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迦
馬軍師笑道：“你一下子問這麽多問題，要我怎麽答呀，總得一個一個來吧，就像飯要一口一口吃一樣，一下子塞給你怕你消化不了。”
魏大牛道：“唉，急個啥，咱兄弟幾個以後有的是時間絮叨，你這些問題呆會兒讓老馬慢慢跟你講，你也幾天沒吃東西了，昏迷的時候就隻給你灌了點水，現在怕是餓壞了。俺們帶那些個幹糧也沒啥味道，俺這就去弄點野味來給你們解解饞。”
魏大牛說完就拎著槍往林子裏去了，馬軍師看著一臉無奈的劉萬勇，說道，“你也知道他那個脾氣，咱就呆會再說，吃飽喝足了才有精神聽這些事情，這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劉萬勇點頭，到一邊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下，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這還是他們當初在山壁下方紮營的位置，隻是紮的幾頂帳篷都不是他們之前用過的，數了一下竟然有六頂，於是他又問馬軍師，“我們一共才五個人，怎麽有六頂帳篷？還有誰跟你們一起來的？”
“你別著急，都說了呆會兒等你吃飽了再告訴你。”馬軍師道。
“你跟我還賣什麽關子，成心想憋死我嗎？”
馬軍師哈哈地笑道：“你劉萬勇要是這麽容易被幾個問題給憋死，我看你早就死過千百回了。你們在迷宮裏的經曆我聽葉雲茜簡單地說起過，我和大牛再次上去的時候特地找到那邊去看了一下，不過我們沒進迷宮，而是根據葉雲茜說的在蛇口剛進門的地方找到了通往下水道的活石板，那個時候正好是退潮時段，我們就沿著甬道往下坡走，果然看到了那個深淵洞，我們就用飛虎爪和登山鉤爬了上去，還真的看到了那條七頭蛇，乖乖，想不到這世上還真的有這種怪物。可惜我們到的時候它已經死了，我們也就沒有過多地停留，大致看了一下裏麵的情況就出來了。”
“你見多識廣，知道那是什麽玩意兒嗎？”劉萬勇問。
馬軍師走到劉萬勇身邊坐下，想了想，說道，“這還真不好說，這種東西本來應該是在神話裏才有的，現在見到了真家夥，我倒有點不敢說了，好像覺得看到的不是真的。”
劉萬勇注視著不遠處的葉雲茜和宋文嫣，她們倆正在附近撿一些幹燥的枝幹用來生火，等待魏大牛打野味歸來。劉萬勇道，“在神話裏，那是個什麽家夥？”
“我以前看過一本書，書名叫什麽不記得了，那是一本記錄世界上各個國家和民族神話的書籍。在印度神話裏就有提到這種怪物，書裏把這種多頭蛇身無角且有劇毒的水生精怪稱作那迦，據說它在水下還有宮殿，喜歡財寶，具有可以控製水的力量。咱們以前在電腦遊戲裏見到的那種人頭蛇身的怪物也叫那迦，原形就來自於印度神話裏的這種那迦。這種生物在有些佛教典籍裏被歸納為天龍八部的龍眾，不過它在印度有些文獻裏也被稱作凱莎或者那羅衍那，是一種智慧和創造的象征，應該是古代印度對於眼鏡蛇崇拜的產物。”
“說到智慧，那家夥似乎真的是有智商的，好像是守護裏麵那具屍體和馭龍杖的，反應靈敏，速度很快，在同時麵對多名敵人的時候能夠分析出誰是最弱的，必須先解決掉誰，怎麽做才是最重要的，不過似乎並沒有神力，不然我們也不可能活著出來。”劉萬勇道。
“嗬嗬，那是自然，真實世界中有這樣的生物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神跡了，如果它還有神力的話，那這個世界就失真了，也許我們此刻就活在夢幻裏呢，可能我們的真身還躺在那個地下室裏呢，所經曆的一切隻是由藥物衍生出來的夢境罷了。”
劉萬勇道：“怎麽你也扯到這個話題上來了，是不是你們懂的多一點的人都會有這種莫名的不存在感，認為見到離奇的東西都是假的，是夢幻。”
馬軍師又哼哼了兩聲，說道，“如果我看到的是真的，你說的也是真的，那麽我也無法解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怪物，就像我們中國的龍，到處都能見到它的影子，但大家都知道這是一種不存在的生物，如果有一天真的見到了，估計沒有人能夠解釋為什麽，這道理是一樣的。”
劉萬勇也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關於那個迷宮的詭異，相信葉雲茜也已經跟你說起過了吧，我們在裏麵發現了迷宮的運作原理，卻還是走不出來，好像根本就是沒有出路的，如果不是發現下麵的水道，估計我們要困死在裏麵了。我就在想設置這樣一個迷宮的目的是什麽，既然設了這麽複雜的迷宮，卻為什麽又要在下方開幾條這樣筆直的通道呢，似乎有點多此一舉了。”
“從這個迷宮在古城裏所處的位置來看，是屬於一個神聖的存在。在深淵洞上方那個神秘地帶看到的石柱雕像也能證明七頭蛇是被當作一個神靈來崇拜的，但實際上它隻是一個怪物。”馬軍師說道，“深淵洞的位置應該是處於迷宮的正中央，那裏明顯是一個祭祀和崇拜的場所，我想設置迷宮的目的可能有兩個，一個是古城的人們對七頭蛇是既崇拜又害怕，既希望它守護馭龍杖又不希望它遊走到古城裏麵來，所以就設置了這樣的迷宮來防止它出來，也防止外麵的人胡亂進去。至於迷宮下方的通道，我看了一下，雖然有將近兩米的高度，但是比較窄，以七頭蛇那開花一樣的七頭寬度是鑽不進去的，而且那塊活動石板的大小也不足以使它鑽出來。我在裏麵還看到一些腐朽不堪的骸骨，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的，這讓我想到這些通道除了讓人走的可能性以外，更有可能的是當時的人們通過這些通道將祭祀品放進去，通過海水漲潮和退潮把祭祀品帶進深淵洞裏供奉七頭蛇，也就是養著它。這樣既可以防止七頭蛇出來，又可以很簡單地供養它，起到了一舉兩得的作用。”馬軍師解釋道。
“可這也是萬年甚至數萬年前古城還有人生活的時候才發生的事情，都這麽多年了，為什麽七頭蛇還活著，這不太可能吧，這不成了萬年的妖精了嗎？”劉萬勇又疑惑道。
“這個。。。”馬軍師想了想，說道，“也許七頭蛇也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可能守護馭龍杖是這種生物的天性吧。”
劉萬勇輕歎一聲，失笑道，“瞧我這性子，什麽事情都要追根問底，世界上的事哪能件件都說的清道的明呢。我這一路過來，怪事不少，如果都要問個為什麽，恐怕這輩子的時間都不夠。”
馬軍師仰起頭，望著不遠處山巒上的落日餘暉，也歎道，“是啊，世事難料，咱們本是抱著單純的目的出來，沒想到才幾個月時間，各自的際遇竟也相差這麽大，不過現在好了，咱們兄弟又團聚了。”
這時，林子裏傳來一聲槍響，驚得本要歸巢的鳥兒又驚慌失措地飛起，不一會兒就看到魏大牛拎著一隻野兔屁顛屁顛地從林子裏出來，兩個女人早就架好了柴火等著野味的到來。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營地裏已經彌漫著烤野兔的香氣，空地上燃起的那堆篝火不時地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圍坐在篝火旁的三男兩女都被火光映得滿臉通紅，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火架上那隻被烤得油光發亮的兔子，還不時地咽了咽口水。
魏大牛見火候差不多了，就把烤兔拿起來，抽出匕首割下一隻油滋滋的兔腿遞給劉萬勇，說道，“來，這肥腿先給咱的病號。”
劉萬勇也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狠狠地咬了一口，在嘴裏嚼巴嚼巴，不禁說了聲，“香！”
這一聲發自內心的讚歎，引得所有人都笑了，劉萬勇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隻兔腿給吃了個幹淨，用手抹了抹滿嘴的油，又問魏大牛要了一塊肉，咬了一口，然後說道，“老馬，說說你們倆的經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