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賊
第二天，劉萬勇拿著陸德明付給他的五萬塊錢，去街上置辦了一些年貨拿回家中。母親見劉萬勇回家沒幾天就賺了幾萬塊錢，樂得直誇兒子出息了，可以在家享福了。父親劉鬆年嘴上不說，卻也是眉頭舒展，看起來鬆快了些。弟弟劉萬明雖說已經知道劉萬勇做向導的事，但見到有錢拿回家，也是覺得心情愉快。
劉萬勇見家人高興，心裏也覺得欣慰，但嘴上卻說，“瞧把你們出息的，區區幾萬塊錢就把你們樂成這樣。”
“錢雖說不多，但咱們家總算可以緩一緩，過個好年了。”母親樂嗬嗬地說道。
“哎，你們是沒看見，我算是長見識了，什麽叫揮金如土，”劉萬勇侃道，“咱們這一帶雖說有錢人不少，可那跟我們家沒關係，我也沒瞧見有錢人的日子是怎麽過的，不過我昨天算見識了，五十萬，眼皮都不眨一下，動動嘴皮子就出去了，還跟沒事兒人一樣。你們這點出息，要叫人家給瞧見了，還不笑死？”
“咱不跟他們比，隻要一家人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比什麽都強。”母親說道。
劉萬勇見母親這麽說，便也不多說，隻是幫著做點家務。母親則裏裏外外地張羅著，打算慰勞慰勞自己的兒子。
吃過晚飯，收拾一下，一家人就早早地睡了。在農村，特別是冬天，晚上七八點鍾上床睡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但劉萬勇卻毫無睡意，畢竟他常年在外，已不習慣這麽早睡覺。
大約過了晚上十一點，突然聽到樓下的父親喊道，“有賊啊！抓賊啊！”
劉萬勇一聽迅速起身，直奔樓下，就見一個黑影奪門而出，便飛身一躍追了出去，那黑影出門後向小鎮方向逃去。大約跑了一裏地，黑影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尾隨而來的劉萬勇說道，“好了，就追到這裏吧。”
這時，從路邊的大樹後麵走出一個人來，卻是葉雲茜，見劉萬勇停了下來，說道，“回去吧，看你的了，我倆等你的好消息。”
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陸德明，他卻把劉萬勇叫住了，說道，“再等一會兒，回去得太快，老頭子會起疑的。”
劉萬勇喘了一會兒氣，說道，“怎麽，我們難道還要真打一架才算把戲做足嗎？”
“嘿嘿，你要是覺得有必要，我可以奉陪啊。”陸德明笑道。
“那要不，過兩招吧！”劉萬勇說著便一個直拳擊向陸德明的麵門。
陸德明身子往右一側，用手一檔，便躲開了劉萬勇的攻擊，緊接著轉身一個後蹬腿。劉萬勇整個人往後一撤，雙手交叉一擋，然後迅速跳到一邊，又是一個掃堂腿，攻擊陸德明的下盤。陸德明一個淩空翻躲開一擊，迅速用膝蓋做一個側擊，踢向劉萬勇的頭部。劉萬勇頭一低，用肘部一擋，然後一個翻滾就跳開了。
“行了，做做樣子就可以了。”葉雲茜在一旁叫道。
劉萬勇起身打算拍拍身上的塵土，卻被陸德明製止了，說，“這樣回去才像那麽一回事。”
劉萬勇會心一笑，說道，“我走了，你們也回去吧。”
回到家中，見父母驚魂未定地坐在房間裏的床沿上，弟弟劉萬明也已經趕過來安慰。
“怎麽樣，有受傷嗎？”劉萬勇關切地問道。
母親搖了搖頭，父親歎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我們這樣的人家也會遭賊，真是沒天理了。”
“難道是哥今天拿了幾萬塊錢回來被人看見了？”劉萬明提醒道。
“這個絕無可能，我不是那麽不小心的人。家裏有少了什麽東西嗎？”
“好像沒有，隻是那賊也太大膽了，直接進屋裏來翻箱倒櫃，卻是什麽也沒拿走。”母親說。
“難道那賊不是為財而來？”劉萬勇故作疑慮地說道。
“那是為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剛剛跟那賊交過手了，身手很是了得，我絲毫占不到半點便宜。”
父親看到劉萬勇滿身的塵土，說道，“那就怪了，有你這樣的本事，居然還來做賊，還選擇偷我們這樣的窮人家，長沒長眼睛的啊。”
“難道是那些人？”劉萬勇故意裝出有些吃驚的樣子。
“什麽人？”
“我也是聽要我做向導的那幾個人說的，他們說最近好像一個團夥盯上了咱們太公的什麽寶貝，正打算盜了太公的墓呢。我們家現在也算是太公的嫡係子孫，他們該不會是覺得我們家有什麽秘密吧。”
父親聽到這裏，眼神裏閃過一絲惶恐，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劉萬勇，說道，“這怎麽可能呢？咱們這樣的人家會有什麽秘密。”
這時，母親卻說道，“老頭子啊，該不會跟你大哥跟你說的事有關吧？”
“別胡說，根本沒這回事！”父親突然嚴厲地喝道。
“我不就是問問嘛。”母親一臉委屈地嘟囔著。
“爸，你就別瞞我了，”劉萬勇見機說道，“這個事情搞不好會出人命的，那些可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有什麽就說出來，大家也好想想對策。”
“你少來嚇唬我，老子一把年紀了，也還沒見過什麽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父親眼睛一瞪，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是你見的少，你看你這麽多年，有幾回出過咱們這方圓幾十裏的地方，外頭的人怎麽樣，你又知道多少？”劉萬勇見父親不肯說，便開始跟他擺事實講道理，繼續說道，“我當兵這幾年，什麽窮凶極惡之徒沒見過，那些人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殺了自己的親人朋友，更別說太公墓裏的寶貝了。再說了，我在部隊裏學的本事，對付一般的人，三五個都不在話下，可那賊卻硬生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溜掉了，你說他能是普通的賊嗎？”
“這。。。”父親被劉萬勇駁地啞口無言，便皺起眉頭來，看樣子內心十分糾結，沉悶了好一會兒，說道，“萬明，你和你媽先出去，我和你哥說點事。”
“爸，有什麽不好當著我的麵說的啊？”劉萬明抱怨道。
“出去！”父親大聲喝道，“這是為你好。”
劉萬明隻好悻悻地和母親一起出去了。父親讓劉萬勇把門關上，點了一根煙，說道，“真不知道跟你說了，會不會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