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糾結
劉萬勇把房間的門重新關上，回身就翻倒在**，他試圖使自己平靜下來，可以理一理思路，可是腦海裏總是不停地浮現出他們當時在老家的經曆，他曾經把陸德明當作一位可以承擔一切的大哥，把葉雲茜當作一位無辜的女孩，結果現實是如此的殘忍，他們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刻意偽裝出來的，為的就是從他的手裏騙取尋找馭龍杖的線索。一個人的心機怎麽可以這麽深，深到可以利用別人善良的一麵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經曆了那麽多次的險象環生，結果發現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它讓人無法知道危險來自哪裏，甚至是自己被賣了還在幫著人家數錢。
劉萬勇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習慣多疑，可還是被人給耍得團團轉，也許這就是他自作聰明的下場吧。把他卷入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無疑是陸德明，但葉雲茜也是個幫凶，沒有她關鍵性的誘導，他也不會陷入這樣的麻煩之中，就不會遭遇這麽多危險了。
“這個女人真是個禍水，是個掃把星，自從認識了她，我就沒過過安生日子，她不是想讓我走嗎，我就走給她看，最好是隔得十萬八千裏。”劉萬勇此刻感到義憤填膺，覺得他一直當葉雲茜是朋友，可是她竟然把這個真相瞞了這麽久，如果不是她一氣之下說出來，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還在天真地以為是命運的安排。
劉萬勇越想越氣，躺在**不停地喘著粗氣，他在懊惱這些人為什麽要這麽騙他，懊惱自己怎麽這麽單純，竟還真心真意地幫助他們找到馭龍杖，他真是一個天下第一的大傻瓜。他想著想著，突然又覺得不對了，他走到這一步真的是陸德明和葉雲茜引起的嗎？好像是，好像又不是，陸德明和葉雲茜合夥騙他固然是不對，但是他們誰也沒有騙他到現在啊。記得葉雲茜當時在醫院裏不辭而別的時候，留了紙條，頭一句就是道歉，說她騙了他。當時劉萬勇以為這個騙是葉雲茜騙他說要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結果卻不辭而別了，他一直以為是這個欺騙，不曾想是一個更大的欺騙。葉雲茜給老張的兒子和劉萬勇錢，出手就是一百萬，其實這並不代表她錢多得沒地兒燒，更大的原因應該在於她對他們兩個人的愧疚，雖然她都不是主因，但畢竟是參與者，所以還是難免心頭不快。也許她這個人真的不是太適合做殺手。
當時劉萬勇回到部隊，如果不發生隊長的事，如果不是他自己硬要去追查隊長事件的幕後原因，也就不會和葉雲茜相遇了。況且葉雲茜在醫院不辭而別的時候和再次相逢的時候都一直勸他不要再繼續追查下去了，是他自己一定要走下去的。包括現在，葉雲茜還是不改初衷，一心想讓他遠離這些麻煩，可他卻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還出言傷了他，想想真是不該。
劉萬勇陷入了糾結之中，根據目前事情的發展，他有充分的理由繼續追查下去，為了隊長，為了馬軍師和魏大牛，但是這樣的話，就辜負了葉雲茜希望他平安的心願。再者，現在跟葉雲茜有點鬧僵了，不知是否還有挽回的餘地，如果要跟她的組織合作，勢必還要跟她保持進一步的接觸，就這麽僵下去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劉萬勇就這樣躺在**，任由著思緒在腦海裏漂**，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一陣敲門聲，起身去開門，發現是宋文嫣。
宋文嫣一聲不吭地就進了門，坐在椅子上說道，“你去跟她道個歉吧，有誠意點，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我，我還沒想好呢。”劉萬勇關上門，走回去坐到床沿上。
“有什麽沒想好的，你難道真的想一走了之嗎？”宋文嫣看著一臉沮喪的劉萬勇，說道，“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她真的是為了你好，甚至不惜說出有可能讓你記恨她的真相。女人的心思隻有女人才明白，她如果不是對你有好感的話，是不可能這樣幾次三番地勸你離開，你該不會認為她是念你救過她才這樣對你的吧，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那就蠢到家了。”
“我。。。”劉萬勇想說點什麽，可是想想又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又何嚐感覺不到葉雲茜對自己有那麽一種似是而非的好感，但是他總覺得彼此之間有一層無法穿破的隔閡，也許是他腦子裏的那些農村思想在作祟，雖然他以前不懂事在外麵鬼混過，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裏一直認為自己應該娶一個善良賢惠的姑娘做媳婦的，而不是一個女殺手，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情形，與他腦子裏的定性思維有點格格不入。雖然他對葉雲茜也有過好感，但是正因為這些思想的緣故，被他硬生生地扼製住了，這在他看來也許隻是一時衝動，如果是真的喜歡，那種感覺不是靠主觀意識就能扼製的。
此時此刻，劉萬勇非常不願意去麵對這樣糾結的情感問題，於是沉默了一會兒就說道，“我們不要把話題扯偏了，現在的關鍵是你和我要不要跟他們合作的問題，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宋文嫣想了想就說道，“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講，跟他們合作肯定是最好了，我雖有點這方麵的知識，但經驗欠缺，如果有強大的後盾自然是更好了。不管前麵有什麽困難，我父親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他遺願我也一定要幫他完成，不然這就是不孝。雖然我是個女兒身，但我的決心和孝心絕對不會輸給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所以，你要走是你的事情，我是不會走的。”
“可是，葉雲茜這麽苦苦相勸，一定有她的理由，也許真的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危險。”劉萬勇提醒道。
“那也顧不了那麽多，這隻是她的直覺，女人的心裏一旦有了人，就會特別在乎他，尤其是他的安危，她這麽做隻是想把潛在的可能性都排除掉。也許她的這個想法根本就是錯誤的，而我是不會僅憑她的直覺就放棄這樣的機會的。”
聽宋文嫣說得這麽大義凜然，條理清晰，劉萬勇沉默了，雖然他也不想就這樣走掉，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葉雲茜，尤其是她豁出去地想逼他走，如果他真的不想走，那該怎麽說好呢？
劉萬勇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也想追查下去，隻是我沒你那麽樂觀，不能對這些人過於依賴，必須時刻提防著，同時也要去利用他們。很多事情還得靠我們自己，不過在遭遇強大敵手的時候必須靠他們支援，充其量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隻是葉雲茜那裏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她肯跟我說出以前那件事的真相，就說明她是下了決心的，逼不走我也要氣走我。”
宋文嫣想了想說道，“其實這個決定權在你不在她，她拿咱們當朋友，為了我們好，才勸我們離開。可是，命是我們自己的，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我們硬要留下來，她也沒辦法。她跟你說這個真相就是想你恨她，然後一走了之，可見她用心良苦。隻不過我們要留下來，應該還是跟她一起行動，如果你們兩個鬧僵了也不好，所以這就是你表現男子漢氣概的時候了，你大度點，原諒她曾經騙了你，我想她會接受的。”
劉萬勇點頭道，“試試看吧，其實這個問題是兩方麵的，一則我怪她騙我，二則她也怪我看低她，以為她是那種小人。我大度點是沒問題，關鍵她也要釋懷才行。”
“女人是靠哄的，隻要你哄得好，不管她是什麽樣的女人，都能搞定。”宋文嫣笑著說道，“不如我們這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