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慘敗

“戰!”

何誌遠一聲大喝,身形猛然朝著對手衝去,左手中緊握的長槍,一槍轟然遞出,這一瞬,萬千槍影,如同的疾風驟雨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花俏,誰不會。

真的隻是單純的花俏嗎?自然不是,這萬千槍影,每一道都有那麽一絲銳利槍意,若是真的當他是虛影的話,石符保證會後悔的。

無數虛影,在這鋪天蓋地的槍意之下,轟然破碎,而那石符的真身,同樣顯現在這萬千槍意之下,然後,他的身上,就像是被暴雨拍打的嫩豆腐,無數傷口出現在他的身上,無數道細小的血花四濺開來。

然後他遞出了一劍,快到極點的一劍,堂堂正正的一劍,沒有陰冷詭譎氣息,唯有一個字,快,快到極限。

所謂的陰冷詭譎,所謂詭異偏門,所有的一切,其實都不過是為了這一劍鋪墊,為了這一劍服務。

退?

何誌遠沒有想過退,因為他知道,退無可退,手中的長槍,強行一變,化刺為掃,朝著對方的腰部掃去,意圖借此逼退對方。

可那石符,非但沒有退讓的意思,手中的劍勢更是快了幾分。

所有的一切,看似繁複,實際上不過是瞬息之間。

“咻。”

長劍,沿著何誌遠脖頸左側劃過,鮮血如同崩裂的泉水,瘋狂飄灑而出。

“哢嚓!”

在長劍貼著脖頸而過的瞬間,長槍重重的掃在了那石符的腰上,骨骼斷裂的聲音頓時響起。

“咯~咯~咯~”

何誌遠左手放棄了長槍,捂著自己的脖頸,發出咯~咯~的聲音,長劍固然沒有直接刺入他的脖頸,可那劍氣,生生斬裂了血管、氣管,若非武者的生命力遠超凡人,恐怕此刻他應該要死了。

“哈哈~”

被長槍掃出十數丈開外的石符,雙手撐起上半身,發出得意的狂笑聲,他的脊椎骨被長槍,下半截身子,隻能能夠無力癱著。

狂笑之後,他雙手猛的拍在地上,掌下的山石,寸寸碎裂,隨即化為齏粉,而他的身形卻化為一抹殘影,朝著何誌遠而去。

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顯然大家都懂得。

“哢~哢~”

李慶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握在了那永暗的劍柄之上,因為太用力,骨節不由發出了哢哢聲。

逃。

何誌遠沒有絲毫猶豫,身形猛然暴退,這一局,他輸了,要害受創,他沒有能力繼續戰下去了,事實上,別說戰鬥了,就他這個傷,再拖一段時間,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武者哪怕實力超凡,在未曾達到修魂的層次,依舊無法超脫肉身的桎梏,肉身被毀,身死道消。

何誌遠想要退,石符自然不願意讓他退,他想要殺人。

短短數十丈的距離,此刻卻顯得如此的漫長,雙方之間的距離,正在一點點的被拉近。

“去死!”

眼看何誌遠,就要脫離演武台之時,那石符爆發了,一掌,朝著他轟擊而去。

“咯~”

何誌遠,似乎想要發出聲音,可是氣管撕裂的他,隻能夠發出一聲奇怪的‘咯’聲,也就在這一瞬,他的右臂轟然遞出,不再管那詭異的附體之力。

“砰!”

拳與掌,在虛空之中碰撞相擊,發出一聲似金石撞擊的沉悶之聲,下一瞬,何誌遠的身體,如同破敗的稻草人,在虛空之中翻滾、飄搖。

“殺!”

石符顯然殺紅眼了,一擊未曾殺死何誌遠,伴隨著一聲低喝,一掌拍在那演武台邊緣的石頭上,身形猛然化為一道殘影,朝著何誌遠而去。

此刻的何誌遠生死不知,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鏘!”

永暗,倏然出鞘。

“哎!”

在永暗出鞘的那一瞬,顏長老的歎息聲響起,隻見他手掌以揮,如同破碎稻草人一般在虛空飄搖的何誌遠,身形倏然出現在他身前,隻見他取出一枚丹藥,將其拍碎,在何誌遠那血肉翻出的脖頸上一抹,隨即又取出另外一枚丹藥,塞進他嘴裏。

就在服用丹藥的瞬間,那股詭異的力量已經遍布何誌遠渾身經絡血管。

“哼!”

顏長老發出一聲極為不滿的冷哼之聲,手指分別點在何誌遠丹田、心脈、眉心,隨後將其交給一旁的李長老,道:“立刻送他回落楓山,這玄陰鬼煞有些麻煩。”

“是!”

李長老沒有廢話,抱著何誌遠,駕馭著赤羽雕,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落楓山的方向而去。

“下一場,我上!”

李慶的聲音很冷,飽含殺意。

何誌遠是他在宗門為數不多的朋友,看到他這般,他胸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要不是怕壞了規矩,剛剛他的永暗,恐怕已經朝著那石符斬下去。

“等!看對方怎麽出人。”

趙毅卻沒有遷就李慶,何誌遠這般模樣,他不憤怒嗎?他也很憤怒,可這不算最壞的結果,畢竟還活著不是。

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有弟子死在這演武台的打算,包括這些被選中的弟子,除了李慶是被迫要求來的,其餘都是自願來的,來之前,他們其實也知道,並不是沒有死亡的風險,可他們還是來了。

武道修行,畏懼退縮,永遠難以攀越高峰,唯有以苦難危險砥礪自身,才能夠從荊棘峽穀之中,走出屬於自己的陽關大道。

白鶴宗這邊,看著赤羽雕遠去的身影,他們多多少少有些遺憾之色。

似何誌遠這樣的弟子弟子,少一個,有可能日後九玄宗就少一個元丹境。

那樓長老的目光,此時正落在李慶身上,隨後又落到趙毅身上,似有所想。

李慶若有所感,目光投向對方,目光冰冷而直接,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那樓長老,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沒有說什麽。

有那顏長青在,他想要做什麽顯然也是做不了,至於訓斥什麽的,李慶這家夥顯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保不準等會嗆上幾句,反倒是讓自己下不了台,既然如此,索性當做沒看到。

不過片刻之後,他同身旁白鶴宗負責布陣指揮的元丹境長老嘀咕了一句,至於說什麽,就隻有天知道了。