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毒婦人心(下)

“該死,我要殺了你,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破碎的床榻廢墟之中,一個低沉充滿怨恨的聲音響起。

李慶剛剛的那一拳,威力無疑的巨大的,若非他家傳黃階中品的《青竹身法》,本身以韌性、抗擊打出名,恐怕現在就算不死,也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聽著耳旁的嘶吼聲,李慶眉頭不由一挑。

他確實沒有料到,對方竟然還有一戰之力,同時也不由慶幸,剛才自己沒有腦門一熱,就衝出來同對方來一個公平對決。

“啪~”

右手並指為刀,一記手刀徑直落在了羅婉玲的脖頸上,她頓時翻了一個白眼,頓時昏死過去,然後身體徑直跌落地麵。

“哼!”

看著暴怒狀態的林廣浩,李慶不由一聲冷哼,厲聲道:“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腳下一個加速,白虹身法瞬間發動,六假一真,七個李慶,轟然遞出一拳,迎著衝來的林廣浩而去。

虛空隻見,七個金色經文流轉的拳鋒,隱隱有金剛之誦響起,一時之間,屋內似金剛怒目欲降妖除魔。

“給我破!”

林廣浩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在他看來對方根本就是仗著偷襲,否則如何會是他的對手,可此刻真的真麵交鋒,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無論是難辨真假的真虛幻身也好,那如怒目金剛功伐無雙的拳鋒也罷,都遠遠超出了預料。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一個自由武者怎麽可能擁有入品流的武技,並且修煉到了極限,這般成就就算是換做武道世家之中,也絕對是最拔尖的佼佼者。

可惜此刻的他,已然騎虎難下,就似當日的趙明瑞一般,隻能夠憑著自己的感覺出拳,看看能不能運氣好,扛住這一輪攻勢了。

“竹海”

林廣浩手中的長劍倏然出鞘,隨即那閃爍著銀色冰冷寒芒的長劍,於虛空之中點開十數道劍芒,劍芒瞬間化為一根根搖曳的碧竹,朝著襲來的李慶迎去。

《碧竹劍訣》乃是林家的家傳劍法武技,同那《青竹身法》係出同源,本來林廣浩對於這門劍法的掌控力度,大概在駕輕就熟這個層次,未曾想在這般情況下,對於這門劍訣有了新的領悟,突破到了融匯貫通的層次。

啵~啵~啵~

虛空之中的李慶,在那劍芒所化的碧竹之下,如同夢幻泡影一般,一一破碎。

真身呢?

看著虛空之中的李慶,一一化為虛無,林廣浩的笑容還沒有展開,就被驚詫所取代,隻因為李慶的真身消失了。

“破!”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一聲輕喝聲響起。

“砰!”

不等林廣浩反應過來,一個布滿金色經文的拳鋒,轟然落在了他的後心,印在前頭的舊傷之上,他的身形就如同破敗的玩偶一般,轟然撞碎了木門,身形並沒有就此停留,又在庭院的泥地上犁出數米長的痕跡,這才停下。

“噗!”

剛剛挺住身形,林廣浩本能的狂吐了一口腥臭的鮮血。

後心連續兩次被李慶轟擊,五髒六腑遭受重創,哪怕他修的體術再有韌勁也難以支撐,狂吐一口鮮血之後,直接昏死過去。

他還是太大意了,他未曾想過,到了出神入化層次的《白虹身法》可不僅僅隻有真假幻身,就在他斬出劍芒的那一瞬,李慶的真身瞬間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因為速度足夠快,殘影還留在原地,隨後則在他的身後發起攻勢。

所有的一切,看似繁複無比,實際上都不過是瞬息之間發生。

如果林廣浩戰鬥經驗足夠豐富,或者他的六識足夠敏銳,其實是能夠察覺到其中是擁有一定破綻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從他被李慶伏擊的那一瞬,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開了一百零八個竅穴的他,雖說體內的靈力較之李慶雄厚許多,卻也不足以達到碾壓的地步,畢竟修行了天階上品《諸天星辰訣》的李慶,將另外八條奇經盡數洞開,實際上已經相當於普通開竅境武者開了數十個竅穴。

冷冷的掃了昏死的林廣浩一眼,李慶轉身取了一條繩索將他捆綁了起來。

這才轉身,將目光投向處於昏迷狀態的羅婉玲。

“嘩~”

一盆水倒在了羅婉玲的身上,被井水打濕的夜行服,頓時貼住了她的身體,勾勒出曼妙誘人的曲線。

隻可惜,她麵前的李慶麵色冷肅,眸中更是冰冷一片,絲毫不為那誘人曲線所動。

於他看來,這女子再貌美再動人又如何,內心陰狠毒辣,不過是美人蛇罷了。

“嚶~”

一盆水兜頭而下,昏迷中的羅婉玲不由呢喃出聲,隨即睜開眼,待那瞳孔映入那張俊美的少年麵龐,她麵上頓時露出驚恐之色,身形朝著身後急退。

“你想幹什麽?”

羅婉玲尖聲喝問著,剛剛被李慶一把扣住脖頸,死亡距離她如此的近,她害怕了,恐懼了,此刻的她,不過是色厲內荏,弱者的一種自我保護罷了。

“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李慶冷冷的回了一句,隨即超前踏出一步,右手一把扣住她的脖頸,冷聲道:“說說看,今晚你們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謀劃。”

對上那冰冷的眸子,羅婉玲第一次真實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她害怕了,身子不由微微顫抖,伴隨著她身子顫抖,那傲人的山巒也不由微微顫動起來。

可這般美景,卻直接被對麵的少年無視了,他唯一做的,就是加大了手掌上的力量,這一刻,羅婉玲感覺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

“我隻是不忿你欺負我,湊巧我表哥從平安城來看我,這才讓他出手教訓你的,他聽說你身懷巨款,他最近又看上了青衣樓的一位花魁,想要為她贖身,所以……”

“嗬,所以你們一拍即合,來一出謀財害命。”

李慶怒極反笑,對方不反思自己,反倒是覺得自己欺負起她來。

這種人該死。

“小友,手下留情。”

就在李慶準備,一把捏碎對方的喉嚨之時,隻聽到一聲喝聲,在他的耳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