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威脅
劉萬勇飛速地衝到門口，隻見房子邊上用木頭搭起來得雞窩和狗棚被人點了火，火勢正在蔓延，好在白天的時候下過雪米，木頭還是帶濕的，火勢蔓延的不是很快。
“著火了！”劉萬勇大喊一聲，卻見一個身影向遠處的黑暗中跑去，“萬明，救火！”
說罷，劉萬勇朝身影的方向飛奔過去，他本就身材高大，體格健碩，再加上特種兵的殘酷訓練，讓他具備了鋼鐵般的意誌和身軀，追上那逃跑的身影自然不在話下。
“呼哧，呼哧！”劉萬勇已經接近到足夠聽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聲，於是大喝一聲，“站住，不然我不客氣了！”
對方並不理會他，仍舊一個勁地狂奔，妄想借著夜色，能夠使自己擺脫這個追擊者。劉萬勇便縱身一躍，一腳狠狠地踹在那身影的後背。
“噗！”的一聲，那身影嘴裏噴出一口鮮血，撲倒在地。劉萬勇上前將他翻過來，借著不遠處屋子裏傳過來的微弱亮光，他認出這是白天來過家裏的那個長發男。
劉萬勇一把扯住長發男的衣領，將他拽了起來，正要發問。長發男卻“哼哼哼”地笑了起來，咧開嘴露出帶著鮮血的牙齒，在此時看來顯得格外猙獰。
“你笑什麽？”劉萬勇有些不解。
“我。。笑你。。一家。。快完蛋了。”長發男邊說邊喘著大氣，胸口的疼痛使得他說話有些艱難。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劉萬勇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
“你。。。嗬嗬，自己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長發男陰險地笑著，在他看來，自己所受得這一腳跟劉萬勇的即將遭遇的事情比起來似乎不算什麽。
“你不會是蒙我的吧，想借機逃走。”劉萬勇反問道。
“嗬嗬，有這個必要嗎，我都被你傷成這樣了。”長發男的氣稍稍順了些。
“那我就帶你一起回去看個究竟。”劉萬勇說著便拎起長發男就往回走，長發男瘦小的身軀對劉萬勇來說不費什麽力氣。
走到離家不遠的地方，便聽見一陣鞭炮聲，像是從自己家裏傳出來的，劉萬勇大感詫異。長發男卻是嘿嘿一笑，那神情像是大仇得報的樣子。
劉萬勇走到門前，朝裏一看，大吃一驚。屋裏站滿了人，足足有十幾個人之多，地上散滿了鞭炮的碎末。父親、母親、弟弟三人都坐在桌邊，一隻手卻被摁在了桌上，每人身邊各站著兩個人，一個摁手，一個拿著一把長長的馬刀。他們三人嚇得瑟瑟發抖，驚恐地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劉萬勇。
“嘿嘿，怎麽樣，大哥，我這招聲東擊西不錯吧。”鍋蓋頭跟在一個彪形大漢的身後走過來，露出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這小子有點功夫，這門口又這麽窄，如果他擋在門口，我們恐怕很難衝進這屋子。”
那彪形大漢哼了一聲，對劉萬勇說道，“聽說你欠了我們錢，還打傷了我兄弟，我今天不想生事，隻想為我兄弟討個公道。”
但見那彪形大漢，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年紀，板寸頭修剪得一絲不苟，身高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間，左耳垂上打了一個耳釘，脖子側麵露出紋身的一角，體型有些微胖，由於穿著冬天的衣服，看不出他身上的是贅肉還是橫肉，右手則拿著一根棒球棍，不停地拍打著左手掌心。
“看樣子，你就是他們的老大了？”劉萬勇定了定神，將長發男甩到一邊，說道，“下午傷了你的弟兄實在是迫不得已，我向你道歉。”
“道歉？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麽？”鍋蓋頭在一旁叫囂著，“大哥，我們今天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料，彪形大漢似乎很不耐煩這種小人得誌的樣子，扭頭瞪了他一眼，鍋蓋頭立馬悄無聲息地退到後麵。
“你看到你的家人了吧，這就是你強出頭的下場，這次沒了的可不隻是你弟的手，還要加上你爸媽的，這就當是利息了。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如果你肯跪在我麵前，或許我可以考慮少砍一隻手，哈哈哈！”彪形大漢笑得有些得意忘形。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到萬不得已劉萬勇是絕對不會向這樣的人下跪的，不過他心裏清楚，家人落到這些人的手裏，自己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有用，必須以退為進。
“大哥，別衝動，一切都好商量，要我怎麽樣都行，隻要別傷了我家人。”劉萬勇低頭示弱道。
“要你怎麽樣都行？可惜你不是娘們兒，不然還可以讓老子爽一把。”彪形大漢露出一臉壞笑。
“哈哈哈！”屋裏的一群人頓時發出哄堂大笑。
“你看，我的兄弟們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彪形大漢奸笑道。
這時，長發男捂著胸口走了過來，說，“這小子出手忒狠了，不能放過他。”
“看來你是犯了眾怒了，我想放過你都不行了。”彪形大漢刻意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讓人看了直覺得惡心，轉身對屋裏的手下說，“兄弟們，看來錢是拿不回來了，你們看看這一家人，像是有錢的樣子嗎？哈哈哈。”
眾人隨之一笑，彪形大漢卻突然把臉一沉，陰森森地說，“那隻有用這三隻手來抵債了。”
彪形大漢說完扭頭衝鍋蓋頭使了個眼色，鍋蓋頭心領神會，轉身朝屋裏走去。
“別！大哥，”劉萬勇一下就跪倒在彪形大漢跟前，“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隻要你放過我的家人！”
“哥！別給他們下跪！”劉萬明見狀瞬間淚奔，情緒陡然爆發出來，拚命地掙紮著，奈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被好幾個人摁得死死的，如何掙紮也是徒勞。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隻要是你能想得到的。”劉萬勇直挺挺地跪著，低著頭，斬釘截鐵地說。
“慢!”彪形大漢一擺手，他為劉萬勇的行為感到震驚，從來還沒有一個人向他如此下跪。他低頭看著跪在腳跟前的劉萬勇，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油然而生。這種感覺太好了，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比那些小弟們喊他大哥要好太多。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君王，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看在你為我下跪的份上，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彪形大漢說完頓了頓，繼而抬頭看著房頂的屋簷，顯然是在思考該讓劉萬勇去做什麽。
這時，他身後一個小弟上前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之後便見他臉上展露出陰險的笑容。
“那這樣，”彪形大漢用手捏了捏嗓子，刻意地咳嗽幾聲，說，“我看你還有些身手，想必是個練家子，你就替我們殺兩個人好了。”
劉萬勇心頭一震，心想：“他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雖說我殺過人，但那是在戰場上，殺的是敵人。這裏可是我的家鄉啊，是法製社會，那些無辜的人，我要真做了這件事，哪裏還能逃得過法律的製裁？”
“你替我們殺了那兩個人，我們的過結就一筆勾銷。”彪形大漢接著說，臉上卻顯露出滿不在乎的表情，似乎他已經料到劉萬勇是不會答應的，他還是能把這一家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劉萬勇一動也不動，拳頭繃得緊緊地，牙齒咬得吱吱響，內心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進退都是死，這一招太狠了。
“看來你也隻是隨便說說的，自己的命到底比別人的重要，哪怕這個別人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彪形大漢有些鄙夷地看著劉萬勇，大聲說道，“不要浪費時間了，動手！”
“我答應你！”劉萬勇一時情急，脫口而出。
“嘿嘿，算你有種。”彪形大漢笑道。
“不過，殺人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得給我時間好好計劃計劃吧，”劉萬勇說，“先把我家人放了，你把目標告訴我，我計劃之後找個機會就行動。”
“哼哼，你當我傻啊，我把他們放了，你們說不定連夜就溜了。”
“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別傻了，我不會相信你的，擇日不如撞日，目標就是兩個外地人，前些天在酒吧把我的幾個兄弟打得進了醫院，我們找了好幾天才找到他們，本來還以為他們已經跑了，想不到居然還敢呆在這兒。據我兄弟打探，他們晚上就在誠意KTV裏，本打算修理了你們再去修理他們。現在既然你願意代勞，我就再給他們加點利息，直接做了他們算了。”彪形大漢不緊不慢地說。
劉萬勇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泥水，說，“那我憑什麽相信你，我替你們做事，你們怎麽才能保證不傷害我的家人。”
“嗬嗬，你沒的選，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彪形大漢不給劉萬勇留任何餘地。
“好，既然你這麽說，我也沒辦法，在我回來之前，如果你們敢動他們一根毫毛，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劉萬勇也不示弱，撂下狠話。
“嗬嗬，別在老子麵前逞強，不然你會後悔的。”彪形大漢笑笑，說，“帶上我的兩個弟兄，別殺錯了人。”
彪形大漢叫了兩個跟班和劉萬勇一起去，一來幫他認人，二來防止他耍花招。
“對了，忘了告訴你，那兩個外地人好像也是練過的，哈哈哈！”劉萬勇剛走不遠，就聽到背後傳來彪形大漢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