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交換
劉萬勇開著他那輛寶馬車，並沒有直接開往上海，而是先到了縣城，把車子停在停車場，改坐了大巴車。一路上他刻意選擇了交叉路線，從一個地方繞到另一個地方，穿梭在車站人多的地方，就是為了避免被人跟蹤。這樣耗了兩天時間才到達上海，從銀行保險庫裏取出晶石，又在上海耗了一天，然後故技重施繞了兩天，直到第五天的晚上才回到村裏。
就在頭一天晚上，葉雲茜已經趁著深夜帶著一大袋的武器返回了劉萬勇的家裏。她帶回來的有一把短程狙擊槍，一把衝鋒槍和幾把手槍，還有幾把軍用級別的匕首，這都是她從做殺手時經常聯絡的地下武器供應商那裏弄來的。
劉萬勇的母親和弟弟都是頭一次見到這些真正的武器，心裏覺得非常不安，說就是交換一下人質，何必動這麽大的幹戈，還不如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劉萬勇則安慰說，這隻是以防萬一，況且這事情涉及機密任務，一旦報警，任務肯定會曝光，到時候的影響麵會很大，對他們非常不利。
他們正在整理武器的時候，劉萬勇的電話響了，隻聽對方說道，“你可真準時，想必東西已經拿到了，那就準備交換吧！”
“可以，你說吧，時間地點！”劉萬勇說道。
“你現在帶上晶石到村西頭五公裏外山坳裏來，記住，一個人來！”
“現在？”劉萬勇驚愕道，“天都黑了，我怎麽找得到你們？”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會指引你過來的。”對方說道。
“怎麽指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限你半個小時內到。”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狡猾的狗崽子！”劉萬勇罵道，“這是要給我們打個措手不及呢，不給我們任何準備的餘地。”
葉雲茜道：“我們也沒什麽可準備的了，計劃都已經有了，接下來就隨機應變吧。”
劉萬勇道：“對麵的山上肯定有他們的人在監視我們，對方要求我一個人去，所以你們兩個不能跟我同時出去。我先從正門出去，開車走，你們兩個騎上電瓶車從後門走，關掉車燈看著我的車尾燈跟來，出了村就沒有路燈，你們跟在後麵應該不會被發覺。”
說罷，劉萬勇就拿了兩把手槍插在後腰，用衣服遮住，然後捧起裝晶石的匣子出了門。他開著車緩緩地駛出村子，時下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山間的公路上幾乎沒什麽車輛和行人，五公裏的路程可以在幾分鍾內到達，不過他以留意對方的指示為由故意放慢車速，實則是讓後麵的葉雲茜和宋文嫣能夠跟得上。
一路過來，劉萬勇並沒有發現對方給出的方向指示，最後不得不在一處分岔路口的地方停下，下車朝四周看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右邊遠處的山上有亮光在一閃一閃，應該就是對方給出的指示。
車子拐向右邊的岔道，這是一條單行的水泥路，僅夠一輛車子駛過，如果一直往前開應該會到達另外一個比較偏僻的小村落，劉萬勇記得自己多年以前曾去過那裏一次。
山上的指示燈每隔一小會兒就會閃爍幾次，在提示劉萬勇不要開錯了方向，果然在經過了一段路之後，他發現指示燈的位置偏離了道路延伸的方向，而且通往指示燈的方向不再有能讓車子經過的道路，隻有僅供一個人走過的山間小道。
劉萬勇暗自感歎這些外來的人還真會選地方，這地方選得也確實夠偏。他把車停在路旁，下車摸黑朝著指示燈的方向走去。他不敢打開手電，生怕自己會成為對方狙擊的目標，而且盡量選擇有遮擋的地方經過。
沿著山路走了幾分鍾，很快就進入了一個小山坳，原本在山上的閃爍的指示燈就突然改成了在平地閃爍的指示燈，而且離他也比較近。朝指示燈的方向望去，前方應該是一片稀疏的小樹林，對方就在林子裏等他。
劉萬勇捧著匣子進入樹林，來到一片平坦的林間空地上，突然有人從附近扔過來一根燃燒棒，頓時把周圍照得亮堂。緊接著，從對麵走出來一個戴著人皮麵具的家夥，手裏握著一把手槍，對劉萬勇進行了一番打量後說道，“東西呢？”
劉萬勇把匣子打開讓那人看了一眼，問道，“我父親呢？”
那人手一擺，很快就有兩個同樣戴著人皮麵具的家夥帶著劉鬆年走上前來。劉萬勇頓時心頭一緊，但隨後見到父親的精神狀態尚可，似乎並沒有受到虐待，心下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人笑道：“你別緊張，隻是交換而已，我們也是講誠信的人，隻要達到目的即可，沒有必要造成間接傷害。”
“爸，你沒事吧！”劉萬勇對父親說道。
“我沒事，不用擔心，你自己要小心，他們人多有槍！”劉鬆年提醒道。
那人又道：“老爺子，別害怕，你兒子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盯著呢，要想殺他早就動手了，不用等到現在。”
劉萬勇估摸著這會兒葉雲茜和宋文嫣應該也已經在附近埋伏好了，便說道，“希望你真的是個講誠信的人，交換完之後大家各走各的。如果你想殺個回馬槍，我可以告訴你，你們是占不到便宜的。”
“料你也不會單刀赴會，定然有所準備，不過我說了，我是個講誠信的人，隻要達到我的目的即可。”那人再次強調他的誠信。
“這樣最好，現在廢話少說，我把晶石放在地上，你讓我爸走過來，盡快完成交換。”劉萬勇說道。
那人頓了頓，說道，“你把匣子打開再放到地上，我得看著晶石，以免你偷天換日。”
劉萬勇把匣子打開，上前兩步把匣子放到地上然後退了回來，那人則帶著劉鬆年走上前來，把劉鬆年推給劉萬勇的同時也撿起了地上的匣子，看了看說道，“很好，皆大歡喜，再見。”
那人說著就一步一步地退了回去，劉萬勇也急忙帶著父親退出了林子。回到車上之後，劉萬勇才鬆了一口氣，此刻已經可以確認對方不會再使陰招了。等葉雲茜和宋文嫣也返回上了車之後，他就說道，“沒想到這麽順利，好像不是漢斯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