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瑜伽大師

三天後,瑜伽大師回到修道院,劉萬勇見到他的時候是在修道院的門口,跟葉雲茜和宋文嫣一起。當時他們正在自己房間裏休息,聽到外麵有呼喊聲,探出窗外看,發現其他來學習瑜伽的人都紛紛往大門口走,於是他們也跟了出去。

這位瑜伽大師是一位老者,一頭的白發,而且比較長,全部捋在腦後,眉毛也是白的,也很長,像老壽星一樣,滿麵紅光,雙目炯炯有神,皮膚偏黑,臉上布滿皺紋,但是不深,身板筆直,卻顯得精瘦,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走起路來健步如飛,看起來有七十多歲的樣子,估計他的實際年齡要比這還要大一些。

大師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類似助手一樣的人,兩人一前一後緩緩地向修道院的大門走來。見到門口站著幾十個人迎接他回來,大師微笑著向他們點頭,一派的仙風道骨,氣度不凡。

大師進了修道院就直徑回了自己的居所,他的助手說大師今天旅途勞頓,正式的上課要明天開始。既然大師已經回來了,劉萬勇他們幾個就有點坐不住了,對於瑜伽的學習,他們暫時沒有什麽興趣,隻想找個機會問問大師,看是否能了解到更多喬治懷特或者宋一泰曾經在這裏的信息。

於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劉萬勇就找到大師的助手,表達了想見一見大師的意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師談。大師的助手也是個很和善的人,見劉萬勇說得這麽誠懇,便答應了,就帶著劉萬勇他們三人來到大師的房間。

大師的房間很簡陋,就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幾個瑜伽墊,甚至比他們這些學生的房間還要簡單。大師示意他們三人坐下,助手就很自覺地退了出去。

大師的表情和藹,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見劉萬勇他們是中國人,便用英語說道,“有什麽事請說吧!”

宋文嫣就開門見山地說道:“大師,我們是追隨喬治懷特先生的腳步而來的,想必您不會不知道一百多年前喬治懷特先生曾在這裏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們聽說了他的事跡,因此特地找到這裏,想進一步發掘他留下的一些故事。”

大師聽後麵無表情,頓了一下,說道,“你們已經不是最近第一批來找我的人了,一百多年前的確有這麽一個人來過這裏,但他不過是時間長河裏眾多來過這裏的人之一,並無特別之處,也沒有留下什麽故事,而且逝者已矣,往事塵封,沒有什麽好提的,你們還是離開吧。”

沒想到大師竟是這樣的回答,宋文嫣不禁有些急了,她說道,“那您認識宋一泰嗎,他是我父親,他在幾年前也來過這裏,他已經不在了,給我留下了一個遺願,就是要追尋喬治懷特先生的腳步,替他繼續走下去。為人子女,我在盡力替父親完成遺願,希望您行個方便,告訴我一些信息。”

“最近在你們之前已經來過好幾撥人來詢問喬治懷特的事情,其中有男有女,有的說是喬治懷特的崇拜者,有的也說是宋一泰的女兒,有的還說他是宋一泰的女婿,不一而足,都被我一一推掉了。所以,對於你說的,我也不會相信,而且喬治懷特也好,宋一泰也好,都沒有什麽故事留下,你們走吧。”大師再一次拒絕。

劉萬勇和葉雲茜也聽得焦急萬分,照大師這麽說,他們的對手已經先他們一步找到這裏,而且對大師實行輪番進攻,好在大師是得道高人,並沒有吃他們這一套。看來對方掌握的信息並不比他們少,真讓羅刹鬼王說對了,這些人確實不好對付,他們也清楚,像大師這樣的人已經參透生死,用死亡來威脅是不起作用的,所以用起了欺騙的手段,誰知還是不得逞。

這邊的宋文嫣就更急了,解釋道,“他們是騙人的,我才是宋一泰真正的女兒,這些人來打聽這個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你們誰真誰假不是最重要的,你們所追尋的東西隻是夢幻泡影,而且危險重重,何必以身犯險呢。我不說,自有我的道理,你們何必強求呢?”大師說道。

這時,劉萬勇卻突然說道,“大師,您說得對,相信在您的眼裏生命是最可貴的,不希望我們為了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去冒險,就算知道了什麽秘密,又有什麽意義呢,我說的對吧。”

大師微笑著衝劉萬勇點點頭,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對了,你們還年輕,請珍惜自己的生命。”

沒想到劉萬勇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我們打聽喬治懷特的事跡並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救人,我們有幾個朋友被人抓走了,他們逼迫我們用喬治懷特所追尋的秘密來交換,所以我們也是不得已的。”

大師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孰真孰假我也不想去分辨,你們現在是有執著的妄念,以為找到了某個秘密,就能萬事大吉。殊不知,妄念是無窮無盡的,你滿足了一個又會有另一個冒出來。不管你們和之前的那些人是出於什麽目的,執著於尋找過往的事情,終歸不是什麽好事,在我的眼裏,你們和你說的抓走你朋友的那些人,都沒有好壞之分,都隻是茫茫宇宙間如電石火光般的存在,一切的恩怨終將消亡,我不希望因為我的某些言語而導致你們誤入歧途。我這麽做隻是不想讓更多的人陷入危險的境地,一件不好的事情能早一點結束就早一點結束,有時候付出一點犧牲是必要的。你的朋友是人,抓他們的人也是人,你們自己也是人,沒有說誰是一定可以犧牲的,誰一定不可以犧牲,因果轉到誰那裏,就是誰犧牲。”

這時,葉雲茜也說道,“大師畢竟是大師,境界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就像您剛才說的因果,我們選擇做什麽是我們的因,我們的結局怎麽樣是我們的果,每個人的因果都有自己負責,不關其他任何人的事。如果你告訴了我們,該怎麽做還是我們的選擇,我們的因果,跟你無關。所以,您隻需告訴我們,怎麽樣才肯把喬治懷特的事情說出來。”

大師還是很平靜,他雙目注視著眼前的三個年輕人,想了一下,說道,“喬治懷特所追尋的其實是世間的大的因果輪回,並不是人類所追尋的終極目標。你們如果執意要追尋他所追尋的東西,必將陷入無窮的煩惱。瑜伽的終極奧義就是解決這些煩惱的,如果你們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並且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什麽問題?”葉雲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