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調查
劉萬勇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握著軍用匕首，將身上的負重物全部卸下由魏大牛看管，然後踮著腳尖跨過一塊塊屍骨，進到這一片區域的中心地帶。隨著手電光圈的移動，他一點一點細致地觀察著這些屍骨，發現上麵有很明顯的齒印和咬痕，剩餘的肌肉都呈一種撕裂狀，應該是遭野獸撕咬而分屍的，至於是什麽野獸，他暫時不去想那麽多，或者是熊、或者是雪豹、又或者是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麽多人定然不是被野獸殺死的，至於死因，一時還無法判斷。
有些屍體軀幹上還有一些殘留衣物的碎片，但大都被壓在屍體下麵，上麵的衣物早已被野獸撕扯地不知去向。看著那些被掏空內髒的脊柱和肋骨的框架，上麵粘著腐爛的血肉，有些地方還掛著一小段肚腸，加上在黑暗中被手電光線聚焦照耀，看上特別的顯眼，那些細節的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讓人覺得喉嚨直癢癢，好在晚飯還沒吃，不然一定噴得到處都是。
劉萬勇屏住呼吸，蹲下身子，用匕首輕輕地戳開骨架，然後把手電咬在嘴上，用另一隻手去扯上麵的衣物碎片，發現那碎片早已和血肉一起粘在了骨頭上，一用力就發出“滋啦”的聲音。他站起身，將布塊拿在手上觀察，隻見上麵都是黑色的血液幹涸的痕跡，不過從布料和紋飾上不難看出這是少數民族的民族服裝樣式，至於是哪個民族卻是判斷不出。
隨後劉萬勇又找了一些其他屍體上的布料觀察，發現這些布料紋飾都大體相同，應該都是同一個群體的人留下的，隻這布料的質地摸上去有點粗劣，不是什麽上等貨，應該是屬於貧困人士所有的。既然是同一個族群的人，為什麽會這麽多人同時死在這裏呢，難道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們自相殘殺了嗎？
劉萬勇一邊觀察一邊思索，顯然這個假設不能讓人信服，因為他暫時找不到具體的動機，除非這裏真有什麽寶藏，然後這些人是在爭奪寶藏的過程中自相殘殺而死的。但是這樣一條深山裏的溝子，雖然藏得有點深，但絕對算不上隱秘，而且就這亂葬崗的模式，要人相信這裏有寶藏，實在是有點說不通。
劉萬勇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既然有想不通的地方，那就繼續調查。他開始搜索那些石頭隻見的細縫，看看是否有什麽遺留下來的物品。沒多少工夫，就讓他找到了幾根折斷的箭矢掉落在石縫裏。掏出來一看，發現都是比較新的箭簇，箭頭好像也有新近打磨過的痕跡，一點都不像是古代遺留下來的東西。難道這個時代了還有人用弓箭做武器嗎，也許是這深山裏的獵戶吧，這也不對呀，獵戶之間會有那麽大的利益衝突而導致這樣的殘殺嗎，顯然可能性也不大。
又找了一會兒，劉萬勇在一塊石頭發現了一個彈孔般大小的窟窿，以他經驗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子彈留下的痕跡。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這不是什麽獵戶或者是少數民族的什麽人自相殘殺所致，而是被外來的人槍殺的。在黑暗中搜索的難度本來就很大，能夠有這樣的進展已經算是不錯的成績了。劉萬勇立刻就想到這有可能是毒蠍一夥人所為，至於原因，他暫時猜不透。於是他就把馬軍師叫過來商量，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緩衝，馬軍師也適應了這樣的場麵，端著槍就過來了。
劉萬勇把自己發現的情況跟馬軍師說了一遍，馬軍師也認為毒蠍一夥人的嫌疑最大，隻是還沒有證據。就和劉萬勇一起擴大範圍地搜索了一邊，結果發現在較遠的地方又發現一具屍體，同樣被野獸撕咬成碎片，但從殘留的衣物碎片上就可以看出是迷彩服的碎片，不出意外的話，這很有可能就是毒蠍他們的人，也不知是什麽原因讓他們在這個地方戰鬥了一場，而且戰鬥的結果很明顯，毒蠍他們完勝，那些穿少數民族服裝的人完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夥人之間產生了很大的利益衝突才導致火拚的。”馬軍師分析道。
“能有什麽衝突呢？”劉萬勇問。
“不知道，也許這些人是毒蠍他們雇過來的向導，可能後來因為價錢談不攏起爭執，或者幹脆是毒蠍他們覺得到目的地了就殺人滅口。”馬軍師說道。
“我覺得這些人是向導的可能性不大吧，沒聽說需要這麽多人做向導的，通常向導都是一兩個人就足夠了。”劉萬勇也分析道，“也許是這兩夥人的目的都一樣，然後不期而遇在這接近目標的地方產生了火拚。”
“嗯，這麽說也有幾分道理，隻是這夥少數民族的人武器也太落後了吧，就憑這些冷兵器時代的東西就想來盜墓了嗎，而且除了幾根箭簇以外也沒發現他們落下其他什麽裝備。”馬軍師說。
“有可能他們不隻這幾個人，還有一些人逃跑了，把裝備也帶走了。這些少數民族落後歸落後，也許他們靠的是人海戰術。”劉萬勇道。
馬軍師笑了笑說，“隻聽說打戰靠人海戰術的，沒聽說盜墓也靠人海戰術的。”
“嗬嗬，想不到也有你不太懂的東西，我去年聽那個陸德明說，在古代官家盜墓都是大陣戰，靠的就是人多，光把陵墓掘開就需要很多人。而且這深山裏人跡罕至，不需要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地掘墓也不會有人發現。”
“照你這麽說，有可能是這山裏的某個部落組織的？”馬軍師問。
“有這個可能，不過我覺得奇怪的是這裏怎麽會有這樣一個亂葬崗，而且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劉萬勇說道。
“這個問題就有點遠了，這裏在古代屬於西域，除了天山、昆侖山是西域人眼中的聖山以外，這阿爾泰山其實有著更為悠久的曆史，再說這裏曾經來過多少淘金的人，死於非命的不在少數，當時可能就是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也許就是這裏。”馬軍師道。
劉萬勇見話題有點扯遠了，就說道，“猜這些都沒用，留著以後慢慢研究，現在的關鍵是毒蠍他們往哪兒走了。如果我們的判斷沒錯，這是他們火拚的地方，那麽起輦穀就很有可能在附近。”
這時，魏大牛突然“噓”了一聲，輕聲說道，“兄弟們，咱們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