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的離別

‘哚’淡淡將棋子落於棋盤之上,雪寒輕輕抬起了頭,“耀司輸了。 超速首發”

挑眉,淡粉色嘴唇勾起絲優美弧度,耀司低低應了聲,“嗯,雪寒棋藝提升好快。”

“耀司……有心事?”越過桌子握住耀司纖長手,雪寒微微皺起眉擔心問。

身形一頓,耀司反手握住雪寒手掌輕輕搖了搖頭。

並不相信耀司否認,雪寒仍舊緊緊握著耀司手,“是因為我吧?”揚頭,了然眼神定定看了耀司許久,直到耀司垂下眼簾才慢慢收回目光。

暗歎,果然……是嗎?這麽多年了,這世上除了他還沒有誰會讓耀司這樣為難過,想到耀司這幾天時不時皺起眉,雪寒輕輕起身坐到了耀司身邊。

“耀司,你一直在不安,為什麽?”雙手板正耀司肩膀,素手緩緩撫上了耀司臉龐。

如果說,自己不安是因為百年天劫原因,那麽耀司不安又是因為什麽呢?難道說,他感應到了什麽危機?可為何,他卻不肯向他說明?這並不像耀司一慣行事做風。

“雪寒……”低喃著擁住雪寒腰,耀司將頭埋進雪寒肩膀咬緊了嘴唇。

該讓他如何說?連自己都不知道事情又怎麽去為雪寒解除疑惑?他們是如何分開雪寒從沒有向他說明過,他隻是知道,在幾百年以後雪寒會再一次出現在他生命當中,像一個守護天使般,守在他身邊默默為他擋風遮雨。

“雪寒,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因我而悲傷好不好?因為…那隻是為了你啊……”緊了緊手臂,耀司低低說著,不想讓雪寒看到自己臉,埋在雪寒肩膀處頭一直都沒有抬起來過。

“耀司……”為什麽又是這句話?百年來這句話你說過了無數遍,或低喃或自語或在無人時候無意識呢喃,你可知道每一次聽到你說這句話,雪寒心都是酸酸澀澀?你到底讓我不要為你悲傷什麽?不要再說什麽永遠了,你那句‘永遠’好讓人不安,似乎……我們會分開而你會從此消失一般。

滿腔話說不出來,一個不能說,一個不敢問,於是相擁久久,直到耀司推開雪寒又一次控製好了自己情緒。

“我帶雪寒去一個地方吧,那裏你一定會喜歡。”抬起頭揚起淡淡微笑,耀司拉著雪寒大步走出了門外。

姻緣池

站在池塘邊與雪寒並肩而立,耀司左手手掌中握著剛剛才從兩人頭上剪下來發,紅紅線繩緊緊綁起了黑白相間發絲,相視一笑,默默揚起手,發於空中飛舞,輕輕落於水麵上打著圈沉入了水底。

“據說,這池是一對相愛不能相守男女幻化而成,隻要兩個相愛人將發絲纏繞扔於水麵之上,如沉入水底則定能相守百年,雪寒,看來我們是很幸福一對呢。”眼神視見姻緣池邊幾對情緒低落男女,耀司擁住雪寒腰輕輕將下巴抵在了他肩膀上。

百年,他們早已經相守了百年,難道……他們之間緣份真隻有百年嗎?

“耀司……”任身體依在耀司懷中,雪寒炯炯眼眸在一對對男女間掃過,眼眸輕轉,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嗯?”歪過頭細看雪寒側臉,淺笑悠悠,對於四麵八方投來或震驚或呆滯目光,耀司完全沒放在心上。

“我們是相愛對不對?”轉頭,嘴唇幾乎與耀司貼在一起,雪寒同樣沒心思理會那些目光,他眼睛裏隻有耀司。 超速首發

“當然,難道雪寒不這麽認為嗎?”挑眉,耀司有些懲罰意味狠狠收緊了收臂,如果雪寒敢說不……

“那為什麽耀司從來不吻我?”不大不小聲音讓滿場寂靜,雪寒意有所指看了眼剛還熱吻在一起男女,那種情人間親昵作派,耀司從不曾對他有過,難道說,耀司其實並不愛他?

想到這裏,雪寒瞬間不悅起來,隱隱寒風四起,肉眼可見雪花正滾滾由天空中落下來。

整個人僵住,耀司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雪寒會問他這樣問題,並且是當著好多外人麵前,許久之後,似突然間想通了什麽,耀司長臂攬住雪寒脖子,嘴唇死死壓過去,狠狠吻上了雪寒薄唇。

這個吻期盼了盡百年,如今終能如願,他又怎能輕易放過他?!

“唔~”悶哼一聲被迫張開了嘴唇,癡吻不斷,不一會,雪寒就因為不懂得怎樣換氣而身體發軟氣喘起來。

大手攬住雪寒下滑身體,披風蓋住雪寒此時能讓聖人也犯罪俊顏,曖昧在雪寒耳邊吹了口熱氣,耀司柔似能滴出水來目光讓不小心掃到人集體紅透了臉龐。

“雪寒對我這個吻,可還滿意否?”輕笑著看向懷中喘息愛人,耀司此時是幸福,比任何時候都幸福。

“為什麽現在才教我?”才剛剛順過了氣,雪寒就掙開礙事披風站直了身體,有力雙手死死揪住耀司衣襟,直直瞪視目光控訴意味實足。

苦笑,耀司低頭輕啄了雪寒嘴唇一下,“雪寒,這根本就不是我教不教問題。”

“什麽意思?”眨眼睛,雪寒難得露出可愛疑惑樣,讓耀司忍不住再次吻上了雪寒嘴唇。

許久,唇分,這一回雪寒比上次好許多,最起碼懂得用鼻子喘氣了。

“雪寒,愛沒人會教,而想要碰觸喜愛人更是教不來,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自己懂得那一天,如今……雪寒還要怪我嗎?”

“……好吧,這個可以不算你錯,但是!”眼睛慢慢眯起來,空中飄飛雪花突然間變大了一倍不止,“耀司要告訴我,誰教會了你接吻!”

夜晚,愛小屋內

身體被死死壓在床鋪間不能挪動,耀司苦笑著勾起唇角緩緩抬起眼眸,“雪寒,該說我都說了,你又想要怎樣?”

除了和忍這間那些不願再提起往事,他小到手下幾個弟兄,大到父親今年高壽,可以說生命裏所有出現過同性、異性全都招了,世上有幾個像他這樣坦白戀人?怕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出第二個吧?

定定看著耀司眼睛不說話,雪寒濃黑眉在不自覺顫動著。

他感覺得出來,耀司仍隱瞞了他許多事情,而那些被耀司下意識隱瞞起來事情,也一定與自己有關,想到近些日子以來不安,他有種預感,似乎……他們相守日子,不多了。

“耀司教我做吧。”淡淡開口,雪寒清朗聲音悅耳動聽。

“什麽?!”以為自己聽錯了,耀司身體一僵猛眨了好幾下眼睛。

“我說……耀司教我做吧,做那種隻有情人間才會做事情。 超速首發”伸出舌頭舔了舔耀司耳垂,雪寒唇邊緩緩綻放抹勾人笑。

撇頭,深吸氣忍下鼻子中熱熱感覺,耀司心跳如鼓。

原來雪寒媚起來,竟然是這樣驚人,天,好想壓倒他,可是還不能。

“唔~”突然間耳朵又一熱,猛回頭,嘴唇下一瞬就被早早等在那裏雪寒緊緊噙住了,眼神對著眼神,雪寒眼眸裏熾熱讓人心驚。

“雪寒……”無力揚起脖子,溫熱嘴唇正在脖勁間遊走,輕喘一口氣,耀司死死按住了雪寒頭,“等你百年天劫過去之後,我任你處置好不好?在這之前,你是不能失去純真之身,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埋在耀司肩窩處頭一動不動,許久之後雪寒悶悶聲音低低響起,“我怕我們根本就等不到那一天。”

身體一震,耀司迅速捧起了雪寒頭,“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雪寒已經知道了什麽?

定定看著耀司眼睛,雪寒緩緩湊近身體輕輕在耀司眉間印下了一個沒有任何情/欲吻,“耀司……我們……都知道……”最後幾個字淡淡幾不可聞,不想再自己騙自己了,好累,他知道,他們相處時間不多了,也許……就在百年天劫那一天。

“雪寒……”心疼用姆指撫平雪寒眉宇間褶皺,耀司緊緊擁住雪寒腰狠狠抿起了嘴唇。

原來……他們都知道,卻又都以為對方不知道,這樣小心翼翼嗬護,這樣默默掩飾擔憂,兩個人心在同樣痛著時卻也……同樣幸福著。

“耀司,教我吧,好不好?”鼻子輕輕磨擦著耀司脖子,雪寒邊呢喃著邊印下了一個吻。

閉上眼睛,耀司沒有出聲,此時此刻,他完全無法拒絕雪寒任何要求,胸中溢滿了感動和愛戀,讓他連一絲反駁力氣也使不出來。

感覺到耀司順從,眼眸中閃過一道霞光,雪寒試探著輕輕抬起手,手順著交叉衣領探進去,當光滑觸感由手掌間清晰傳來,不由得喟歎一聲,雪寒抑製不住激動重重吻上了耀司嘴唇。

“唔~~”呻吟一聲,火熱舌在口腔裏翻騰,遊走手按壓在胸前輕輕磨擦著那點櫻紅,身體隨著雪寒動作而顫動著沉淪著,直到一陣涼意襲來,耀司才漸漸恢複些許神智。

“雪寒……”沙啞般低喃,性感噪音在不自覺泄露著勾人嫵媚,看著雪寒埋首在胸間舔/吻自己胸膛臉,下/身隱隱泛起了不可壓抑衝動,耀司狼狽撇過了頭。

“耀司……”清冷氣質早已不再,手掌細細在愛人身體上遊走,扯開礙事衣服,十指點點搓搓來到腰身處,抬起頭,眼眸與眼眸對視,慢慢堅定將手探進從不曾摸索過地方,一把握住那根早已直立而起東西,邪魅笑勾人心魂。

“唔嗯~~”身體一震,雙手死死圈住雪寒脖子,感覺到對方手指在緩緩上下移/動,耀司輕喘了口氣繼而一口咬上了雪寒脖子。

可惡,這個家夥不是早上還不知道吻為何物嗎?怎麽才不過幾個時辰,就……連這個都這麽老練了?!

想到可能又一次上了雪寒當,耀司扭動著身體想躲開愛人惡意點拔,但掌握著他‘命脈’人又如何能讓他如意?

“嗯~!!”重重一哼,快/感如風般在身體裏遊走,轉瞬間,一抹白光閃過,耀司直直僵著身體顫粟了好一會才完全軟下來。

粗重喘息,不肯服輸眼眸死死盯在雪寒俊美迷人臉龐上,薄薄汗水順著長長睫毛閃動滴落,讓此一刻耀司默默煥發出了不可抵抗魅力。

“你騙我!”全然不知自己此時有多迷人,耀司隻顧低喝著指控不誠實愛人。

“騙你?怎麽說?”手中溫熱東西正順著手指滑向掌中,頭抵著耀司額頭,雪寒靈活手指已經有一根淺淺探進了耀司身下最神秘地方。

“雪寒!”手快速握住雪寒作怪那隻手,抓緊不容他再挪動,眼眸中**起低低風暴,耀司沙啞著噪子幽幽開口。

“誰教你這些?連怎麽做都知道了還敢說你什麽都不懂?!”如果雪寒說出了那個人是誰,他一定……一定!

“百年來我身邊隻有你,耀司不記得了嗎?”低低笑起來,笑聲引得整個胸膛都在顫動,難得看到耀司吃醋樣子,好幸福。

“可……你怎麽會懂這個?”臉色有些紅,是窘也是羞,因為雪寒即使在與他說話,那隻探進裏麵手指卻仍舊從沒有停下來過。

“書上看來,就是上次去那家書店,你在和老板討論價錢,我隨意拿起本書亂翻,就看到了那些可以讓我懂得怎麽做圖畫,耀司為什麽不高興?難道我做錯了嗎?”誠實說出自己理由,雪寒也不管耀司聽進去多少,掙開他阻攔手,猛將整根手指都探了進去……

(以下為和藹處,不能多寫了,嘿嘿……)

又是一個月悄悄而過,獨自站在院子裏靜靜看著嬌豔花朵默默不語,飄飛雪落在濃黑發間,直到雪寒細碎腳步聲響起,耀司才緩緩收回心神。

回身,輕輕而笑,“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雪寒打算怎麽過?”

身著青藍色長袍,雪花落在銀白發間相映成輝,同樣輕輕笑起來,雪寒抬手指了指屋內,炯炯眼眸顧盼升晨,“昨天耀司小勝了我半子,不知今天可還會有這種運氣?”

挑眉,耀司雙手縛胸歪了下頭,“運氣?雪寒真這麽認為?”

“難道不是嗎?”眨眼睛,雪寒邊說著邊進了屋。

“好吧,那我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笑著一同走進屋內,不大屋子裏清香四溢,留心一看,棋盤已擺上,連茶也早已泡好了,不由得笑著搖頭,看來雪寒一雪前恥心氣很重嘛。

‘哚~’寧靜小屋隻聞輕輕落子聲,嫋嫋生煙中,兩個俊美絕倫男子相互對坐,任外麵狂風暴雪,屋內卻是另人羨煞溫馨怡人。

手執著棋子落於棋盤之上,淡笑著視見愛人微皺起眉,輕輕抿一口清香茶水,雪寒喟歎著半眯起了眼眸。

今天,是他百年天劫最後一天,因為在百年天劫之前就破了純真之身,所以昨天和前天兩劫都挨特別難,好在最後一道天劫要比前兩道小上許多,再加上耀司送了一半靈力給他,想來成功渡過這一劫可能相當大。

‘鐺鐺鐺’突然響起敲門聲打斷了雪寒思緒,抬頭與耀司詫異對視,還沒等雪寒說些什麽,耀司已經臉色一變猛然站了起來。

“耀司?”心中升起隱隱不安,放下杯子跟上去,才轉過門口就看見了兩個打在一起人。

“喂,你為什麽要殺我?我哪裏惹到你了?”

黑發少年相當俊美,隻是此時氣急敗壞樣子有些引人發笑,跳躍著險險躲開耀司又一輪猛攻,少年回身站定,黑黑發**在眉間,朗朗雙眸裏盡是怒火。

他不過是想進來躲躲風雪,怎麽就會引來一番追殺?這個男人到底是瘋子還是天生戰鬥狂人啊?不會有點能力人出現在他麵前他都發彪吧?

緊緊抿著唇,耀司完全不理會少年喊叫,隻是稍稍定了下身形之後又開始了下一輪攻擊。

“紛飛吧~~冰雪!”“飄**吧~~霜落!”“襲卷而來風暴啊~~滅!”

一連三個重形攻擊將少年逼得哇哇大叫,可耀司卻似還嫌不夠似,纖長手掌中瞬間化出一把長長冰劍,錯步就衝了上去。

他知道,此時玖蘭李士根本就不認得他,他也知道,還是少年玖蘭李士完全沒有做過傷害零或樞事情,可一想到日後就是因為這個人,零和樞一次又一次受傷,也是這個人,研製出了能重傷雪寒短刀,胸中怒火就會洶洶燃燒而起,想壓也壓不住。

於是,你來我往,轉瞬間兩人已鬥了上千招。

天邊,隱隱驚雷隆隆響起,暴風卷動著潔白雪花飄飄****灑落,地上,耀司與玖蘭李士正難分難舍鬥在一起,突然,轟一聲,閃電夾雜著肉眼可見光襲向了三人頭頂,心有所感耀司和玖蘭李士不約而同停住了手,一起翻身躍向了院門之外。

下一刻,剛還幽雅清靜小院變成了一堆廢墟,如果三人再晚上哪怕一秒鍾,大概下場不會比這間院子好多少。

“雪寒?”身體剛剛站定,耀司就開始尋找雪寒身影,當眼簾中雪寒頎長身影安然而立時,還沒等耀司鬆口氣,一個更大更重雷再一次向著雪寒頭頂砸了下來。

“雪寒!!”瘋了般跑過去,雙手快速聚集體內靈力甩向那道驚雷,當身體站穩後死死攬住雪寒腰,耀司正想帶著雪寒一起跳躍向遠處,平靜身後卻在此時悄然劃開了一個口子,下一瞬,千百雙無形手伸出,如群蛇亂舞憾人心神。

“小心。”一把推開雪寒,等自己想脫身時已然晚了,身體被強行拉扯到了半空中,無形撕扯讓耀司狠狠皺起了眉。

“不要!!”反手握住耀司手腕,險險扯住了半個身體都陷進黑洞裏愛人,慌急看著耀司失去血色臉龐,直覺告訴他,如果此時一旦放手,他將很難再見到自己愛人,所以任靈力被如風般帶走,雪寒硬是咬著牙一點點收緊手指,就是不肯鬆開僵直到發青手臂。

“雪寒……”不舍看著仍在努力愛人,耀司狠狠閉了下眼睛。

原來,這就是他們分開原因,原來,早在很久以前,自己是因為保護愛人而離開,他感覺得到,置身這處黑洞裏溢滿了雷電,那是天劫必須得承受磨難,卻誤打誤撞讓自己替雪寒扛了下來,嘴角勾起淡淡微笑,這樣也好,能為雪寒擋風遮雨,一直是他最終願望,失了純真之身雪寒,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扛得過這一劫,所以,就這樣吧,哪怕是死了,也值了!

“不要……求你……”哀傷揚起臉,他感覺得到,耀司正要決定著什麽,而那個決定,他承受不了!

“雪寒……我愛你。”猛然震開雪寒手,任黑暗包圍自己,四肢傳來難忍疼痛卻換不來耀司哪怕一下皺眉,他隻是癡癡看著那個心中最在意身影,在漸漸變小變淡最後消失。

閉上眼睛狠狠咬住唇角,雪寒,再見麵時我隻當你是路人,再重逢時你隻是個陌生人,可你知道嗎?盡管我那時不再認得你了,但你淺淺笑和暖暖眼神,依然讓我流戀了許久,我,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