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玄兒對炎易函道:“夥計,去把我們的鎮店名廚請出來去!”

“是,老板娘!”炎易函很調戲的看了張永福一眼,到了後院,把正傑叫了過來。

正傑一身貴族衣服,怎麽都不像個廚子,更讓張永福懷疑,怎麽可能呢?這人這樣有錢怎麽還會做廚子呢?

正傑問道:“哪位爺想要夜光白啊?”

張永福道:“便是在下,永福齋張永福。”

“哦,張老板啊,請問張老板是什麽時候吃過的夜光白呢?”

“便是在三年前的時候。”

“哦,三年前夜光白的出現一鳴驚人,每天全城不過售出三件,張老板既然有福享用,可真是有幸啊!”

“嗬嗬,也是和朋友在一起,沾了光了。”張永福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那次那道菜要白銀三百兩,是朋友請客的。

“哦,京城裏直到現在,能夠做出來夜光白的,還是隻有三家,東城國花醉、西城百福宴和南城山珍館,並且三家有一些連鎖的關係,其實做這道菜的,都是一個人。並且是限量出售的,這樣的絕世佳肴,莫說我們楓林晚這樣的新店,請問你們永福齋是不是能夠做出來呢?”

“這個麽……實在見笑,可是在下不曾說永福齋能夠做出來啊。既然你們楓林晚說精通京城菜係,卻做不出來的話,那不就是欺瞞客戶了嗎?”

“既然張老板如此寸步不讓,小弟便隻好獻醜了。夥計,把灶台給爺們搬出來,咱們就在這裏做,讓張老板親眼看看,或許能夠學到一兩手呢!”

張永福卻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會做。隻是那夜光白實在是怪異,不知道他是真的會做,還是隨便做一道什麽來應付呢?

正想著,夥計把火爐和案板,油鹽醬醋都搬了來。隻見正傑手起刀落,桌子上的白菜幫變成了一道道的碎片落到了鍋裏,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根本看不清到底在切什麽,因為等到看清的時候,都已經是歲末了。

這個時候,加火加熱,倒入了蠔油,頓時一股香味迎麵撲來。這已經很誘人了,但是正傑卻做了一件令人詫異的事情,翻過了鍋,把裏麵連肉帶菜全都倒進了火爐中。稍微刷一下鍋,加入了清水。又在裏麵加了一隻白菜葉和些許調味品,最後把一包麵粉放了進去。

半柱香的時間,水咕嚕咕嚕的開了,正傑拿出笊籬把裏麵的東西全都撈了出來,這時候,這一鍋水的香味已經彌漫了整個屋子,外麵看熱鬧的人也慢慢的往裏擠著,想看看到底是什麽這麽香?

“張老板,您看,這麽做可合適?”

張永福的夥計很不滿的說道:“你這是騙人呢吧?不就是清水加了些調味嘛?這也算是一道菜?在京城賣三百兩白銀的,就是這麽一鍋水麽?”

張永福罵道:“你知道什麽!夜光白,就是一鍋水。冷老板,失敬,您當我什麽都沒說!”

玄兒笑道:“無妨,張老板給我們提個醒,

也是好意,今天小店開張,不如便宴請張老板吧。這道夜光白,便分給大家品嚐!”

聽到免費吃到這道菜,屋子裏馬上坐滿了。夥計們忙著給每人分了半碗。喝過的人無不豎起大拇指!

“張老板,不知道我們這位小廚子做出來的夜光白,比您在京城吃的怎麽樣啊?”

“妙,實在是太妙了!我苦思冥想,都不知道做法竟然是這樣的。不知道這位大廚師出何門呢?”

正傑道:“我沒有師父,這道夜光白,是我自創的。”

張永福差點被噎死,道:“莫非在下三年前用過的夜光白,也是出自先生之手?”

“當然不是……那是我的徒弟,唯一的一個徒弟。”

“原來如此,張某三生有幸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可以去討教一下?”

“張老板客氣了,不過我家住京城,過幾天便要回去了,所以要討教,還要等下次了。”

“先生要回京城,這期間若是有人再點這道菜,怎麽辦?”

“想必不會有張老板嘴這麽刁的了。若是真的有,也隻能提前幾天預定,我趕過來做。三百兩銀子,還是有的掙的。”

“我倒是有個提議,不知道冷老板願不願意?”

“張老板有話直說,玉娘我是個直人,還有什麽說什麽,說好了便喝幾杯,說不好大不了打上一架。不喜歡拐彎抹角。”

“冷老板好性子!在下佩服。在下的永福齋主打的是蘇州菜係,而冷老板主打的是京城菜係,我們兩家既然裏的這麽近,不如便聯手開店怎麽樣?若是有人在我店裏點了京菜,一時做不出來,便來找你們的廚子做,在你們這裏點了蘇菜,若是有麻煩便來找我。我們的客房滿了,就推薦到你們這裏來。這樣有錢一起掙,冷老板覺得怎麽樣?”

玄兒看了看正傑和炎易函,兩人都表示可以一試。自己在這裏還沒有立足,有這樣一個老字號幫襯著也確實不錯。便道:“既然張老板如此信任,那好,玉娘也覺得這是個行得通的辦法。”

“那一言為定,不如冷老板到我們店裏去看看,看看和這京式客棧相比,蘇式客棧有什麽不一樣?”

“喜聞樂見,夥計們照顧著生意,老娘我去去便回!”

說著兩人便笑著走出了楓林晚,對麵便是永福齋,剛剛進去,玄兒就感受到了南方的那種小巧美。正對麵掛著一幅蘇繡,繡製的是金陵女子圖,一針一線繡的如此栩栩如生,這讓玄兒十分驚訝。自己在宮裏的時候自我感覺繡工已經很好了,沒想到這蘇繡的繡娘們,竟是如此的心靈手巧!

裏麵的桌椅難得的不像一般的酒樓客棧一樣是紅木這的,這裏全部都是黃梨花木做成的,別有一番滋味,桌椅上雕龍刻鳳,每一件都是藝術品,讓人感覺它們不應該在這裏被人坐著吃飯,而是放在台上讓別人去欣賞。

這裏還有一個別的客棧中都沒有的,就是除了二樓的雅間之外,在一樓還有一些格子間,就是雖然一樓是

大廳,但是用很多雕花板隔開了,也像一個小房間一樣,適合人數不多,但是又不想被別人打擾,比二樓的雅間要劃算的地方。

“冷老板,我們樓上請吧?”

“恩,好,這裏的裝修果然極其雅致呢。”

到了二樓,神一般的布局更是讓玄兒瞠目結舌,因為這裏主要是酒樓,隻在三樓是客房,所以二樓的雅間算是花了血本的。

每一間屋子都不是連著的,就是每間屋子之間都是有一道小路,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路都可以走,隻有開門的那一排路是走的,其餘的地方都擺了很多花樹,這樣大家開窗的花,就可以看到小屋子外麵花姿卓越了。

“張老板可算是煞費苦心了吧,怪不得聲譽這麽好,這樣的裝修,比起我的楓林晚,我可真是汗顏了。”

“不不不,冷老板一堂的楓葉,比起我這,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我們的風格不一樣,一個是豪華尊貴,大氣之美,一個是優雅閑適,溫婉之美,各具風格,相互映襯。如今我們兩家聯手的話,也算是相輔相成,再無其他的客棧可以與之相比了吧?”

“那是,張某的老字號,在蘇式客棧中自然是佼佼者的,而冷老板京式的客棧,自然也是獨一無二,隻要來這裏,就能夠享受到兩種不同風格的客棧之最豪華的享受,自然是把生意占盡了,哈哈。”

“既然我們如今,都已經聯合開店了,就不要張老板冷老板的叫了,我以後叫你張大哥,怎麽樣?”

“妙極,不知道我可以叫小妹什麽啊?”

“便叫我紅玉吧,紅玉初來貴地開店,便能夠得到張大哥的青睞,真是幸運啊。”

“切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今天貴店開張,我們永福齋也不能閑著,晚上請大家一桌酒宴,怎麽樣?”

“不勝感激!小妹自當來個一醉方休。”

皇宮深處,兩位妃子正在冷宮裏拿著手帕抹淚。

“蘭姐姐,今天是玄兒的頭七,想必也隻有你能來了。”

“這不是還有你嘛,我就知道你也會來的。我們出不去皇宮,也就隻能在這裏給玄兒燒些紙錢了。”

“蘭姐姐,你說這是不是我們的命運前兆呢?玄兒姐姐那麽聰明,卻還是被機關算盡的皇後害死了,我們兩個以後也隻能如履薄冰了。”

“是啊,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有孩子的人,我們如今比不上那些新來的妃子受寵,也要為了我們的孩子,好好的活著。”蘭兒把最後一遝紙錢燒了,和蘭嬪一起走出了冷宮,以後,就再也不到這裏來了吧。

“婉兒,我想,現在玄兒已經去了,她還有兩個小小的嬰兒,我們每個月總是能請一天假出去的,便沒半個月,你去一次,我去一次,去看看他們,也算是盡了姐妹的感情了。”

“那是一定的,我都已經想好了。如果機會合適的話,我們最好還能夠把他倆接到宮裏來,不然這麽小的兩個孩子,在宮外怎麽能夠讓人放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