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

一望無際的沙漠上煙塵滾滾,喘著粗氣笑看向幾個同樣狼狽不堪的人,耀司的眉宇間盡是開懷。

有好久不曾這樣盡情的拚殺過了,在還是黑龍的時候,他帶著兄弟們轉戰過許多殺場,有一次更是連戰了八個多小時,那種痛快,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哪哪,小司司,人家受傷了,是為了你噢,所以你要記得補償我。”甩一甩被鮮血染紅了的發,銀興奮的眯起了眼睛,這種生死一線間的戰鬥,同樣是他所無法抗拒的。

“好,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發在風中飛揚,拍了拍銀看似單薄瑩弱的肩膀,耀司加大了嘴角邊的笑容。

“說起來……還不曾見耀司這樣開懷的笑過呢,我該感謝這些敵人嗎?”纖長的手指撩開擋在眉間的發絲,藍染甩了甩略有些疼痛的手腕也微微笑起來,炯炯的眼眸輕輕掃過對麵歪七歪八散坐一地的敵人,殺氣瘋湧而起。

“嗬~這就是靈王的親衛隊?授靈王親自指揮的正義之師?朽木白哉,你有沒有為自己曾經錯誤的堅持而感到懊惱?”並不回身看身後人的臉色,心中卻能料到那人此時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兩天前,自從耀司再一次回到屍魂界的那刻起,暗殺就從沒有停止過,啟先還隻是普通的高手,可是後來……

嗬~再次冷笑,說什麽自己這個叛徒有陰謀,說什麽耀司會是危害屍魂界的不定時炸彈,見暗殺不成就明著派遣隊長級的人物追殺,也就山本那個老頭還會聽上頭的話,其他人,哪個不是猶猶豫豫遲疑不前?

“耀司,我餓了。”揚起笑臉很陽光的笑,一縷瞄了瞄自己的對手,一位看起來怪怪的老頭,粉紅色的舌頭輕輕伸出舔了舔幹幹的嘴唇,滿眼的興奮。

如果能吸幹了他的血,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會不會再次彪升?越想眼睛越亮,有些忍不住了呢。

“一縷!”不讚同的皺眉,零扯了扯一縷的袖子將意動的兄弟按在了原地,現在兩方都在整休的階段,可不能讓一縷亂來。

“他們的血不好喝。”優雅的彈了彈衣襟上的灰塵,樞信步走到耀司身邊,淡淡的話語好似在說天氣,卻讓所有聽到的人囧囧有神起來。

趕情這位早吸過了,不愧為吸血鬼的祖宗級別人物,下手就是快。

“喂,你小子那什麽武器?你的斬魂刀也太奇怪了吧?”挑高著眉,冬獅郎祖母綠的眼眸閃亮閃亮的,雖然很多具有‘特色’的斬魂刀他都有幸見識過,可如眼前這樣的,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撇嘴,那明明就是手術刀嘛,還好幾把,誰家的斬魂刀是這樣的?要不是剛剛一起戰鬥時看這個叫曲希瑞的出過手,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什麽斬魂刀?這就是我的武器。”同撇嘴,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是強,手術刀怎麽了?古代還有用針當武器的呢,見識少了不是?

“你那什麽目光?”最看不得別人用這種目光看自己了,自己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你說什麽目光?你一個小孩兒都能玩刀了,我幹嘛就不可以拿手術刀當武器?”說著還用手指搓了搓冬獅郎的腦門,曲希瑞體內的惡魔因子刹時間隱隱的活躍起來。

“你!”咬牙,要不是現在大敵當前,他就和他決鬥!!

“嗬嗬……”不遠處藍染輕輕的笑起來,手攬上耀司的肩膀低低的道,“你找情人的眼光還真是……特別。”以後的日子有的玩了。

“你們鬧夠了沒有!”

終於,被幾人無視徹底的對手們怒了,雖然停戰休息整頓是大家的意思,可這樣輕閑的打打鬧鬧就太說不過去了吧?

“哦呀,我們說我們的關你們屁事?怎麽?骨頭又鬆了?那就打嘍。”不屑的揚了揚眉,銀瀟灑的甩了甩柔軟的發。

說起來他還真的不怕這些人,隻要看看身後的‘夥伴’們就能知道,這一仗誰輸誰贏絕對是個未知。

玖蘭樞,吸血鬼始祖,錐生零、錐生一縷,半人半鬼半神,曲希瑞,半人半神,四個人的能力雖都有些雜七雜八的,但戰鬥力絕對比得上隊長級別,就更不用說還有臨陣倒戈的日番穀冬獅郎與朽木白哉了,再加上耀司、藍染和自己,嗬嗬……這仗有得打哪。

“你們卑鄙!用手段分化我們的戰鬥力,還使計讓幾位隊長級人物叛變投敵,今天就算你們贏了也不光彩。”真是想起來就氣,別人還好說,日番穀是平民出身叛了也就叛了,可如浮竹十四郎、朽木白哉這等出身貴族的人也背叛靈王卻是不可饒恕的!

如今,山本被浮竹囚了起來,屍魂界的其他隊長暈倒的暈倒叛變的叛變,隻剩下他們這些王庭下來的人獨自戰鬥,其艱苦的情行可想而知。

果然,還是靈王陛下說的對,宮崎耀司就是一個禍害,如果不是他,浮竹十四郎和朽木白哉這等屍魂界的老貴族就不會背叛,還有藍染和市丸銀,此時的他們一定還在和山本的手下對抗著,讓靈王陛下看熱鬧解悶呢。

所以最該殺的是宮崎耀司,他必須得死!!

想著,男子帶著手下不要命的衝過來。

哪怕拚盡一死,他也要將宮崎耀司斬入刀下!這是靈王陛下的囑咐,是他的榮耀。

誰也沒想到這人會說打就打,但好在場內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倒也沒亂了陣角。

十人的靈王親衛隊,剛剛戰死了一個,剩下的九個正好與耀司這邊一對一,除了藍染和耀司對上了正副隊長之外,銀、白哉、冬獅郎、樞、零、一縷、曲希瑞等,對上的都是剛剛的老對手,各各打的風生水起。

‘嗡~’結界被衝天的靈氣和壓力衝擊的一陣陣震**不已,天空灰蒙蒙的幾乎看不見光亮,也還好幾人戰鬥的地方是虛圈的沙漠深處,倒也沒有引起什麽不必要的損傷。

“隊長,我們怕是……”一麵倒的戰況讓幾個靈王親衛隊的人又背靠背聚集到了一起,不甘的眼神惡狠狠看向對麵的耀司等人,那目光,像是能殺人。

“還記得來時靈王陛下說過的話和我們的回答嗎?”眼眸中升起耀眼的光,想起自己最尊敬的靈王陛下,幾人同時精神一震。

“那就讓我們用生命來捍衛靈王陛下的尊嚴吧!”錚錚之聲同時響起,九雙手掌交握,紛散於四周的靈力在此時瘋狂的運轉起來,一陣陣刺目的光芒在九人身上湧起,由暗到明劃破天際照亮了灰蒙蒙的天空。

“快阻止他們!”邊喊邊跑,直覺告訴所有人,等他們完成了某種儀式之後一切就全都晚了。

“狂亂吧,冰之風暴!”——耀司。

“射殺せ神鎗「射殺他!神槍!」”——銀。

“砕けろ鏡花水月=碎裂吧,鏡花水月”——藍染。

“散れ千本桜(散落...千本櫻)”——白哉。

“霜天に坐せ氷輪丸『端坐於霜天吧!冰輪丸!』”——冬獅郎。

“去死!!”樞、零、一縷、曲希瑞一同狂吼。

(默|||其實偶覺得,還是這樣直白點的更痛快。)

隆隆的如同雷霆般的聲音一陣緊似一陣響起,天空在震**當中旋轉扭曲,吼聲夾雜著碰撞聲轟鳴著炸響在耳旁,當一切再次回歸寂靜之後,場內沒有一個是站著的了。

久久,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細碎的咳嗽聲響起,打破了這份死寂。

“咳咳~~咳咳咳咳~~”嘴角邊鮮紅的血浸染了衣衫,手扶著地麵費力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傷,耀司轉身急急尋找著另幾個同時衝過來的人。

剛剛在爆炸來臨的第一刹那,自己曾拚盡所有靈力衝進了那九個人的包圍圈,原想著體內有崩玉的存在,憑借其古怪的能力應該不會這麽容易死去,如今看來,還真讓自己蒙對了。

“唔~身上好痛。”揉揉腦袋坐起來,銀殷紅色的眼眸裏還留有幾分迷茫,大概並沒有完全從剛剛的激**當中清醒過來。

“哪,受傷了呢。”躺在地上微笑,藍染從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另一個人的安危連性命都不顧了,這,還像原來的自己嗎?

挑眉,原來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的?不記得了,就像在決定站到眾人的頂端之時忘記了年少的純真和執著一般,模樣都模糊的記不清了。

“哥,可以鬆開你的胳膊了嗎?再不鬆開我可能就會死於你的謀殺了。”真心的笑,一縷推了推零的身體,在死亡來臨的那個瞬間,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兄長的溫暖,一時之間想起好多,也為自己曾經的莽撞和倔強而羞愧。

是的,他想起來了,想起了所有,小時候的慘痛經曆,長大後的愛而不得,一切的一切都想起來了,這很奇怪,原來死可以讓人恢複遺失的記憶嗎?可更奇怪的是,他發覺自己愛耀司愛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哪怕,想起了曾經的初戀,微笑,看來今生自己是逃不開耀司撒下的情網了。

“我說,你能不能別暈倒在我的身上?小子!”另一邊咬牙切齒的吼聲引得所有人低笑,轉頭看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曲希瑞正好壓在冬獅郎的身上,頎長的身子將冬獅郎‘小小的身體’牢牢壓在了身下,樣子……實在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嗬嗬……耀司,你的人叫別人壓了噢。”優雅的笑,樞將無力的身體依在耀司懷裏,挑釁的朝狂放冷氣的朽木白哉眨了眨眼睛,誰讓他離耀司最近的?這叫天意。

耀司無語,情人多了事兒也多,連同生共死都能折磨的你頭疼。

‘啪啪啪~~’突尢的掌聲刺耳般響起,幾人身形猛然一僵,無聲的交換了下眼神,看來又有‘新朋友’要到來了。

果然,心思才落,早已被打破的結界空間再一次扭曲起來,接著,一個頎長的身影緩緩由另一個空間走來,慢慢的慢慢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他,一頭銀白色的長發,頎長的身形挺拔秀美,劍眉飛揚,眼眸輕轉,薄唇紅而不豔,冰冷的氣質如霜一樣寒卻又帶著誘人的暖,讓人在看到他的同時會下意識想起另一個與他盡乎相似的身影,朽木白哉。

“靈王??”幾人驚呼,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縮。

不用任何人介紹,隻憑這份強到讓人心驚的靈壓和那份若有若無的熟悉感,他們就能夠認定,他,就是從沒出現過但卻牢牢掌控著整個屍魂界的靈王!

不說話,靈王隻是淡淡的笑,目光從出現開始就再沒有離開過一個人的身體,看著那個人由迷茫到震驚再到狂喜,點點笑意染上眉稍,宮崎耀司,麵對你曾經的執愛,不知你會怎樣選擇呢?

一個人的世界太寂寞,在他千萬年的生命當中,玩具成了他唯一的消遣,隻因為是靈王,是由靈王空間的靈子修成的靈體,所以他離不開那裏,盡管他是那個世界的王,手中掌控著最高的權利。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宮崎耀司的出現帶給了他希望,這個人的體內存在著可以改變他生命體的東西,隻要他們能夠結合,並讓宮崎耀司心甘情願將一切都交給他,那麽當他練化了宮崎耀司體內的東西之後,他就可以離開靈王空間,得到真正的自由了。

這才是他肯冒天險拚去一半靈力來到此處的真正目地,變化成宮崎耀司愛人的模樣,將這個人完全帶到自己的空間,他會一點一點練化他,讓他與自己生死同在,嗬嗬……再也不會寂寞了呢……

“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