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痛苦的抉擇
葉雲茜渾身一緊，心中暗自叫苦，沒想到對方竟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早已看出她的計謀，便也用同樣的方法躲在附近，跟她比起了耐性。
就在那一刹那，葉雲茜知道躲避已是來不及，與其向前或者向左右躲閃，倒不如出其不意，兩腿一蹬，整個人背對著對方直接向後一倒。這一連串的動作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黑暗中，對方還沒來得及出手，便感覺到葉雲茜向他襲來，便側身一閃，葉雲茜順勢倒地，對方立刻從上方發起攻擊，葉雲茜料他會有此一招，便用手在地麵上一掃，在黑暗中抓住了對方的雙腳，發力一扯，直接將對方拉倒在地。
對方在倒地的時候不經意地叫了一聲，沒想到是個女聲，葉雲茜心中一驚，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但對方卻不容她多想，倒地後便立刻掙脫出一條腿直接向她踢來。葉雲茜手臂被踢了一下之後，也不甘示弱，頓時一躍而起直接撲到了對方身上扭打在一起。
在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在扭打的過程中，葉雲茜發現對方似乎也是一個跟她一般大小的女孩子，而且近距離接觸使她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味非常地熟悉，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優薩？”
不料對方頓了一下，似乎也聽出了葉雲茜的聲音，便答道，“是我，怎麽會是你？”
葉雲茜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對手竟然是她的好姐妹優薩，在驚訝之餘，兩個人都鬆開了手，一起來到光亮處一看，果然沒有錯，都不禁喜極而泣。這對好姐妹一個月未見，都甚是想念對方，沒想到竟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麵，怎能叫人不激動。
“怎麽你的考核也是在這裏？”葉雲茜率先發問。
“是啊，我沒想到你也在，你的任務是什麽？”優薩問。
“尋找一枚殺手之戒，你呢？”
“我？”優薩頓了一下，說道，“也是找殺手之戒！”
“怎麽會是一樣的任務？你確定沒有聽錯？”葉雲茜疑惑地問道。
“不會，這麽重要的信息怎麽可能聽錯呢？”優薩道。
“可是。。。”葉雲茜遲疑了一會兒，顯然在考慮到底要不要這麽說，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可是教官跟我說殺手之戒隻有一枚呀，難道說他在騙我？”
“教官也是這麽對我說的，應該不會騙我們，這可是終極考核，不是兒戲！”
“教官還對你說了什麽？”葉雲茜問。
“他限我二十四個小時內找到戒指，不然就是淘汰的命運，你懂的。”
“他也是這麽跟我說的。”葉雲茜說到這裏就想起了羅刹鬼王當初跟她說的話，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使自己變得強大，這七年來她已經領略了這句話的含義。如今麵臨終極考核，同樣也是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這個時候的葉雲茜並不是特別明白，殺手的訓練為什麽一定要死人呢，而且死的都是組織辛苦訓練出來的人，這不是太殘忍太浪費了嗎？後來她做了真正的殺手幾年之後，才明白，原來用生命做賭注是殺手生涯的常態，每一次任務都是一次用性命做賭注的賭博。
“那該怎麽辦？”優薩問，“我們兩個人，隻有一枚戒指，難道說。。。”
“不會的！”葉雲茜打斷了優薩的話，說道，“這絕對是考驗，在考驗我們協作能力和互相信任的程度，有很多任務都是需要幾個人協作完成的，教官是在考驗我們這七年到底默契到一種什麽程度了，如果我們僅僅因為這樣一個判斷就自相殘殺，那才是中了教官的下懷呢。他跟我們說隻有一枚，都是單獨對我們說的，也許是說對於我們個人來說隻有一枚戒指可以拿，但兩個人也許就有兩枚，各人一枚，這也不算他說錯了，我們不著急，現在還有時間，一起去找找。”
於是，葉雲茜和優薩二人一起把這裏找了一遍，最後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一枚殺手之戒，但是另外一枚，她們卻怎麽樣葉找不到。一直到了隻剩最後一個小時，還是沒有找到。
“放棄吧，真的隻有一枚戒指！”優薩說道。
“不行，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葉雲茜一邊說一邊在附近翻找。
“別找了！”優薩突然大聲喝道，“我們都已經把這裏翻了幾遍了，沒有就是沒有！”
葉雲茜這才停止了翻找，看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的優薩，隻聽優薩繼續說道，“難道你沒發現這裏的機關太簡單了嗎，我們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能避開或者躲過去，如果這就是終極考核的內容，你不覺得太容易了嗎，甚至還沒有我們平常訓練的難度大，你覺得這正常嗎？我現在總算明白什麽才是這個終極考核真正的難度了，就是要讓我們兩個之中隻能活一個，因為隻有一枚戒指。”
“不會的！”葉雲茜也激動起來，大聲說道，“他們不會這麽殘忍的，我們可都是讓教官感到驕傲的學生啊，他怎麽舍得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死掉，一定是我們理解錯了，一定還有辦法的。”
“來不及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你能有什麽辦法？”
“要不我們誰也不拿這個戒指，去懇求教官換一種方式考核我們，什麽方式都行。”葉雲茜道。
“你別做夢了，我們這是一個什麽組織，你還不清楚嗎？”優薩說道，“如果我們誰也不拿戒指，那麽我們兩個都會死。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個終極考核的用意嗎？一個真正的殺手是沒有感情的，如果我們為了彼此之間的情感而選擇任何一種僥幸的方式，那就是說明我們不適合做殺手，對於不適合的人，組織是從來都不會留半點餘地的。所以，終極考核的目的不是考驗我們的能力有多強，而是要我們斬斷所有的情感，成為一名真正的殺手。”
聽優薩這麽說，葉雲茜整個人都開始顫抖，淚水不住地從眼眶裏滾落，她看到優薩也同樣是淚流滿麵，卻還是說出了她們所不願意相信的事實。葉雲茜聲音哽咽地說道，“難道一定要這樣嗎？我做不到，你是我的好姐妹，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麽要這樣！”
“我也做不到，你也是我的好姐妹！”優薩的情緒也開始失控，哽咽道，“但是，我們之中有一個人活著，總比兩個人都死了要好吧！”
這時，葉雲茜顫抖著將暫時放在她兜裏的殺手之戒摸了出來，說道，“如果一定要死一個，那就我吧，你帶著戒指出去，替我好好活著！”
優薩使勁地搖了搖頭，說道，“不，這樣對你不公平，我們是好姐妹，誰都不能自私。既然我們是來當殺手的，那麽我們就用殺手的方式來選擇吧，與其死在其他人的手裏，倒不如死在自己姐妹的手裏，你說呢？”
葉雲茜停頓了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優薩又說道，“我知道這很難，但是沒有辦法，不然的話，就讓你帶著戒指出去吧。可我知道你肯定也做不到，我們是好姐妹，是一樣的，組織安排我們在一起七年，為的就是今天對我們的考驗。別猶豫了，來吧，用盡我們這七年所學的一切，我們來痛痛快快地戰鬥一場吧，無論誰活著，她都將帶著另一人的靈魂好好地活在這世上。”
葉雲茜也知道這樣結局再所難免，便擦了擦眼淚，說道，“先不急，我們把彼此的心願都交代一下。說吧，你的心願是什麽？”
“我沒什麽特別宏大的心願，我隻想我的家人能過上富足快樂的生活。你知道，我來自於緬甸的貧困山區，家裏人世代貧窮，能過上富足的日子是幾代人的追求，我隻所以願意來當殺手，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賺到錢，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如果我死了，就拜托你幫我實現這個心願吧！”優薩說道。
葉雲茜道：“我的心願就是替我父母報仇，我以前跟你說過，如果我死了，也請你幫我完成這個心願！”
優薩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那麽，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