在,朽木白哉冷氣一開,保準冬獅郎喝再多也不敢湊過來討酒喝。

於是感激轉過頭,京楽春水向朽木白哉送上了一個最最真誠笑容,燦爛讓在座所有人(當然不包括冬獅郎)一起悶笑不已。

撇嘴,沒趣仰躺在厚厚鮮花屍體上,冬獅郎抬起手接住紛飛花雨,眼神悠悠漸漸陷入了迷惘往事裏。

那年,他與她一同看過櫻花,櫻花樹下嬌笑女子像上天賜下精靈,帶給了他無限歡樂和美好,那天,也是櫻花紛飛時候,她無情揮著斬魂刀捅進了他身體裏,鮮血迸射間,一朵朵濺到她身上‘花朵’一如滿天櫻花,揚揚撒撒迷了人眼睛……

苦澀笑悄然劃上嘴角,自己仍是忘不了她,在她那樣傷了自己以後仍是放不下這段滿是痛苦和澀然暗戀,是,一直都是自己在暗戀著她,追逐她腳步來到真央,追逐她身後一步步坐上隊長位置,用所有去寵著她,默默盡自己所能去愛她,可得來卻是她傷害,她,不在意他,不在意到……不昔狠心重傷他!日番穀冬獅郎,你愛還真廉價!

狠狠閉上眼睛,不要再想了,她不值得你還在意她,真…不值得……

“……人總是在得與失之間徘徊,當你得到什麽時候就注定了要失去一些東西來保持上天劃定平衡,中文字有很多都在說明這一點,還記得有一次看一本書時有幸看到這樣一番對話,‘寒山子問拾得曰: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厭我、騙我,如何處治乎?拾得對曰:隻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淡淡笑一一掃過幾張或低喃或恍惚臉,曾經在自己還愛著忍時候,這句話對自己觸動很深,誹謗、欺淩、侮辱、嘲笑、輕賤、厭惡、欺騙,這幾樣有哪一樣是忍沒有對他做過?而自己又是如何應對呢?不肯退讓不肯服輸,隻憑著一股子倔強拚盡所有去追逐,直到自己逼得自己做到再無可做隻好放手地步,才斬斷一切笑看風雲,無聲搖頭,那時自己,還真是傻可憐,其實不需要如此,隻要自己肯退一步,哪怕隻退一小步……

不過如果真退了,也就不是現在宮崎耀司了吧?寧可傷得徹底也不肯懷著奢望默默守候人才是真正自己,可憐也可恨,暗歎,那時自己和這個又不自禁在心傷少年好像,愛一個人付出所有,忘一個人卻又得九死一生,但願,冬獅郎能聽進些他今天話,別逼得自己太緊吧。 超速首發

“時光可以磨滅所有事情,不論是情還是仇在時光麵前都脆弱不堪一擊,耀司想說,是這個嗎?”眼神眺望向遠方,朽木白哉淡淡聲音低低沉沉,清冷依舊卻又似多出了什麽,隻是一時之間還讓人品不出來。

“………”沉默,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消失在時光裏,比如說愛,當你真正與一個人生死與共之後,又怎麽會在日後歲月裏忘記曾經擁有過幸福?“雪寒……”低低幾不可查呢喃悄悄溜出唇外,這個印刻在他心板上名字不但不會隨著時光溜走而消失,還會在時光一點點逝去之後更深烙印在骨頭裏,忘記他大概隻會在自己死去那一刻了吧?

身體猛一僵,幾個人不同程度心神震**讓幾人都沒有心思再觀察其他人樣子,耀司那一聲滿含癡迷低喃清晰一如耳邊,連傻子都聽得出深情又怎麽能瞞得過心思細膩他們?

冰冷神情陡又降了好幾個等級,紛飛花瓣悄無聲息間在身邊冰凍碎裂,朽木白哉默默抿了口杯中酒,眼神幽幽。

躺在地上冬獅郎前一刻還沉浸在耀司隱晦開導話意裏,後一刻卻又猛皺起了眉,雪寒?那就是他愛著人名字嗎?那……應該是個男人吧?

浮竹十四郎悠然笑不再,深邃眼眸深深注視了耀司許久,最終緩緩收回目光輕輕閉上了眼睛。

仰頭喝下最後一口酒,京楽春水返手抹去嘴角邊酒漬輕歎了口氣。

他聽得出來,宮崎耀司那一聲雪寒裏不止包含了太多深刻感情,也同時包含了許多哀傷追憶,顯然,那個叫雪寒不是變心了就是死了,而根據師傅提供資料來看,死了可能占大部分,因為讓宮崎耀司癡戀了十九年後又徹底放棄那個男子並不叫雪寒,而他也相信,如宮崎耀司這樣男子,是絕不可能再被心愛人背叛第二次。

嗬~冷笑,有機會還真想見一見那位伊藤忍先生,如許人物也能被他棄之如敝屣……難道他是傻子不成!

(得,想參觀伊藤忍人冒似越來越多了,小白忍啊,我為你默哀。)

“抱歉,竟然說著話就走神了。”感覺到氣氛壓抑,耀司眨了眨眼睛拉回了恍惚心神,歉意笑過之後仰頭幹了杯中酒,“我認懲。”

“嗬嗬,宮崎先生倒是個爽快人。”大笑著喚回了幾人遊離心神,無奈暗中直搖頭,京楽春水並不意外朽木白哉和冬獅郎失態,卻有些擔心自己好友兼師弟浮竹十四郎,他今天……也有些反常了。

“好像叫先生或隊長都太見外了,不如我們直呼名字如何?”笑著接過話頭,浮竹十四郎炯黑色眼眸直直定在耀司臉上,他知道,這個人不會回絕他。

而果然,耀司想了想後輕輕點了下頭,“好吧,耀司在這裏以茶代酒,敬白哉、春水、冬獅郎和十四郎一杯。”調侃瞟了眼京楽春水手中空空酒壇,耀司笑意柔和。

“好,幹茶好,不傷身。”對耀司調侃目光不以為意,京楽春水代頭幹了杯中清茶,吧吧嘴巴品一品,嗯~是比酒差多了。

“既然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那麽耀司……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不回答也可以,我隻要求你不要騙我。”輕輕放下了手中杯子,浮竹十四郎正顏以對。

淡淡而笑,耀司早就知道浮竹有話要說,前麵鋪墊了這麽久,他等就是這個時刻,“請講。”

“……耀司這一次來,可見過藍染惣右介?”身為屍魂界貴族和隊長,他肩膀上從生下來就扛著整個屍魂界安危,所以不管他對宮崎耀司欣賞如何感覺又有多特別,他都必須將該辦事情辦清楚,而采取這樣一種方法又何嚐不是對宮崎耀司尊重?他相他!隻這一點就足夠了。

微愣,麵對浮竹十四郎信任眼神,耀司莫明心口暖了起來,信任,那是他在雙龍會出生入死弟兄眼中才會看到東西,朽木白哉信任他是因為性格使然,浮竹十四郎又是因為什麽?輕輕微笑,因為什麽都不重要,重要是這個人從心底裏信任他、尊重他,這樣氣度和心胸,浮竹十四郎,耀司又怎忍愧待?

“見過,我還在中央四十六室屍堆當中睡了一晚。”

眉峰猛皺,不可置信轉過頭,眼神與耀司對視久久,朽木白哉淡淡笑一點點由臉上潤開。

他相信耀司一定有他這樣做理由,不需要解釋,他就是知道!

冬獅郎一骨碌由地上坐起來,祖母綠眼眸死死瞪著耀司不說話,眼眸中有傷心有疑惑也有濃濃擔心。

他不想這個男人出事,哪怕他是有目地接近他他也不想讓這個給了他溫暖男子受傷,所以……他一定有他苦衷是不是?擁有那樣一雙真執眼眸人,怎麽可能是個騙子?

京楽春水在耀司普一開口之時就放下了高高提起心,能坦然承認自己所做,不管宮崎耀司是不是藍染一夥,今天這場仗都必定打不起來,無聲掃一眼眉稍眼角盡是讚賞浮竹十四郎,再歎,他這位老友怕是……

“什麽時候走?”笑著轉過了話頭,該問已經問過了,耀司信他他自然也信他,天快亮時藍染人已經離開屍魂界了,既然藍染沒有帶走耀司,那就說明……連心計深沉如藍染也不想毀掉與耀司之間情份。

再次深深注視一眼對麵男子,看似淡薄實則濃烈心,超然物外卓越非凡氣質,那眉那眼,處處在不自覺間吸引著人去靠近去掠奪……感歎著眯起眼睛,耀司,遇上你是我們幸事卻是你不幸……

偶有所感心頭猛一震,抬起眼簾看過去,淡然而笑男子正悠然望向他不說話,神情當中幾分了然幾分傲然清晰閃現,啞然了許久,最終浮竹十四郎搖頭不語失笑著低下了頭。

看來是自己……錯了,遇上他才是他們大不幸吧?沒有了心他可以是霧可以是風卻就是不會成為回報他們感情愛人,大概藍染也是看出了這點才會斷然放開了手,因為有時退一步反而才是最好選擇。

“耀司要走了嗎?”心中有些不舍,冬獅郎低低問,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大不小身子剛剛好擋住了耀司與浮竹莫明對視了許久眼神,讓他身旁京楽春水差一點笑出聲來。

噢呀噢呀,太有意思了,一美鬥群芳?宮崎耀司果然奇人也。

“嗯。”低低應了一聲,一想到離開就會想起現世玖蘭樞,那家夥……一定看出自己離開真正原因了吧?雖然那天自己並不算真壓了他,但……曆曆在目那一場情/事卻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得了。

好吧,自己確沒有愛上玖蘭樞,但喜歡絕對存在,就像曾經擁有過那些床伴,淡淡喜歡不討厭,可又與那些床伴不同,因為玖蘭樞與自己一樣是個習慣了強勢男人,更加不可能成為自己隻為了泄/欲而存在工具,算了,躲從來都不是解決事情好方法,還是回去當麵談吧,相信等再一次見了麵以後,自己就會得出想要結果了。

“我送你回去。”突然出聲,朽木白哉話打斷了耀司沉思,也讓所有人一起挑起了眉,沒去理會其他人想法,朽木白哉隻是靜靜看著耀司不說話。

怎會看不出耀司眼眸中掙紮?如他們這種淡薄慣了人一但有了這種掙紮,就是將要陷入某段感情開始,堅定伸出手,重重握住耀司胳膊,以前他不曾參與過,可是以後……對上耀司眼眸微笑,朽木白哉相信自己想說話耀司都看得懂。

“哎呀呀呀呀呀~~~~~我沒看錯吧?朽木白哉也會笑????”

京楽春水刻意誇張言語沒有打斷耀司與朽木白哉對視,也沒有換來浮竹十四郎和冬獅郎回眸,這四個人似乎在一瞬間形成了一種氣場,將不相幹某人成功驅逐在了世界之外。

雖然,冬獅郎此時並沒有對耀司動心,隻是朦朦朧朧想找一個安心沉靜港彎修複心底傷口,雖然,浮竹同樣也沒有愛上耀司,隻是意識到了自己在一點點被耀司吸引無法控製,可這些都不防礙他們潛意識裏想待在耀司身邊心,於是沒有這種潛在意識京楽春水,自然理所當然被排拒在了眾人之外,吹胡子瞪眼都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